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雪山感觉自己像是被一只熊给抱住了。
亚瑟把脸埋在他的颈弯,深深嗅了一下他身上的气味。热息拂在他的肩头,钻进衣领里,痒丝丝的。
燕雪山不明白这有什么好闻的?
他也没用香水,洗澡用的是超市最平价的香皂。
发热症状中的亚瑟整个人都热烘烘的,很暖和,像个人形暖炉。
燕雪山也能闻见亚瑟身上的气味,很干净,不过亚瑟是从军事基地过来的,所以衣服上还有一股他会在机甲上闻到的气味。
以前他身上也会沾上,现在在农场里待久了,已经没有了,这个味道让他很有安全感。
亚瑟在他耳边说:“站久了会累,我可以坐着抱你吗?”
燕雪山:“可以。”
于是,亚瑟重新在单人沙发上坐下,让燕雪山坐在他的腿上,他揽着燕雪山的腰背,把人抱着。
燕雪山觉得这有点像是一只大狗在自己的怀里拱来拱去,他问:“闻我的味道有用吗?”
亚瑟闷声说:“有用的。”
但燕雪山能感觉到自己腿边硌着的东西,客观地说:“我感觉没什么用,我没有信息素。”
说起来,他都差点忘了这一点,这会儿还能冷静地问:“亚瑟,我是beta,你是alpha,你为什么会选择跟一个beta结婚呢?”
亚瑟的鼻尖在他的颈边蹭来蹭去:“你说因为我是最好的,所以你选了我。我也是,你对我来说也是最好的,没有其他人选。”
燕雪山知道alpha在发热时会想要标记oga,鉴于他没有腺体,所以他并不害怕。
只说:“可是,你看,像遇上今天这种情况,我不是oga就没办法帮你啊。”
亚瑟像是已经陷入在痴迷中,幽徐低哑地说:“有办法啊……”
燕雪山因为坐在他的腿上,视线比他高一些,困惑地低头看他,亚瑟则仰着脸,貌似虔诚地发问:“我可以亲你一下吗?”
怎么说呢?
感觉还是很奇怪。
他没有觉得怦然心动,可是也不能说排斥,所以并没有马上回答亚瑟。
亚瑟就凑过来,小心地将一个轻柔的吻贴在他的嘴唇上,问:“讨厌吗?”
燕雪山想了想,摇了摇头。
亚瑟便接着握起他的手,十指交缠,见他不反抗,轻轻捏着他的手指,俯身亲吻他的指尖和手背,问:“讨厌吗?”
燕雪山又想了想,还是摇了摇头。
或许因为亚瑟是仰视他的,让他没有感到一点压迫感,而是温温柔柔的,也或是因为亚瑟作为一个上将确实很有指挥魅力,让他不知不觉就听从了。
所以,燕雪山还继续听从亚瑟的话,把手搭在他的肩膀上。
这并不是交/合行为。
配合一下应该没什么关系。
这个姿势更方便接吻了。
亚瑟又亲第二下,还是轻啄,重新问了一遍:“讨厌吗?”
燕雪山觉得他多此一举,嫌弃地说:“你问过了。”
然后,亚瑟就不再问了。
不再过分忍耐,馋嘴似的啄吻他嘴唇,亲好几下。燕雪山毫不反抗,一双黑眼珠子清清亮亮地望着他,清澈干净,没有好奇跟喜欢,也没有厌恶。
对于亚瑟来说,不讨厌、不排斥就足够了。
亚瑟轻吻一下他嘴唇,说:“闭上眼睛好不好?”
燕雪山睫毛微颤,犹豫了一下,才阖上眼帘。对于一个狙击手以及军人来说,失去视野、任由摆布是一件很危险的事,他是凭着他们并肩作战多年累积下来的信任感,才选择了配合。
类似循序渐进。
亚瑟的吻比之前停留了更久,因为闭着眼睛,所以其他官/能感觉被放大,亚瑟的舌尖轻轻地抵进了他的唇间,柔软地撬开牙关。
燕雪山知道,这是个深吻。他以前撞见约会的人时,总不明白为什么他们亲得那么难分难舍,像是两个人黏在一起了。
现在他自己被亲,也不大明白亚瑟为什么亲得那么炽热深情。
如此绵蜜缠柔,让他渐渐觉得脑子晕乎乎的,呼吸不太匀得过来,而因此导致他心跳加快,体温上升。
在不记得是第几个吻暂告段落时,燕雪山已经迷糊了,亚瑟捧着他,不停地亲他的脸颊、脖颈,还捏着他的手亲吻,轻声问:“师父,你能摸摸我吗?”
燕雪山虽然意识有点混乱,但这时候忽然清醒了点,疑惑发问:“亲还不够吗?你本来只说抱一下,结果又说要亲,我也答应了。”
“要么你一开始就跟我说好,不要给我设陷阱,得寸进尺。你知道我最不耐烦这样。”
燕雪山觉得自己说得有够冷酷无情了。
但他没办法照镜子,看不见自己现在是怎样的神情,他嘴上说得话很冷淡,但是脸颊被晕得白里透红,嘴唇也亲得红润,连眼神也比平时要水泽几分。
这露珠缀海棠的模样可没办法摆威风,亚瑟一点也不怕他,轻声地笑了笑,揽
着他的腰,伏低做小似的说:“好,好,那我下回一定一开始就跟你说,我想要你摸摸我。”
燕雪山:“可是,我不想摸你啊,我不感兴趣。”
亚瑟叹口气,妥协说:“那换成我摸你也行,我感兴趣的。”
燕雪山真搞不懂他:“我们搭档了那么久,你又不是没看我,我也不是没看过你。”
亚瑟还挺老实巴交地说:“那我其实早就感兴趣了,师父,你身材真好。”
燕雪山闻言,也没觉得羞涩,还点点头:“嗯,我的身材是很好。”
军队给他们配的医生给他做身体检查,就说他的身材是完美的黄金比例,两面对称,难得一见,要是死后能做成个人体标本让大家都欣赏到他的美就好了。
亚瑟退而求其次地说:“那我不摸了,再亲两下吧。你给我亲亲就行。”
燕雪山看一眼手表:“那再亲十分钟,我就要去睡觉了。”
亚瑟想起旧事,多少有点恼羞成怒:“限时!又限时!上次是大决战,事关紧要,这次又没什么重要的事情,你晚十分钟起床去田里,麦苗也不会死,为什么非要时间掐那么准?”
“是我亲得不好吗?”
燕雪山觉得他这话说得,多少有点自取其辱,问他一个性冷淡是想得到什么答案啊?
燕雪山思忖了下,说:“你说得是有点道理,确实没什么重要的事,不过我更想去睡觉。”
亚瑟一脸欲/求不满。
燕雪山望着他英俊的脸庞,斟酌片刻,抬起手,贴在他脸颊两旁,直接说:“我觉得你就是在算计我,上次就是,你别以为我很蠢,被你耍得团团转。大决战前那一次,你就是故意设计,哄骗我跟你上/床吧。”
“其实你不如明明白白地跟我说好了,我不喜欢搞那些弯弯绕绕的。”
“你跟我说实话,我也跟你说实话。”
“实话是我不想跟你做/爱,疼,不舒服,浪费时间。而且那次,我看你也没有很舒服的样子。做这事真的有什么意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