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观园,栖迟院
已是夜幕低垂,华灯初上,一盏盏灯笼悬挂在屋檐上,随风招摇,而不大一会儿,就见灯影摇曳,光影迷离。
贾珩剑眉之下,清冷锐利的目光,似是微微闪烁了下,眉头时舒时凝,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垂眸看去,只见在彤彤灯火映照之下,那张娇媚、明艳一如花霰的脸蛋儿,红扑扑的,琼鼻笔直秀气,粉唇微微,在这一刻似并蒂双莲,交相辉映,而丁香漫卷,樱颗贝齿几乎晶莹靡靡。
一旁的蒙王之女雅若郡主,那张娇憨明丽的脸蛋儿,恍若浮起两朵玫红红莲,眉眼之间氤氲起羞恼之意,说道:“珩大哥,她们是不是比我…好一些。”
看着那少女细腻微微、小心翼翼呵护的模样,是比她先前要强上许多的?
感觉比她是要尽心尽力许多。
贾珩轻轻“嘶”了一声,刚毅面容上,神色稍稍舒缓几许,道:“你也有你的好,梅兰竹菊,各擅胜场。”
雅若郡主闻听此言,芳心不由一甜,轻声道:“珩大哥,我会向兰妹妹和溪儿妹妹学的。”
贾珩轻轻“嗯”了一声,轻声说道:“也不要太学着兰妹妹,你平常多和溪儿妹妹学。”
别学的过于狂野了,他真是有些受不了。
过了一会儿,看向那甄兰螓首上的金钗垂落的流苏,原地画圈,倏而,似有荡起秋千。
雅若轻轻应了一声,娇憨明丽的脸颊,几乎羞红如霞,宛如桃花明艳彤彤,颤声道:“珩大哥,骑马…我也会的。”
贾珩握住少女的纤纤柔荑,温声道:“雅若,等八月十五成了婚以后,你再骑马。”
雅若“嗯”了一声,然后凑到贾珩一侧的脸颊上,啪叽亲了一口,芳心甜蜜不胜。
甄兰睁开一线妩媚流波的凤眸,垂眸看向那正在叙话的两人,那张汗津津的酡颜宛如垂涎欲滴的芙蓉花瓣。
又过了一会儿,贾珩抬眸看向扭扭捏捏的甄溪,心头也有几许好笑,看来真是难为溪儿妹妹了。
说来,甄溪也不过刚刚二八芳龄,不过在这个时代到了许人的年龄。
甄溪那巴掌大的娇小脸蛋儿,原是白璧无瑕,渐渐蒙上一层醉人的胭脂酡红。
贾珩面色微顿,转眸看向怀中几乎瘫软成泥的丽人,不由对上甄兰那双明亮剔透的眼眸,莹莹如玉,道:“兰妹妹,辛苦了。”
甄兰轻轻打趣了一声,说道:“珩大哥才辛苦,这回来之后,脂粉香艳,这一路都没停过吧。”
她明显感觉,那种涨涨之感似是减少了许多。
看来珩大哥也不是铁打的,回来之后,这么多人呢。
贾珩轻轻“嗯”了一声,转而拉过甄溪的纤纤玉手,伸手轻轻捏了捏甄溪明丽如玉的脸蛋儿,轻笑说道:“看溪儿累的一头汗,这夏天的天,原就是热一些。”
甄溪眉眼酡红宛如草莓气晕,而两侧玉颊已然羞红如霞,乌青秀发一缕缕贴合在鬓角上,而那明洁如玉的额头下方,那双灵气如溪的眸子,似沁润着盈盈如水,颤声说道:“珩大哥。”
她都不知刚才自己是怎么做出来的,简直迥异以往。
不过,她已经是珩大哥的人了,倒也不怎么管这些的。
贾珩轻轻拉过甄溪的素手,让丽人的螓首依偎在自家怀里,心头则是思量着朝局。
如今也是忙里偷闲,富贵可得长久,还要再看。
……
……
翌日,清晨时分,夏日的道道晨曦照耀在庭院之中,飞檐钩角的凉亭上,可见一二鸟雀栖息而鸣,偶有风来,梧桐枝丫轻轻拂拭着那凉亭重檐的一角,发出略有韵律的哒哒声。
贾珩则是轻轻拨开宛如树袋熊一般紧紧缠着自己的雅若,看向温香软玉的娇躯身段儿,渐渐从甄兰和甄溪两人的怀抱中挣脱开来,道:“时候不早了,咱们起来吧。”
雅若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娇憨的声音似有几许慵懒,说道:“珩大哥,天亮了呀。”
“好了,起来了,口水流了我一胸口。”贾珩轻轻刮了刮雅若的鼻梁。
甄兰弯弯秀眉之下,琼鼻鼻翼“嘤咛”一声,那张略有几许刻薄、幽清的如玉脸蛋儿,两侧犹如蒙起一层淡淡的粉红胭脂,目中满是依恋之意,问道:“珩大哥,什么时候了?”
