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爱琴还没意识到不对劲,只当是男人在外面憋坏了,还羞羞地一笑,说急个啥啊。
焦躁的宋为山一把揪住郭爱琴的领子,另一只手抬起来指着她的鼻子,“臭娘们,你给俺说实话!”
被粗鲁对待的郭爱琴诧异到了极点,恼火顿生,“你,啥啊,有毛病是不是?”
“有毛病的是你!”宋为山压着嗓子狠狠地道,“俺问你,王团木是不是经常对你唱歌?!”
提起这茬,郭爱琴一下馁了,立马支吾了起来,“他,他王团木喜欢唱歌,谁不知道?他在办公室唱自己的,又不是对着俺唱。”
“那劈柴火呢?!”宋为山手上一用劲,几乎要把郭爱琴给提了起来,“你是不是让他帮忙劈柴火了?”
“那,那是他自愿来的,俺又没叫他。”
“唉!”宋为山极为痛苦地一叹,“郭爱琴啊郭爱琴,你是不是个欠耍的货?!哦,他自愿来劈柴火,你就同意了?那他要是自愿来弄你一下,你也不反抗哩?”
“你,你瞎说,放屁!”郭爱琴仗着没跟王团木真的生那种事,自然不会一懦到底,如果这会儿再不理直气壮些,怕是要被男人给揍个半死的,“你是不是认为俺跟王团木做啥丑事了?那现在俺对天誓,如果有那种事,定遭天打五雷轰!死得比历史上任何一个女人都惨!”
“别,先别誓,俺再问你一句,你想没想吧?”
“俺没想!绝对没想!”
“私下里嘀咕过没?”
“也没有!”
“当真?!”
“当真!”
“好!”宋为山放开郭爱琴,掏出那一小撮屎烟丝,颤抖着双手卷了支旱烟。
作为试探,点着后,只是吸了一口。
郭爱琴立刻捂着鼻子跑到一边,“娘呀,你咋也抽出这种味儿来!”
见到郭爱琴如此反应,宋为山顿时“哇呀呀”挥舞着双手大叫起来,“俺咋也抽出这种味儿来?别人还有谁,王团木,是不是?!”
郭爱琴愣住了,这句话,露出了破绽。
“好你个郭爱琴,现在还有啥说的?你和王团木之间的骚事还想隐瞒?!”
郭爱琴觉着是冤枉的,“宋为山,你,你胡说些啥!反正俺敢保证,绝对没跟王团木搞那种事儿!”
“没搞那种事儿,那搞哪种事儿了?没套筒子,是摸奶了么!”
“宋为山,你流氓!”
“啪”一声,郭爱琴脸上挨了一下,跌倒在地,宋为山指着她道,“你还跟俺来贼喊捉贼这套把戏!先不理会你,等俺收拾了王团木那龟孙子再说!”
宋为山捋着袖子,风急火燎地奔向办公室。
王团木不在,正上课。
不用说,王团木在讲台上就被宋为山给踹倒了,紧接着被提溜起来,挨了两个耳刮子。
“看看,这就是你们的老师,一个道貌岸然的家伙,简直就是禽兽!”宋为山指着王团木流血的鼻子,对班上的学生道,“今天,就让他知道为人不师表,会受到啥么样的惩罚!”
宋为山解下王团木的裤腰带拴住他脖子,牵着走出教室。
王团木狼狈得很,两手提着裤子,鞋子还掉了一只,但他已顾不得形象,只是不断哀求宋为山饶了他,说跟郭爱琴真的没做啥丑事。
“弄你娘个比的,俺啥时说你跟郭爱琴咋回事了?”宋为山猛地一拽手中的裤腰带,“你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么?”
王团木被拽得脖子差点脱了节,带一脸痛苦道:“哎哟,你这是冤枉人呐,俺跟郭爱琴之间绝对是清白的!”
“清白?”宋为山一瞪眼,“就算你说得对,可你心里是咋想的,想清白么?”
王团木哭丧着脸,“俺,俺”
宋为山见状,无比厌烦,一把箍住王团木的后脑勺,猛地一推,将他的脸对着墙撞去。
“啊”的一声,王团木瘫了下来,四颗门牙瞬间被撞掉,满嘴流血。
一旁看热闹的老师和学生们非常害怕,有人惊呼着后退。宋为山根本不当回事,又拽着裤腰带,把王团木当死狗一样拖走,直接去找校长。
校长也听到了动静,刚好从办公室走出来,看到眼前的一幕,也很慌张,这是之前从未见过这阵势。
“校长同志,今个俺可是帮你忙了。”宋为山指着王团木,道:“这是人民教师队伍中的败类,必须清除!”
