纽约市是美利坚经济中心、金融中心和商业中心,也是世界三大金融中心之一。
这座城市承载着太多的荣誉。
严格说卢克还是头一次来纽约,对这个城市有着太多的好奇。
小胖子在纽约生活时岁数还小,记忆早已经模湖,对于现在的纽约也有些陌生。
在卢克的提议下,父子三人准备来个纽约一日游,游玩的路线是李兆丰制定的。
早上,天气晴朗、阳光明媚,是个游玩的好日子。
父子三人吃过早餐,坐车去了码头,准备乘船游览自由女神铜像。
这个铜像太出名了,即便没听说过,也在电影里见过,可以说是美利坚的象征,在科幻类电影中已经不知被毁了几百次。
自由女神铜像并非美利坚人建造,而是由法国人建造庆祝美利坚独立100周年赠送的礼物,铜像在法国铸造完成,经拆卸后运到美利坚,并组装完成。
铜像位于哈德逊河口位置,游船由远及近,刚好可以从铜像下面经过,或许是名气太大的原因,看过后卢克觉得也还好。
自由女神像建造在一个小岛上,也可以买登岛的船票,卢克觉得也没太大的意思,并没有上岛。
游轮行驶到86号码头,有一个军事和航海史博物馆。
这就有意思了,军迷不容错过。
博物馆展示了无畏号航空母舰,USS Grolr潜艇,协和飞机和洛克希德A-12超音速侦察机。
这是真正的军舰,里面可以随便看,很多都是带着男孩的家庭。
父子三人一边游览,一边讨论,聊的兴致勃勃,些许生疏感也荡然无存。
这就是父亲和母亲的差异,琳达即便带兄弟两人来这里参观,三人也不会有共同语言。
三人在军舰上参观了很久,直到下午一点多才下船。
在路边摊吃了热狗,父子三人没有休息坐车赶往曼哈顿市中心。
下车的地点是三一教堂路边,正对面有一个红绿灯,在灯杆上的路标清楚的表明,对面的小街道就是华尔街。
华尔街很窄,很难想象这里就是将全球经济玩弄于股掌的街道。
看着街道两侧林立着世界各大银行、纽约证交所,只好相信了。
华尔街最出名的莫过于那只大铜牛,它周围聚集着很多人,各种肤色的人都想摸一把。
卢克挤进人群,摸了一把牛头,希望明年能再多赚点钱。
“看这!”
李兆丰喊了一声,兄弟二人和铜牛来了一张合影。
之后又去了帝国大厦、第五大道和时代广场,看着黑压压的人头,仿佛回到了华国的某个步行街。
这一通逛下来,已经是下午五点多,赶去最后一站唐人街。
父子三人玩了一天都有些累了,来唐人街不是为了游玩,而是来吃饭。
卢克的叔叔李兆年在唐人街开餐厅。
一家人约好了晚上聚一聚。
卢克上次去华盛顿领奖,原本是想请父亲一起去,但李兆丰被车撞了在养伤,李兆年就作为家族代表去了华盛顿。
印象最深的就是这个叔叔爱喝酒,酒量很好。
冀满香餐厅。
这家餐厅主要经营冀州菜,与常见的川菜和粤菜相比,冀州菜并不出名,不过相对来说开的餐馆少,竞争也小。
餐厅不算大,只有一百平米左右,有两张大圆桌,其他的都是四人桌。
“大哥,卢克,杰克,快进来坐。”一个四十多岁的华裔女子脸上带笑,将卢克三人迎进了餐厅。
“婶子。”
“二婶。”
这个女子正式李兆年的妻子姚鑫。
“你们什么时候回来的?”
卢克道,“昨天回来的。”
“回来一趟不容易,就在家里多待几天。婶子给你们做好吃的。”
“行。”
“你们坐会,我去给你们倒水,威尔知道你们要回来,这两天一直问。”
李兆丰道,“也不是外人,你去忙吧,不用管我们。”
没一会,一个二十岁出头的年轻华裔男子走了出来,手里端着一个茶壶,给三人倒上茶水,“大伯,卢克、杰克。”
“威尔。”卢克打量着年轻男子,容貌与叔叔有几分神似,比自己矮一些,也偏瘦一些。
“威尔哥。”小胖子端起茶杯,一口气喝完了,今天跑了一天,又渴又累。
卢克问道,“威尔,你大学毕业了吗?”
