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鸣鹤手指叩着檀木桌面,正色道:“所以我们天音宗希望,你们天蕴宗每百日,无偿给我们天音宗和万剑宗提供独角兽兽血,要得也不多,每次每个宗门提供一斛足矣。”一斛相当于十斗,若用粮食来计算,一斛相当于一百二十斤粮食。也就是说,天音宗希望,飞天独角兽每天大概为天音宗和万剑宗,各自提供一斤左右兽血。再加上天蕴宗本身需要的那份兽血,所以需要飞天独角兽,每天贡献兽血三斤左右。好大的口气!邱玄靖嘴角扬起讥讽的弧度。且不说飞天独角兽,不归宗门所有,邱玄靖没法为宗师做决定。就说飞天独角兽比正常马匹还瘦小一些,平均每天提供三斤兽血,也是在痴人说梦。更何况飞天独角兽血何其珍贵,岂能说给就给出去。“非常时期,非常手段。”萧鸣鹤望向万剑宗宗主,将其拉入己方阵营,“你说呢,靳宗主?”玄衣靳宗主沉吟着道:“每百日一斛飞天独角兽血,有些不切实际,每月一斗独角兽血,或许可行。邱宗主,一茶匙兽血,就有可能挽救一人性命,还望慎重考虑。”邱玄靖重重叹一口,望向靳湛道:“靳老宗主有所不知,不是邱某小气。而是这飞天独角兽血,珍贵无比,一茶匙兽血只能挽救一人性命,但若把它炼成丹药,就可以救十人性命。所以这兽血,还是得由宗师掌控,炼成丹药更为合适。”“邱宗主此言差矣。”萧鸣鹤道,“飞天独角兽血液纯净,可解百毒。而将其炼成丹药,血液稀释,造成药效减弱,并非是好事。”邱玄靖笑着反驳:“宗师独角兽也不过五阶,解百毒也是谣传。况且魔族毒药特殊,只靠飞天独角兽也无济于事。”萧鸣鹤也笑:“独角兽血是否有用,我们天音宗和万剑宗自有判断。我等也深知灵药峰这一年多来,昼夜颠倒,忙碌异常。不若贵宗将独角兽血,分与我两宗,若单独兽血无用,我两宗自会劳烦其他炼丹师帮忙炼制。”“萧宗主说笑。”邱玄靖道,“整个修真界,如今就只有一只飞天独角兽,每日也就那么一点兽血,天蕴宗忙碌炼药,不止要兼顾我们三宗,还要兼顾其它二三流宗门。你们天音宗此时发难,提出要分兽血,很是不合时宜。”萧鸣鹤一甩袖袍:“你们天蕴宗不顾大义,独占兽血,才是为天下不耻。”邱玄靖也不示弱:“萧宗主颠倒黑白,才是不耻。若本宗主所记不差,你们天音宗有人胡作非为,把本该分给正统音修的丹药,却私自截留,分给宗内邪修,还倒打一靶,说我们天蕴宗记恨前仇,不给你们天音宗分发丹药。”“玄靖小儿,休得信口雌黄!”萧鸣鹤动怒。“人在做,天在看。”邱玄靖淡然哼声,“你资格虽老,却枉顾门中弟子性命,不配为一宗之主!”萧鸣鹤被戳中心
中痛处,猛地朝邱玄靖一挥袖。邱玄靖身后两位化神老祖,上前一拦,轻易化解对方一击,并朝萧鸣鹤回了一礼。萧鸣鹤身后两位化神老祖,也是即刻上前,化去对方老祖一击。双方皆怒。“玄靖小儿!”萧鸣鹤甩袖,怒目而走,待回到天音宗上空时,忽然运起灵力,高声宣布四方:“天蕴宗自私凉薄,不顾大义,独占飞天独角兽兽血,不肯分与我天音宗与万剑宗,不顾两大宗门弟子死活。我天音宗在此宣布,即日起不再参与正魔战场,不与天蕴宗为伍。”话音一落,一众哗然,举座皆惊。怎么会出这么匪夷所思的事情?堂堂三大宗门之一,竟在战事正酣之时,选择闭门不出!然而天音宗却行动迅速。在外参战弟子,无论情愿与否,皆遵从宗令,返回天音宗,否则以叛宗之罪论处。叛宗之罪极其严重,若不遵循,极有可能连累整个家族。所以即便有天音宗修士,真心除魔,也不得不被迫回去宗门,闭门不出。而天音宗一众依附家族,还有一众依附宗门,也不得不亮起护族或护宗大阵,当起缩头乌龟。“岂有此理!”邱玄靖震怒。难怪那萧姓老头,突然提议要三宗会谈,原来是一早就存了心思,要刻意找个冠冕堂皇的理由,再次躲起来坐山观虎斗。天音宗!万剑宗也是咬牙切齿。这天音宗再次背信弃义,致整个南方修真界大局不顾。原本这天音宗,也是因为修真界一场大乱,由一对厉害的音修夫妇带领,趁势而起。再后来,又被天蕴宗打压,毕竟这天音宗是后起之秀,而且还在天蕴宗边上夺食。天音宗不得已,为了自保,也为了与天蕴宗抗衡,被迫引入邪修势力。那邪修天赋异禀,又得一套完整邪音传承,先被天音宗萧家收为义子,后又带着那套完整邪音传承,成功入赘。那套邪音传承,堪比天蕴宗藏功阁的天阶功法,厉害非凡。而那入赘之人,也非吝啬之辈,大方将所修功法,传与萧家之人。萧家进一步壮大。甚至原来走正统路子的萧家人,也抵不住邪音那功法诱惑,转而改修这邪修功法。既然为邪修功法,那修炼手段,多少沾染邪气,且为正道不齿,而且修炼之人的心性,也会随着修炼功法的精进,而日益改变。邪修多信奉,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宁我负天下,而天下不可负我。所以随着邪修在萧家的壮大,也就导致邪修在天音宗的壮大。这些年来,天音宗的邪修占据上风,逐渐压过正统音修。就说华衍宗来犯,天音宗闭门不出那次,也是因为宗门高阶老祖,邪修压过正统音修,所以才以保存实力为借口,导致的避门不出。其实也有反对之声,要出去助天蕴宗一臂之力,可惜那反对之声,没能成事而已。而这次天音宗派弟子出去对抗魔族,也是那些常单调的正统势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