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游家,年家,东方家族,南家……还有吴家,刘家,都先后派出了管家,或者偶遇,或者去那家印刷厂做什么业务……总而言之,都想方设法的和这个金云生拉上了关系,并且送了礼物……而且态度放得极低。”
“这些家族的大管家,那一个是等闲人物?随便哪一个出来,不得比一般家族的家主牛逼?就算是上京各大实权部门的一把手,见了这几位管家,哪个不是一脸笑容,和颜悦色?”
“但这些人却齐齐对一个先天的金云生满脸笑容,和颜悦色,这正常吗?”
“抢了金云生前女友的那个姓陈的小家族,就在今天一天之内被连根拔了起来……各种检查,如狼似虎的全部冲上去,到最后居然是叛国的罪名……这……正常吗?”
“可作为最有关联,最应该知道的金云生,却几乎是最后知道,跟寻常民众差不多!”
“你道为了什么,能为什么?”
“为了金云生?金云生只是个彻头彻尾的穷小子,背景单纯,就是一个先天武者,值得么?那么为了什么?”
“不外就是为了左小多!”
“因为左小多旗帜鲜明的将金云生当做了自己人,金云生现在已经是左小多的麾下,日后还可能成为心腹,所以这些人才会这么做!”
“这样推测下来,岂不就是真相!?”
“左小多现在明面上在星魂大陆出现的手下,就只得这一个金云生而已……与一个靶子无异。以至于,大家都冲上去了……”
“那……那是为什么?”
“还能为什么,就是为了左小多啊!您是否还想问,左小多是谁?凭什么让这些大家族,连他的手下也要去讨好?”
王忠惨笑道:“大哥,若是这些你不是想不到,您可就妄为家主了,只是你不敢向着这个方向去想,不愿意向着这个方向去想,仅此而已。”
王汉脸色煞白。
一时间,密室中,安静的到了极致,连呼吸的声音都没了。
此刻,哪怕是掉落一根针,恐怕也能够造成惊雷的效果!
每个人都在屏息凝神,静待家主的回应。
“这么说,左小多真的……与御座有关系……”
王汉嘴唇哆嗦。
浑身上下在这一刻,如同所有的骨头都被人抽了出去。
“不仅有关系……恐怕还不是一般的关系。”王忠凄惨的笑了笑:“大哥,咱们王家……这一次,真的是撞到了鬼门关上了。”
所有人愈发的
呆若木鸡,即若寒蝉。
这件事,就是因为左小多而起,因为这小子气运,乃是年轻一辈中的第一人,无人能出其右!
所以,这个局,也只有他才能成局。
所以秦方阳就倒霉了,将左小多引来,然后又有了何圆月的墓被掘了,同样是因为左小多。
再然后,左小多也的确因此而来了。
但是自从这小子来到了上京,整个形势突然间急转直下,一发而不可收拾!
因为他,竟然全都因为他?!
秦方阳,左小多的恩师。
御座的挚友。
何圆月,左小多的恩师。
王汉呻吟一声,兀自不可置信、亦或者是抱着些微希冀的道:“运气不能这么背吧?真的与御座有关系?”
王忠惨笑连连,半晌无语。
你永远无法叫醒一个装睡的人,直到此刻,自家家主居然仍旧心存侥幸,哪里还有救?
“这已经不用追查了……查也查不到。现在整个星魂大陆,举国上下,高层世家,消息只对王家封锁!”
王汉深深吸气,良久良久后,拿出手机道:“我打个电话。”
他一个电话拨了出去。
嘟嘟嘟……
通了,但是没人接。
王汉叹口气,换了个人又拨打了出去。
到了第三个电话……响了五六声之后,才被人接通。
电话里的声音,颇有几分高高在上的意味:“战神家族的王家主,怎么有时间降尊纡贵的给我打电话了?真是太荣幸了!”
“年管家,别来无恙。”王汉干咳一声。
“托您的福,幸亏我不姓王,过的还算安稳,不愁睡不着觉。”
在场众人的脸上尽皆露出来愤怒到了极点的神色。
当年,这位年家大总管的家里曾遭遇到灭顶之灾,王家伸出援手,助其逃出生天,这于王家不过是举手之劳,但对此人却是活命之恩,堪称是极大的恩惠。
现今遭逢祸事的王家,有求于人,却怎么也想不到此人居然会如此说话,一句句的冷嘲热讽,幸灾乐祸。
但王汉却是丝毫没有生气,他知道,这样才是最正常的,这就本是人性。
在这社会上,何曾有什么人情可言?