“今年刚毕业,也没找到合适的工作,就被我爸妈抓壮丁了。”威尔看了一眼手表,“今天店里最后一天营业了,闭店早,等这几桌客人走了,就歇了。”
李兆丰道,“不着急,我们转了一天也累了,正好坐着歇会。
你去忙吧。”
“也不忙,半个小时前就不接新客人了,菜都上的差不多了。
我爸正在后厨收拾,准备除夕、过年休息两天。”
“是该休息休息了,前几年过年都包桌,一年365天基本上就没歇过。”李兆丰笑道,“你爸今年怎么想通了。”
春节在美利坚不是法定假日,这天并不放假。
虽然华人也过年,但与国内终究是不同。
威尔撇撇嘴,“他想通就好了,李厨师和他老婆今年回华国过年,店里一下子少了两个人,我也撂挑子不干了,店里就他和我妈两个人。
他想干也支棱不开啊。”
李兆丰说道,“李厨师回华国过年,一时半会也回不来,初二开业不一样人手不够。”
“是不够,可别人家初二都营业了,我爸在家也闲不住。
用他的话说能办几桌办几桌,到时候我也能搭把手,厨房餐厅两头跑,实在忙不过来临时雇两个人。”威尔脸上有些不情愿。
卢克算是听明白了,这年头干啥都不容易,自己当警察虽然辛苦,好歹休假不少。
只要不差那点加班费,还是挺潇洒的。
这开餐馆一年到头都不得闲,“圣诞节也不休息吗?”
“不休。
圣诞节前后是唐人街餐厅最忙的时候,圣诞节前一周餐厅里就人满为患,预定量达到了平时的两三倍。
圣诞节当天,还得临时雇人,否则根本忙不过来。很多老外都是拖家带口来吃饭。”
威尔话音落下,门口大圆桌旁的4个亚裔客人站起身,看样子是吃好了,准备离开。
卢克刚才就注意到了那桌人,嗓门不小,喝酒划拳,看起来素质不高。
他虽然没开过餐馆,却也知道餐馆老板最腻歪这种客人。
威尔起身走到门口的圆桌旁,笑着说道,“几位吃好了,要不要打包?”
一个染着蓝头的亚裔男子哼道,“打个毛呀,说的好像你家菜量有多大似的。”
威尔脸上的笑容消失了,“一共一百五十美元。”
旁边穿着皮夹克的光头男子说道,“记账吧,回头一块算。”
威尔脸色更难看了,“张老板,哪次来您也说记账,眼瞅着都过年了,我们店明天也歇业了。
您这账是不是也该结了。”
“结你@#¥%……我给你脸了。”蓝毛男子指着威尔的鼻子,口水乱喷。
卢克听着这熟悉的国骂,太TM……亲切了。
好久没听了,真想上去给蓝毛两个大嘴巴子。
卢克也走到近前,没说话,但做好了动手的准备。
这四个人中那个光头像是老大,一旦动手先收拾他……
李兆丰赶忙走过去,扯住威尔的胳膊,“哥几个别生气,他岁数小,不会说话。”
李兆年听到动静,也急忙从后厨跑出来,“张老板,这是咋回事呀,怎么就吵起来了,抽根烟,消消火。”
李兆年赶忙拿出一包烟,给光头男子点上了一根。
光头抽了一口烟,对着李兆年问道,“李老板,哥几个今天没带钱,先记账行不?”
“我们店概不赊账,别人肯定不行。但您的面子我得给。
再说了,咱都是老乡,您还能差了我那点饭钱。”
“就因为咱们是老乡,我才照顾你生意,别的店我还不爱去呢。”
“您说得对。
我代这孩子给您道歉。”
“得嘞,你忙吧,我先走了。”
“您慢走。”
光头男子走了两步,转身对着威尔说道,“小子,唐人街有唐人街的规矩,跟你爸好好学着点,他置办这份家业不容易,别砸在你手里了。”
威尔又气又恼,被李兆丰抓着胳膊,却又无可奈何,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伙吃白食的人大摇大摆的走了。
闹了这一出,剩下的两桌客人也没心思吃饭了。
李兆年又是忙着道歉,还给另外两桌客人打了折。
送走了客人,餐厅没了外人,李兆年的脸沉了下来,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我给你说了多少遍,咱是开门做生意的,和和气气的才有人愿意来,你跟那群人杠上,咱这生意以后还做不做?”