“快巳时了。”贾珩轻轻抚过甄兰的光滑圆润的香肩,温声说道:“兰妹妹,今个儿要到军器监看看,中午回来去栊翠庵,就不来栖迟院这边儿了。”
回来几天,还没有去看妙玉还有女儿,说来,还真有些念叨师太和她的女儿。
妙玉所生的茉儿也有生把儿了,他还没有去看过,他这个爹当的的确有些失职。
甄兰略有几许明丽的秀眉之下,那双清眸眸光盈盈如水,柔声道:“珩大哥,吃完早饭,赶紧去忙正事去吧。”
而后,贾珩在甄兰与甄溪两人的侍奉下,穿上蟒服,一同与甄兰和甄溪用罢早饭,也没有在府中多待,唤上扈从,前往军器监。
……
……
军器监,官署
此刻,军器监的监正徐庭业,提前得了锦衣扈从的吩咐,已经率领一众官员迎至衙门之前。
可以说贾珩这样的宰执枢密,军机重臣,能够驾临此地,相当于大领导下来视察,由不得衙司郑重对待。
“卫国公远道而来,下官先前有失远迎,还请卫国公恕罪。”新任的监丞徐庭业整容敛色,凝眸看向那少年,开口道。
贾珩伸手相扶起徐庭业的胳膊,面带笑意,叙说道:“徐监丞客气了。”
少年已不见少年之时的戾气和清冷,此刻,也有了宰执重臣的渊亭岳池气度。
两人寒暄而罢,徐庭业将贾珩引至衙堂之中,差役躬身奉上香茗,徐徐而退。
徐庭业面色之上不乏好奇之色,问道:“卫国公这次过来,是有所指教?”
因为贾珩平常不怎么来军器监,根据徐庭业对贾珩的了解,这次如此郑重其事过来。
贾珩道:“这次主要过来是看看火铳制艺以及红夷大炮的相关制艺。”
徐庭业沉吟片刻,说道:“军器监之中,目前火铳主要是轰天雷与红夷大炮,从前线的反馈来看,轰天雷在杀伤中,用处颇大,目前准备更多一些赶制,装备到军阵之中。”
其实,轰天雷就是鞭炮之中带了一些铁钉和木屑造成杀伤,这个制艺难度并不大,宋时就有了一定的武器雏形。
贾珩问道:“徐监丞,红夷大炮的铳弹,有没有想过改成空花弹,就是那种炸开之后,能够在一定范围中造成杀伤的铳弹?”
徐庭业本就是技术官僚出身,闻听贾珩之言,目中不由现出思索之色,说道:“空花弹?”