你有权有势,自然有的是人情;但当你没落了,这些人没有落井下石,没有痛打落水狗,没有来侮辱你家原本高高在上的女眷来获取快感……就已经是……莫大的人情了!
至于雪中送炭的事情,也许有,但更多的只会是呵呵!
一个从没有崛起过的人,在遭难的时候,只要这人有才华有潜力,或许可能会有人雪中送炭。
但一个原本鼎盛的家族在没落的时候,却鲜少有人会雪中送炭!
有的,就只有墙倒众人推而已!
“这大抵就是……红尘人间!”王忠幽幽叹息。
只听王汉满面尽是和煦微笑,带着些许讨好的说道:“年老兄何出此言,今日给你打这个电话,也是走投无路……还请年兄,赐教一句话就好。”
那边沉默了一下,道:“王家累世家族,功高盖世,威震天下,战神荣光,光耀后世,走投无路四个字,说的实在是太过言重。”
“年老兄,明人不说暗话,我王家遇到这次事情,大败亏输,颓势尽显,想要东山再起,可能性不足三成。”
王汉淡淡的说道:“年老兄,不管是我王家能否还存在……王家在城外的四个庄子,城内的两座大厦……所有权,都会永远归于年老兄所有。”
四个庄子,两个大厦!
王汉道:“年老兄应该知道,这些……都是不在册的产业,只需要我一句话,就可以即时办理,而现在欠缺的,同样是年老兄的一句话。”
对面,年管家的声音沉吟了一下,道:“王家主,有什么话,还请直说,我不能离开岗位太久。”
众人一阵无语。
什么不能离开岗位太久?你可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大管家!
这分明就是不想将这通电话进行太久。
“多余的话我不说了。我只想要知道,我们王家,这一次死在哪里?”王汉沉声问道。
“你们王家……死在哪里,我哪里知道。”年管家道。
王汉凄厉的道:“你不说,我也知道。”
“你知道你还问什么?竟然问到了我这么个小人物的头上!”
“呵呵,左小多与御座大人的关系,难不成年管家你真以为,能始终瞒得了我?”王汉惨笑着说道:“这件事,瞒过了天下人,我王家,也终于因此而死!”
他虽然是套话,但言语间却尽是笃定,口气更是斩钉截铁,不见丝毫犹疑。
年管家沉默了一下,道:“你们既然知道了,那就应该明白,你们王家这次,死得不冤,三成的东山再起可能性?王家总是这么的高估自己吗?半成都没有!”
王家所有人的心整齐的沉了下去、
这句话简直太明白。
王汉噎了一下,随即悲愤的说道:“虽然是自作孽不可活,但御座大人此局,也未免太护短了些!”
对面的年管家淡淡地笑了笑:“王家主,原来你在诈我,原来你什么都不知道……”
王汉一愣:“此话却又要从何说起?”
“王家主,你诈出了我一句话,算是抹去了往昔的恩义因果,后事悠悠,好自为之吧。即日起,这个号我也不会再用。你的四个庄子两个大厦,我一个下人哪里有资格收用……山高水长,各自安好吧。”
啪。
电话挂断。
王汉皱紧了眉头。
王忠脸上的神色却是更形惨淡了。
“什么意思?”其他的几位王家人不明就里的开口问道。
“怎么就突然明白我们什么都不知道了?”
王忠脸色惨白,摇摇欲坠。
“你怎么了?你想到了什么?”王汉紧张的问道。
“大哥……王家这次是真的完了。”王忠喃喃道:“事情,竟然比我想象的最恶劣状况还要严重!”
“这话要从何说起?”王汉声音难以克制的颤抖起来,他隐约猜到了几分,却仍旧不敢置信。
“姓年的说,你既然知道,就应该明白,你们王家死得不冤。”
王忠面无人色,道:“然后大哥你说,御座大人也太护短了些……姓年的立即就知道了你其实什么都不知道,这代表的东西……简直无法想象。”
“怎么说?”
“因为老人家护短,大抵只有在两种情况下,是毫无道理的。”王忠颤抖着说道:“一,是你伤害了他的最喜欢的儿子。”
“二,则是你伤害了他最喜欢的孙子!”
“除了这两重关系之外,其他的……都不会那么严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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