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
清晨。
司辰睁开, 任由自己躺在柔软的床上发呆。
过去每天睁开就在想要怎挣钱，司辰没时间发呆的。
他的左空空『荡』『荡』，一个黑窟窿。
这因为睡觉前, 司辰把义摘下来充电。充的不直流电, 能源石驱动的新能源。
机械义的尾端亮起蓝光, 显示电量已经充满。
他已经知道，面装着一个定位器。
一想到自己的行踪被监视, 司辰就有一种莫名的『毛』骨悚然。
但他又对这个价值100积分的义很好奇。
不知道这个义到底有什特殊之处，能让黑心商家开出100积分的兑换额度。
司辰把它塞回眶中。
没有启动的义提供不视野, 普通的装饰物没什区别。
出于安全考虑，司辰在网上下单买一只新的。机械集团最基础的义体产品，售价120万。
司辰还在官网上看见季楚尧当初要送它的那只义型号，叫“恒星系列-太阳座”。
网页上的广告语花胡哨的。
“编号唯一，奢华专享。”
“尖端科技，1级能源核心即可驱动。”
“可搭配恒星系列义体配套用。中等价格，顶级配置！”
他认数数后面的0，确定售价3900万。
司辰又看自己银行卡余额：270万。
“……”
有点不认识什叫“中等价格”呢。
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季楚尧应该比他想象的还要有钱。贫穷限制他的想象力。
司辰刚买完一小时, 门口就传来敲门声。
他在猫监控一看, 敲门的快递机器人, 圆筒状的机器人把快递放在门口, 摇晃着滚轮离开。
司辰打开门一看, 发现寄件人写的季楚尧。
而这仅仅一个开始。
他在家呆一天, 收到十个来自季楚尧的快递。
东西涵盖种类还挺多, 基因『药』，枪，酒店住宿券, 游戏卡。有些司辰听说过，有些他见都没见过。
司辰没忍住掏出手机，打个电：“你这？”
他觉得，自己的说的非常明确且不留情面。应该不存在留给对方什幻想的可能。
电，季楚尧的语气已经恢复从容：“赔礼。不用有太大心理负担。”
司辰：“……”
他不理解，竟然有人上赶着当大冤种。
他在心甚至闪过一些阴谋论，譬之前看新闻，某富二代追求女大学生，送礼200万，女方挥霍完后富二代起诉院要求索赔，被告因为还不起被送去监狱关2年，还割个肾。
不过快递拆着拆着，司辰打消这个顾虑。
因为他拆出来一份“赠与协议”，签名处写的“季楚尧”，三个字龙飞凤舞，很张扬。
司辰沉默片刻，把这份赠与协议收进柜子中。
新买的机械义第二天到的。
司辰装上，哪哪儿都觉得不太习惯。用的材料可能不太好，放在眶咯的慌，异物感非常明显。
连长生渊都觉得不爽：“妈妈，这个，硬硬。”
而且，除提供视野外，乎毫无用处。自带扫描范围方圆10米。
司辰那瞬间甚至很想打开手机，问问季楚尧，你们机械集团怎敢把这玩意卖120万的。
简直抢钱啊！
不过他暂时没钱更换新的，旧的还带定位。
因此，哪怕这义略显粗糙，也只能继续用下去。
为考研上岸，司辰一直在家看书学习，直到病假结束。
专业书翻两个砖头那厚，题也做不少。
要考军校，笔试绩的占比只有百分之20，但这毕竟司辰的强项，能多赚一分一分，指不定就落下好个百个人。
协会也送来件东西的鉴定书。
【打火机：燃料为某类维生物的脂肪，不可补充，对4阶以下（灵能类）维生物有必死效果。】
【病历本：心灵之家康复中心的病历本。写入姓名，可以获得患者的个人信息。】
【能源核心：3级能源核心。用程度：58％。可在进行机械改造时用。该能源核心可驱动5级以下机械装备。目前市场售价：840万。】（注：愿意出售，可以联系协会进行直售。）
司辰顿时觉得，自己之前为挣学费，在实验室不辞职的行为的非常无知。
当进化者，只要自己能力足够，去空间折叠区逛一圈，又怎会缺钱。
不过越往上走，需要的资源也就越多。这一点的确没办家族底蕴深厚的富二代比。
好在蛇杖集团签的新员工合同也还不错。
光市区的分配的员工宿舍，就省好千万开销。
司辰找到通讯录的联系人，看一圈。
