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硝烟滚滚,火光闪烁。京城郊外,一场突如其来的遭遇战亦是骤然开启。军阵森严,战旗猎猎,隆隆战鼓之间,巍峨军阵推进,训练有素的官军将士,如秋风扫落叶一般,轻而易举的将这支流寇击溃。片刻之间,战况便彻底变化,从正面遭遇战,演变成了追击歼灭战!鼓声震荡,军阵亦是行云流水般的随之变化,从千人一体的铁甲军阵,化为三五人一组,简洁而又高效的阵型搭配,如一架架杀戮机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给这片平原染上了一层血色。此时此刻,对每一名贼寇而言,这简直就是噩梦一般的无妄之灾。突然的遭遇,突然的战斗,也没给他们丝毫反应时间,便演变到了如今这个地步。“该死啊!”有贼寇不甘怒吼,大刀挥舞,可迎接他的却是攻守兼备之军阵,火铳,长枪,大盾……杀戮,彻底蔓延至整个平原,直到最后,血腥遍野,归于寂静……冲天火光染红了半边天,尸躯焚烧,兵戈游曳,肆意的铁甲洪流已然再次启程,军阵森严,寂静无声,旗帜招展,飘荡的李字旗在山间显现,这支铁甲洪流,亦是朝京城的方向快速而去。这支官军,自然就是李修所统领的勇卫营一部。距离上次天启检阅,已然过去了小半年时间。有着那一次检阅的成果存在,勇卫营自然早已成了香饽饽,无论是银饷待遇,亦或者兵甲武器,皆是享受着最好的。但,荣耀也是束缚,尤其是勇卫营直属天子的特殊性,也注定了将遭受到文官群体的抵制。故而,小半年下来,尽管天启皇帝有心派遣勇卫营出征历练,立下功勋,也好给她这个天子增加点军威。天子的打算很好,但大明朝的文官,士大夫们又岂会让天子如意。每每地方有战事动静,天启皇帝稍有异动,迎来的便是大规模的弹劾驳回,纵使阉党再一手遮天,也没丝毫办法。如此情况之下,整个勇卫营,也只能老老实实当着缩头乌龟,每日蜷缩在金台坊大营……虽是如此,但魏忠贤何等人物,又岂会被完全压制,直接以北直隶白莲教余孽尚存,勾结流寇作乱为由,直接下令锦衣卫与东厂大动干戈。而勇卫营,则在这大动干戈之间,也被派出京城,美曰其名实操,而事实上,则是作为主力清剿镇压从山东陕西一带流窜而来的叛军。以战促练,数月时间,勇卫十营,轮番出动,在这难得的出战机会面前,谁都不会怠慢丝毫。再加之有着东厂以及锦衣卫的协助,不仅仅是从山东陕西流窜而来的流寇,甚至连带着京城附近的山匪贼寇,都是遭了殃。以李修为例,他率部出京已有两月有余,其中绝大部分时候,几乎都是在行剿匪之事。毕竟,虽说有流寇,但真正突破朝廷围追堵截至北直隶的,也只是少数,而且大都是残兵败
将,不值一提。这难得的出京机会,李修自然不会浪费,于是乎,勇卫营的屠刀,就对准了这些打家劫舍或者说占山为王的土匪贼寇。数月征伐,尽管在李修看来,只是一些小打小闹,但不管如何,也算是经历过沙场厮杀,这支千人战兵营,已然颇有几分真正的精锐气势。“修……千户,今天咱们是准备赶回京城嘛?”“对。”李修收起手中舆图,环视一眼行军前行的麾下众将士,点了点头:“再过几天便是信王开府之日,提前回去,也好做点准备。”“传令下去,加快行军速度,日落之前赶回金台坊大营!”“好!”二娃子点头领命,驭马飞奔,军令随之传下,本就不慢的行军速度,亦是骤然提升不少。当天色渐暗,天际之间,巍峨的城池之影,亦是缓缓的出现在大军将士视野之中。官道之上,行走的商旅行人,亦也是越来越多,只不过见大军行进,杀气腾腾,一个个也都是连连避让,生怕有所触犯。京城已近在眼前,大军行进的速度却是不减反增,毕竟,京城乃是都城,对兵戈之事本就极为慎重,若非勇卫营的特殊性,恐怕连靠近京城都做不到。纵使如此,若是错过了入城时间,在城外吹上一夜风,受上一夜冻,那是少不了的,这一点,勇卫营将士显然都无比清楚。好在行军速度并不算慢,甚至在李修的严令之下,行军速度亦是远远超出了平日里正常行军之速度,距离城门关闭还有半个多时辰,李修便率领着麾下将士抵达了城门处。勇卫营虽隶属御马监,为天子亲军,但兵戈入京,本就不是一件小事,入城程序亦是无比的繁琐,各方面都需要协调汇报,折腾许久,才堪堪将程序走完。“传令下去,准备入城!”驭马扬鞭于城门之下,李修抬头望了一眼这巍峨的京城城门,朝身旁将士下令道。“准备入城!”传令兵立马就将命令传达而下,停滞在城门外的千余将士,亦是随着李修的命令而收拢起来,缓缓的朝城门里而去。“轰!”可就在这时,异变突生!只听到一声惊天动地的轰鸣声骤然响起,肉眼所及之处,一朵遮天蔽日的蘑菇云冲天而起。刹那间,火光冲天,烟尘滚滚,大半个京城,瞬间被硝烟土尘席卷,汹涌的气浪携带着土石砖瓦,似毁天灭地的巨龙一般,朝四面八方呼啸而去。这般恐怖的剧变之下,天地亦是为之噤声。寂静片刻,整个城门处,但凡视野所及之地,瞬间乱成了一锅粥!疯狂逃窜奔跑者,跪倒在地祈祷着,颤抖伏地不知所措者,一切的一切,瞬间上演!在这大恐怖面前,莫说普通百姓,就连刚被李修下令集结的勇卫营将士,亦是瞬间乱成了一锅粥,俨然已有溃散的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