贾珩点了点头,说道:“铳弹炸开之后,弹片被火药气浪冲开,爆炸出来的弹片,可以造成杀伤,这样比实心弹威力更大一些。”
徐庭业眉头皱成川字,目中若有所思,问道:“犹如鞭炮炸开,纸花飞溅,以之伤人,那与轰天雷一个样子,不过威力更大。”
贾珩点了点头,低声道:“对,不过不是纸花,而是铁花,威力也更大。”
徐庭业那刚毅面容上见着跃跃欲试神态,说道:“倒是可以试试。”
贾珩道:“此外,红夷大炮仍然过于笨重,需要减重,方便运输,将一些不是很重的材料逐渐减重,还有冶铁之艺,对铳管还要多加打磨,尤其冶铁之时,多琢磨琢磨是否加一些其他铜、锡之物,更能坚固、柔韧。”
这就是合金技术。
值得一提的是,青铜也是一种合金,其实合金冶铁之技在古代已经颇为发达,只是无缝钢管技术要差上一些。
其实,先前的红夷大炮已经减重了一些,能够以骡马拉动,但整体仍很笨拙,不大好移动。
徐庭业沉吟片刻,说道:“最近军器监也在思考如何继续减轻重量。”
贾珩想了想,说道:“火铳枪管,鸟铳那种引燃式尽快改成燧发式,还是要少一些炸膛,在铳弹监造上,还是当多派以火药,提升子弹的射程。”
子弹的工艺其实在于精度,他从来不奢望能够达成后世的程度,只要有民国时期汉阳造的水平就行,足以在这个时代,横扫整个欧亚大陆。
说着,吩咐了一声,说道:“来人,取毛笔和纸张来。”
顿时,就有令史书小吏端上纸张和笔墨。
贾珩拿起毛笔在纸张上画了子弹的图纸,轻声道:“子弹前尖后圆,可以破风之阻力,将火药填充在后膛之部,以弹簧催动撞针激发之后,以气浪从枪膛中射出。”
对后世一个边防军人而言,如果给他工具,他甚至能手搓一把真枪。
本身工艺都不是很复杂,难得是受制于时代的冶铁工艺,精度不够。
徐庭业闻听此言,两道细眉之下,眸光闪亮,低声说道:“卫国公此法真乃奇思妙想,如是一来,的确能够,不过卫国公所言弹簧,乃是何物?可否激发撞针。”
贾珩轻声说道:“取铅绘之笔过来,我在图纸上描绘。”
其实哪怕是竹杆烧过之后,都能制木质弹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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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就在两人叙话之时,外间的差役进入厅堂之中,说道:“卫国公,徐大人,楚王殿下来了。”
贾珩放下手中的毛笔,轻轻笑了笑,转眸看向一旁的徐庭业,道:“楚王殿下来了,你我前去迎迎吧。”
因为先前的楚王一直负责军需后勤以及军械辎重,故而平常与军器监打了不少交道,也算是监衙之中的常客。
徐庭业轻轻应了一声是,然后,随着贾珩向着衙堂之前而去。
此刻,楚王陈钦在王府长史廖贤的陪同下,来到衙前刚刚落轿,掀开布帘走出,看向从衙堂中走出的贾珩以及徐庭业两人,笑道:“子钰,徐监正。”
贾珩道:“殿下,怎么过来了?”
楚王笑了笑,说道:“在家中闲来无事,就过来看看,真是巧了,在这儿碰到子钰,子钰刚刚回京,怎么不在家中多歇息两天,今天就来到军器监视察火铳制艺?”
贾珩温声道:“我过来看看军器监中的火铳制艺,也是与徐监丞交流一番。”
楚王陈钦剑眉之下,目中笑意莹然,轻声说道:“孤也过来看看,子钰方才与徐监丞怎么交流的?”
贾珩默然片刻,朗声说道:“殿下,此地非叙话之所,还请殿下前往衙堂一同叙话。”
而后,众人寒暄着进入厢房落座,衙门中的令史小吏开始准备一方茶盅,而热水腾腾之中,香气扑鼻,让人难免安神定意。
楚王这时,拿过贾珩先前所绘制的子弹图纸,垂眸翻看其上的图纸,一旁的监正徐庭业也在开口说着,剑眉之下,目光微亮,抬眸看向那少年,赞了一声,说道:“子钰真乃大才也。”
贾珩面色微顿,笑了笑,说道:“楚王殿下过誉了,只是一些雕虫小技,还要靠军器监的能工巧匠,熔炼烧铸。”
楚王目光期待地看向徐庭业,轻声说道:“徐监正,这些可容易精制完成?”