自从上次被拒绝后，季楚尧就没联系过他，司辰也不好意思再贴上去。
所以，他点开辛小草的头像框。
司辰：3级能源核心，一般能卖多少？
说完，还贴一张检验报告上去。
辛小草：？？卧槽，你在哪儿搞来的。
司辰：下个副本。
辛小草：啊，看见。破损程度58％，怪不得估价才八百多万。三级一般能卖3千万的……
司辰震惊：3000万吗？
辛小草：嗯。想当进化者本来就很贵，除非运气好。我当初也家中彩票才供得起我。
司辰回忆一下自己从蜘蛛女胸腔暴力拆除能源核心的过程。
感觉自己那拳没有砸在护士的胸口，而砸在自己的心口。
辛小草：嗯。损坏度这的，能卖840万还不错。
辛小草：你胆子还挺大，居然自己主动去折叠区
毕竟司辰一看就那种，柔柔弱弱的，好像不经造的人。
知道协会没有坑他。司辰当场就联系上官方，准备把东西卖掉，好换个新的义。
官方的客服回复，说周末会派人上来收。司辰也可以选择自己去协会，把能源核心交给工作人员。
客服姐姐的声音甜甜的：“果有空。司先生您也可以去协会一趟喔。好，根据信息，您已经抵达第三天梯。您可以去协会更新一下资料。以后每个月能领更多补助金，还可以获得公民积分哦~”
为管理进化者，本不富裕的进化者协会也算煞费苦心。
司辰回句“好”，但并不打算上门。
他还没想好，要怎解释自己从“机械进化者”变“生物进化者”。
在看见病历本的鉴定书后，司辰思考片刻，翻出崭新的一页，在病人姓名那写下两个字：司辰。
他等许久，病历本自然毫无变化。
司辰松一口气，想着自己果然多心。
这东西横竖用不上，司辰把他收进柜子，季楚尧送来的捐赠协议放在一起。
他换好制服，拎着包出门上班。
然而，司辰并不知道，在他离开后，病历本陈旧的封皮上，泛起一阵血光。
他写下的司辰两个字像被囚禁的小人，在纸张上歪歪扭扭的挣扎。
病历本上浮现行小字。
【实验体x-13号……】
【初始化改造……】
【二次改造……】
【三次……融合。】
但很快，毫无征兆的，那一页纸凭空消失。
病历本蒸发。像气体一样，溢散开来。
蛇杖基因，生产部大楼。
司辰推开窗户，给办公室阳台上的花浇水。
平时，都机械清洁工来做这一份工作。
阳台上的食人花维生物已知品种的融合体，很香，就会咬人。
但当司辰凑过来时，这朵花躲的远远的，花苞紧闭，恨不得把自己缩在墙角。
它感受到司辰身上，属于捕猎者的气息。
长生渊：“……唔。”
合肉，不好吃。
今天还不饿吧。
实大多时候，长生渊并不的饿。
它就单纯想吃。
浇完花，司辰顺便看墙上挂着的钟。
上午11点。
已经过上班时间2小时，但办公室只有他一个人，在工位上『摸』鱼。
他拿出手机看日期，确定今天周一，应该上班。
司辰没忍住，给辛小草发一条消息。
司辰很疑『惑』：你们今天不上班吗？
他偷偷看，不仅自己办公室冷冷清清，他个组的办公室也都没什人的样子。
倒楼上的机械维修部有好个进化者在排队，等着修报废的机械义体。
送去机械集团维修，啥也没干，十上百万就没。
公司的机械师，月薪200万，维修一次200，羊『毛』随便薅。
辛小草回复的很快：上个月不才上过班吗？
他指的，就上个月去江川郊区的折叠区进行清理。
司辰：……不每周一到周五，早上9点上班吗？
辛小草：草。你不会去公司坐班吧？平时没项目通知不用去的。那个上班时间为计算时薪。
辛小草：不过公司的饭挺好吃的，还有游戏室，确实还可以。
司辰觉得，忽略死亡率；在蛇杖集团的生产部上班，的确很理想的工作。
就在他这想着的时候，办公室的门被轻轻敲敲。
自从到3阶后，司辰的五感已经非常敏锐。
然而宋青玉靠近时，他竟然毫无察觉。
司辰难免惊一下。
在看见来人时，他的脸上『露』出乖巧的微笑：“宋组。”
宋青玉朱雀组的组长，换句，就自己的顶头**oss。
宋青玉身上披着红西装，指间夹着一支烟：“病好？”
烟味并不重，反而有一种淡淡的香气，像冰薄荷。因此，闻起来不算难受。
司辰点头：“嗯，好。”
宋青玉看着他的脸，语气平淡：“现在有空吗？来我办公室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