威尔不服气道,“那就一直让他白吃白喝,他要一个人来也算了,每次都带一群人。
这一年得吃多少钱,都像他这样,餐馆一样得倒闭。
与其被他们吃垮,还不如趁早不干。”
李兆年摆摆手,无力道,“这事不用你管,我心里有数。你就别干着跑堂的工作操老板的心了。”
李兆丰劝道,“兆年,你也少说两句,威尔也是好心。”
姚欣推了丈夫一把,“行了,儿子大了,少说两句。
收拾收拾,咱们也该吃饭了。”
李兆年点点头,当着大哥一家三口,他也不好再说什么,瞪了威尔一眼,“别愣着了,去后厨给我搭把手。”
“你爱找谁找谁去,我不干了!”威尔眼圈红,撂下一句话跑了出去。
卢克正准备追出去看看,李兆年气的挥手,“别管他,让他走。
白养他这么大了,说几句就炸毛。
跟谁学的臭毛病。”
“你爷俩一个臭脾气!”姚欣急忙走到门口,哪里还有儿子的身影。
……
十几分钟后,父子三人离开了冀满香。
闹了这么一出,哪还有心情吃饭。
小胖子已经饿得走不动了,死死的搂着卢克的胳膊,“哥,我要吃饭。”
卢克肚子也是咕咕叫,中午就吃了个热狗,能不饿吗?
李兆丰也有些郁闷,为弟弟家的事着急,又不好表现在脸上,两个儿子好不容易来一回,他不希望儿子们玩的不痛快,收拾好心情,故作轻松的问,“你们想吃点啥,中餐,还是西餐?”
李兆丰担心两个儿子吃惯了西餐,总吃中餐会不习惯。
“有肉就行。”小胖子不挑。
李兆丰笑了,“走吧,前面有一家餐馆,保准你们没吃过。”
此时,天色早已经黑了。
纽约唐人街的晚上并不是很热闹,路上的行人也少了。
又往前走了一百多米,安家羊羔店。
卢克抬头一看牌匾就知道,这是一家西北餐厅。
果然,一看菜单秘制烤羊羔、大盘鸡、红柳大串、烤包子、拉条子、手抓饭、烤馕等。
李兆丰以为两个儿子没吃过西北菜,每样都点了一份,想让两个儿子都尝尝。
一只烤羊腿,一小份大盘鸡+裤带面,十个红柳大串、烤鱼、胡辣羊蹄、三个烤包子、一份炒米粉、一份手抓饭、一张烤馕。
吃不完,明天早上可以当早餐。
卢克先来了一杯凉啤酒,一口气喝了大半杯,解渴又解饿,爽。
烤包子最先上来,卢克四口就吃完了,肚子里总算有了食物,这才问道,“爸,张老板那伙人是干什么的?凭啥在店里吃白食。”
李兆丰看着大儿子几口吃完了烤包子,本想将剩下的一个烤包子给了大儿子,但小儿子也吃完了,他后悔要少了,幸好烤羊腿也端上来了,这才免除了尴尬,
“吃羊肉。”
李兆丰拿着刀子,割了两块羊肉分给两个儿子,这才说道,“他们是和胜堂的,那个张老板是个帮派头目,跟咱们也算是半个老乡。
以前,有人来你叔叔店里捣乱,他帮了一次忙。
你叔叔觉得这个人不错,又是老乡,以后没准用得着。
就请他吃了几次饭。
谁曾想粘上了,基本上每个月都来个一两次,每次都说记账,但从来不提清账的事。
他又有帮派背景,你叔叔也不敢得罪了。
这唐人街跟外面终究是不太一样,这事也一直没解决。”
卢克问道,“爸,用不用我出面帮叔叔解决。”
李兆丰摇头,“算了,这事不是一句两句能说清的。
你叔叔心里有数。”
卢克点点头,也没再多说什么,专心吃饭。
这里不是洛杉矶,是纽约。
他一个lapd,在这里没有太多特权。
真要想收拾这伙帮派份子还要托关系,要收拾他们并不难,难的是把他们打怕了,让他们不敢报复。
否则卢克前脚走,他们后脚去餐厅捣乱,叔叔的餐厅也别想做生意了。
那样卢克不是帮忙,而是害了他们。
这件事也让卢克有些不爽,这要是在洛杉矶,哪里用瞻前顾后,卢克早把那群人收拾了。
身在异地,没有了那身警服,卢克心里反倒有些不踏实。
想到这,卢克有些羡慕安东尼那个家伙,FBI的名号在哪都好使,也没有那么多顾忌,哪怕是到了外国也能唬唬人。
有机会得弄个身份,要不然连洛杉矶都不敢出了。
李兆丰终究是小看了两个儿子,这一通吃下来基本上没剩啥,别说打包菜了,兄弟俩把主食也分着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