“哦,是,是咋回事?”校长表面上很镇静。
“这个狗日的竟然敢勾引俺媳妇!”宋为山说话间又踹了王团木一脚,“现在俺要求学校严肃处理!如果不处理,俺就到县公安局报案,不但要把王团木抓起来去坐牢,还要向上面追究,学校也是有责任的!”
“有话好说,别动粗,你要相信学校会把事情处理好,如果王团木真的犯了错,该处罚的肯定会处罚,该开除的肯定要开除!”校长碰到宋为山这样的人就是秀才遇到兵,不说出个他满意的结果估计事情没完。
宋为山听校长这么说,还比较满意,“行,那明天,明天就把这个畜生不如的东西开除!”
“这个事情啊,得一步一步来,不能太着急。”校长极力安慰着宋为山,“但有一点你绝对放心,学校不会包庇坏人的。”
“行,你是校长,说话一言九鼎,俺相信你!”宋为山扔掉手中的裤腰带,“狗日的王团木就交给你了,俺就等着结果!”
“嗯,从现在起,就先停掉王团木的课,让他回家呆着。”校长弯腰看了看王团木,又直起身子对宋为山道,“不过还是先把王团木送到卫生室看看吧,适当的治疗也很需要,否则最后耽误了时间生啥意外,估计”
“行行,你就甭再说了,反正现在王团木在你手上,到底该咋办,你看着来吧。”
“学校肯定会秉公办事的,十年树木百年树人,要是连老师都管理不好,那还谈啥教书育人?”校长背着手,挺着胸脯,说得义正言辞。
宋为山哼了一声,走了,回家再理会理会郭爱琴。
郭爱琴已瑟瑟抖,她了解宋为山的脾性,平时嘘寒问暖比忠实的奴仆还尽心,可一旦起怒来,就是天王老子也不入他的眼。眼下,她已极为后悔跟王团木动了歪心思,可世上没有后悔药啊,能咋办?只有装个可怜,哭起来再说。
不过,气头上的宋为山可不想俺么多,回到自家屋内后,看到郭爱琴缩在床沿抽泣,更是来气,上前一把将她拽摔在地。“你他娘的,不要脸的东西!”他撸着袖子,“告诉你,王团木个狗日的被俺揍了个半死!学校还得处理他!”
郭爱琴趴在地上呜呜地哭着,这会她可顾不上别人,自己能熬过去就不错了。“学校咋处理王团木跟俺没关系,可,可你把他揍了,万一人家要告你该咋办?”
“告俺?”宋为山轻蔑地一笑,“他个狗日的还敢告俺?臭比养的做了啥丑事自个还不知道?他要是告俺,先进派出所再说!”
“其实,他,他就是在俺面前献了个殷勤而已,别的,真,真没啥。”郭爱琴小声嘟哝着。
“去你个骚丫杈儿的吧!”宋为山用脚背踢了下郭爱琴的屁股,“这事儿啊,往后就别提了,提一次,俺就揍你一次!”
郭爱琴不再作声,宋为山已经给了出路,忍一忍就过去了,她当即爬了起来,去小灶屋躲一躲。
宋为山踱着步子,走出屋外,高昂着头,斜视着右前方的校内中心路,那儿还聚集着不少人。张本民也在其中,他一直注视着宋为山,担心这家伙趁着火气把郭爱琴也给整惨了,那可不太好。因为郭爱琴作为一名教师,还是挺不错的,所以如果把她连累得过了头,还真过意不去。
结果还算可以,张本民看到郭爱琴去了小灶屋,没啥大碍。宋为山在门口挺着脖子,虽然脾气也还有,但已没了怒火。
暗自庆幸的张本民放了心,又把目光投向了曹绪山。
曹绪山很会装,虽然心里畅快得不得了,但脸上却表现出一副关忧之色,嘴上还叨叨着:“你说说,这可咋好,王老师平日里不是挺不错的嘛,该不会真是个误会吧。要是那样的话,多可惜!不该,不该啊。”
看着曹绪山摇头叹息的样子,张本民很想大笑,更想上去扇他两个嘴巴子,彻底打掉人间的虚伪。
曹绪山摇头晃脑时,看到了张本民看他的眼神,顿时腹部一抖,使劲抿住了嘴,这才憋住了没笑。
“唉,到旁边说两句去。”张本民走上前对曹绪山说。
“去食堂。”曹绪山小声说完,转身先走。
进了食堂,张本民摆足了模样儿,“俺不多说,就让你说,咋样?”
曹绪山一搓鼻尖,嘿嘿笑了,“这个,让俺咋说呢,反正就是一句话,往后啊,保证百分百高价收你的鱼鳖虾蟹!”
“咿!”张本民一歪头,“好吧,曹校长,那俺也不表功了,可你得知道,俺走了这步棋,花了多少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