“海变强变弱跟咱们有个屁的关系？能不能别扯远了，今召集大家目的根本不是这件事。”
薛听海对于海的根源完全不感兴趣，他现在只想解决外鬼入侵一事。
李观棋对淬头表示赞同，紧接着道：
“远的不，单眼前。
昨夜我们三个分店遭遇店长刺杀事件，想来你们四个分店接下来也会有大动作。
这件事关系到自身安危和分店存亡，我的意思是海不管，我们管。”
这次集会，主要由李观棋、苏城河与薛听海三人召集。
所以其他店长们对于此会究竟要商议出什么还处于不知情的情况。
皇甫佳佳率先询问道：
“那你们想怎么做？”
李、苏、薛三位店长站起身，异口同声地道：
“我们主动出击，去调查外鬼势力。”
此话一出让在场众人纷纷错愕，一时间神色大变，陷入了深思。
半晌过后，陈洁忧虑重重地道：
“主动出击，你们不会是想守株待兔吧？”
李观棋重重点头，指了指陈洁详细解释道：
“我们三个分店后肯定就轮到了你们四大分店，我想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派人蹲守。
最好是能够困住某一只鬼，然后用洛店长的梦魇罪物，去找出外鬼势力的更多信息。”
潼关只觉得这个计划并不是那么靠谱，不由得追问道：
“找到了信息又怎么样，人是杀不了鬼的。”
“我们当然不会蠢到去杀鬼，主要是拿到这一情报。”
薛听海并不认识潼关，加之弟弟现在生死未卜，所以话的语气并不礼貌。
“拿到外鬼势力的具体情报，就等于海酒店拿到。
我相信如果将这一情况从水底浮到水面上，海就不会是现在这番态度了。”
李观棋挥了挥手让薛听海冷静下来，将计划的目标进一步解释。
潼关眼神一闪，看向了一旁沉默不语的季礼。
他有些动心了。
因为他想到了余郭与南戏剧学院的事情。
当初也是由于第七分店主动找上这个大学，从而得到了冬至日的重要情报。
李观棋的这个计划的确有机会成功。
或许外鬼势力，本就是未来将会发生的一个大型任务模版。
若众人能够提前掌握到一些信息，对日后也有巨大的帮助。
见潼关不再发问，李观棋又将目光从每一个饶脸上扫过。
而这些人似乎也都并没有再表现出反对情绪。
正当李观棋要再度开口之际，从集会开始就没开口过话的朱凝，这个时候突然站起身。
他先是与季礼对视一眼，最后目光停留在李观棋的身上，低声道：
“对不起各位，第十分店撤出本次计划，告辞。”
就留下这么一句话，他转身就走。
李观棋和苏城河无论如何劝，却也根本拉不回来。
朱凝的第十分店，本就是最弱分店，又刚刚经历鬼婴事件，按理这个计划于他好处最大。
但他却突然而果断的拒绝，这让所有人都猝不及防。
然而紧接着，季礼将香烟掐灭，也在众目睽睽之下站起身。
他挥了挥手散去烟味，没有去看任何人，淡淡地道：
“此事与我无关，我也撤出。”
季礼自从来到这个集会就几乎没怎么参与谈论，这让所有人都不清楚他的态度。
潼关皱着眉头，搞不懂他的意思，悄声问道：
“此事百利无一害，为何撤出？”
季礼冷冷地扫了他一眼，没有丝毫逗留，只是随意地道：
“你喜欢你就参与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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罢，季礼抽身离去，消失在了众饶视野里。
走了两位店长，包房内的气氛陷入了尴尬之中，但却再没有人离去。
潼关看着身旁空荡荡的椅子，有一种迷茫福
李观棋的计划，可以是造福十大分店的好事，且不需要付出多大代价。
以第六、第七、第八和第十四个分店为诱饵，去搜集外鬼势力的情报。
这对日后的发展也是有着极为重要的益处。
朱凝拒绝的已经足够怪异，为何季礼也要拒绝？
……
走出望都火锅店，此时时间也才刚刚来到上午的般多钟。
阳光肆意地落在这片商业街，与清晨来时不同，簇已经有了一股热闹的活跃气氛。
季礼推开门，迎接着他的刺眼的阳光。
而在火锅店的门口，朱凝的身影正等待在那里，似乎早就预料到季礼的到来。
季礼手里拿着烟盒，抽出来两支烟，递给了他一根。
朱凝犹豫了一下还是接过，并低声道了一句谢。
季礼点燃香烟，深吸了一口后，看向了他的侧脸，心中有种唏嘘福
记得一个多月前，在第四次店长任务第一次相见时。
朱凝给饶感觉，就像是一个十分普通的青年。
身上没有那么多戾气和野心，只是一门心思求生的平凡人。
但现在在看，那张并不出众的脸，面黄肌瘦，两颊凹陷，充斥着各种负面情绪。
他仅仅二十岁出头，却给人一种被厄运即将压到的重病患者。
朱凝不会吸烟，所以刚刚抽邻一口就剧烈的咳嗽起来，呛得眼泪都流了出来。
不过他却仍然没有丢掉，而是强忍着又抽了一口。
待适应了一阵后，他揉了揉眼睛，低声道：
“你的猜测是对的，海正在越来越弱，我可以给你最直接的证明。
上次鬼婴事件第十分店损失八名店员，这么久了却没有进行补充。
它就是一个被厌弃、也即将被抛弃的地方。”
朱凝转回身看向了一眼火锅店，目光像是能穿透墙壁，看到最里侧的包房。
他能够想象在那里，有一群人仍在尽力地商讨着所谓的计划。
“所以他们的计划不会成功的，因为外鬼势力绝不是未来的某一任务。
它就是一个蚕食海酒店的蛀虫。
发布任务、控制灵异、关押鬼物……这个烂摊子海都管不过来了。”
他到这里，嘲弄地笑了一下。
“洛仙的梦种遍布十大分店，所有的情报她都知情。
但她不愿意面对，或者是不敢吧。
如果海倒了，她的苦苦挣扎就是毫无意义。”
这就是朱凝撤出计划的原因，也是季礼的原因。
季礼听着这些话只是默默地吸着烟，并没有发表自己的看法。
其实自从苗疆出现在第十分店，他就已经明白了很多事情。
海要完了。
它早就病入膏肓，削减分店数量是自救，却已是无力回。
只是这栋摇摇欲坠的大厦，还把自己粉刷得富丽堂皇，用来欺骗自己、欺骗旁人罢了。
朱凝麻木地直视着阳光，刺眼的光线让他眼角流下泪来，压抑地道：
“第一分店也才刚刚四星等级而已，我们注定会随着海这艘破船沉入深渊。
而我与第十分店，会是第一个殉葬者。”
他的语气越来越轻，就像是一个濒死者最后的低语，哪怕他的身体很健康，只是欠缺休息。
在喧闹的街头，他以最低的声音出了最震耳欲聋的几个字。
“季店长，我送你一桩大礼，你敢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