这仅仅是一听,就觉得威力巨大,可以加倍增长大汉军力。
徐庭业沉吟片刻,道:“有一些是有难度,不过监中匠师定能精制磨具,重新打造出相关的火铳。”
楚王点了点头,温声道:“孤在南方督军之时,倒也搜罗了一些西夷的能工巧匠,军器监有什么困难,可向本王叙说。”
徐庭业连忙道了一声谢。
楚王道:“子钰,这样的火器制艺,一旦装备全军,定然能够提升大汉军兵战力。”
贾珩面色微顿,轻声道:“王爷所言甚是,军器虽利,将校组织,军纪严明,也不容忽视。”
这个楚王倒是能够体会到火铳军器之利的。
不过他没有说错,在战争之中,武器并不能扭转人的因素。
楚王点了点头,道:“这是父皇过往的教诲,我一日不可或忘。”
贾珩又随着徐庭业参观了整个军器监的作坊,见着一个个匠人热火朝天,正在加紧赶制轰天雷。
中午就在军器监的厅堂一同用着午饭。
此刻,与楚王用罢午饭,而后楚王面带微笑,目光温煦,轻声道:“子钰,王妃昨日说子钰什么时候空暇,带着兰儿妹妹和溪儿妹妹过来看看杰儿,也是亲戚之间,在一块儿聚聚。”
贾珩点了点头,轻声道:“这几天都在筹备与乐安郡主和蒙王之女的婚礼,有空暇再过去,我也有些想那两个孩子了。”
他这个时候其实不大想去看看楚王妃甄晴,不过自家儿子和女儿,看一看倒也是有必要的。
楚王闻听贾珩之言,脸上见着一丝笑意,低声道:“那也好,筹备大婚要紧,说来潇妹妹,也到了出嫁之期,我与她嫂子当准备一份厚礼才是。”
喜欢他的孩子就好,他那一双龙凤胎,他瞧着都喜欢的不得了。
真是上天何其厚待于他陈钦?
贾珩低声说道:“王爷客气了。”
而后,贾珩与楚王这般叙话着,没有多久,快步出了军器监官署,转而前往宁国府。
大观园,栊翠庵
正是盛夏之末,过了中午以后,天气渐渐炎热了起来,偶有夏风不停吹拂而来,草舍屋檐之上的青草随风摇晃不停。
此刻,妙玉一袭白色连衣裙,一袭青丝如瀑悬于腰间,而那张清冷孤绝的玉颊,满是为人母亲之后的丰润、温和,怀中抱着襁褓中的婴儿。
“妈妈。”贾茉也有一岁出头儿了,此刻已经能唤一些简单的音节,轻轻搂过妙玉秀丽的玉颈,亲着妙玉的脸颊。
妙玉笑了笑,容色微顿,轻声说道:“哎,茉茉,这是又想怎么样了?”
这位师太如何还可见那幅清冷、孤僻的样子,此刻的妙玉,脸上满是欣然明媚之态。
当然,如果贾珩是渣男,大抵的画风就是对女儿一副冷若冰霜、不闻不问的状态。
但如今的妙玉父母之冤情得以平反,又得了一个可爱伶俐的女儿,心头的欣喜之情可想而知。
妙玉弯弯柳叶细眉之下,明眸眸光盈盈如水,问道:“茉茉,想爹爹了?”
“嗯。”女童声音糯软、甘甜,几乎要甜到人的心底,将妙玉心头都要萌化了。
而小丫头那俊俏、清丽眉眼之间,既有着妙玉的清冷,又有着贾珩剑眉朗目的英侠之气,尤其那一双黑葡萄的眼眸,澄莹如水,明净一如黑夜中的渺渺星空。
小丫头一岁多了,已经略略知了一些事,通过倾听妙玉与邢岫烟之间的叙话,大概也知道自己有个爹爹,常年在外打仗,不怎么回家。
邢岫烟那张秀雅明媚的脸蛋儿笑意流散,说道:“这丫头真是聪明伶俐,不比她姐姐差了。”
姐姐自然是指秦可卿的女儿贾芙。
妙玉柔声道:“茉茉看着要文静一些。”
她以后得让她成为诗书皆通的大家闺秀,就是心头也有一些担忧,别也是天生不祥的吧。
在自家母亲眼中,自然是自己的女儿才是最好的。
邢岫烟细眉之下,目光凝眸看向那丽人,说道:“他回来也有两天了,问过前面的丫鬟,说是今个儿去了军器监。”
妙玉道:“倒也没有什么的。”
她现在有了女儿,发现过去的许多事,似乎都不重要了。
就在这时,丫鬟素素在外间声音之中满是欣喜,开口说道:“大爷,你过来了。”
“过来看你家姑娘。”
不多时,就见一个青衫直裰的少年,推门而入的栊翠庵,抬眸看向妙玉,低声道:“师太,哄孩子呢?”
妙玉也不由抬眸看去,清冷眸子中满是欣然,只是听到那少年的话语,芳心不由羞恼万分。
这人胡说什么呢?
贾珩剑眉之下,那双锐利目光落在那穿着花裙子的小女孩儿脸上,眸中见着一抹欣然之意,柔声说道:“茉儿。”
那小丫头却将脑袋向着妙玉怀里藏着,黑葡萄的眸子中满是怯生生之态。
显然没有认出贾珩就是自家爹爹。
贾珩近前,面上笑意温煦,感慨道:“茉茉都这么大了。”
妙玉白了一眼贾珩,低声道:“再过二年都能在地上走了。”
贾珩笑了笑,说道:“妙玉,我抱抱他。”
说着,蹲下身来,抱起那襁褓中的女婴,轻声说道:“茉儿,过来叫爹爹。”
那小丫头这会儿将一颗脑袋,紧紧依偎在妙玉怀里,分明是有几许怕生。
其实,这般性情,更多还是因为不像可卿的女儿,贾芙经常面对着咸宁公主、尤三姐、尤二姐的逗弄,倒是不怎么怕生。
而贾茉则是待在栊翠庵,平常是少有人来,难免性情要怕生一些。
贾珩轻笑说道:“这孩子,可能是没认出我来。”
妙玉修丽的眉挑了挑,乜了一眼那少年,说道:“她还小着呢,你要再离家三两年,将来只怕要唤叔。”
贾珩:“……”
轻轻拉过妙玉的素手,道:“胡说什么呢,这是我亲生闺女。”
妙玉转过一张清冷如霜的脸蛋儿,轻声道:“茉茉,这是你珩叔叔。”
贾珩:“……”
不过,妙玉似乎比以往那种乖僻、清冷的性情要好许多了。
这会儿,贾珩想了想,从怀中取了一方带着穗子的温润细腻的玉佩,将之放在自家孩子绵软白腻的手里。
果然被那玉佩吸引了心神,或者说被其上所带的穗子吸引了心神,弯弯柳眉之下的黑葡萄的眸子,晶莹剔透,既有些好奇,又有些怯怯之意。
伸手拨着羊脂白玉的细穗,胖乎乎的小手,满是绵软和细腻。
贾珩凝眸看着自家女儿的小动作,心头倒是稀罕的不得了,这孩子真是太过萌软了。
妙玉轻哼一声,柳叶细眉之下,明眸眸光盈盈如水,低声道:“这么小就喜欢这些亮晶晶的东西,不过也好,省的哪天让人用手帕骗了过去。”
贾珩:“……”
妙玉现在也学会恃女而骄了,已经开始明里暗里内涵他了。
邢岫烟那恍若出云之岫的眉眼之间,柔婉如水目光就有些笑意盈盈地看向那夫妻两人,笑意粲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