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神空间？”
秦凡不得不承认被羽苍渺的奇思妙想给惊到了，在他得知时间模拟器的存在后，只是觉得捏出一个仿造的人生模拟器就算做成功。
然而羽苍渺设想的更加遥远。
但细细思考下来的话，秦凡发现这也算不上妄想。
据部分已知情报，主神空间的构成就是一群打工人，亦或是随时可舍弃的工具。
当然也存在所谓的良善主神，但很显然，在羽苍渺将目标放在那些探索者身上之后，就没想着搞什么五五分成，亦或三七分成，能够九一分成都算有良心的了。
甚至秦凡毫不怀疑对方会搞出一个九十九比一的分成，且针对一切不服直接进行抹杀。
别看当前这位四师弟与秦凡以及冷寒衣交谈的时候，还有说有笑，实际其体内的血液都是极致冰冷的。
像是秦凡的为人处世还分为圈内和圈外，而羽苍渺狠起来是属于将圈里的人也一起算计，就像之前的凌绝山一战。
那么将主基调定为恶主神之后，按照主神空间的发展模式，确实有大概率以血腥统治来快速积累出一股力量，特别针对那些极端自我的探索者。
当然这么做也有不小的后患，毕竟那些主神文中，像是这么丧尽天良的主神，通常都会被推翻，且很难有一个好结局。
但既然将那些棋子定义为工具，那么就要在工具出现故障前，先一步进行强制抹杀，这一点相信羽苍渺会做的比任何人都要果决，且绝不会给对方反击的机会。
而再通过探索者的信息渠道，可直接借助其身后的势力定位世界坐标，并有机会锁定天外大势力专注培养的那些评分达到八十以上的高等世界。
这样在一定程度上省却了人力物力，且可通过这些所谓的轮回者进一步布局。
“很大胆的想法，可行性也不低。”
秦凡再次抬起双眸时，意外发现羽苍渺的目光一直锁定住自己，这让他下意识眉头皱起。
“你在观察我？”
羽苍渺不语，反倒是一旁有些懵懵的冷寒衣，举手问道：“什么是主神空间？”
羽苍渺直接将其整理好的情报递给对方，显然此刻他提出这个想法，并非是脑海中突然冒出的灵光，或许在这两天秦凡通知其时间模拟器的存在后，就让他有了一些计划。
而真正确认了戚圣精神海内的这个外挂，是可以通过在场三人的能力进行仿制之后，才会将这一切如实说出。
此刻，冷寒衣正一边翻阅资料，一边暗自称奇，当然，她也在很小心的注意两位师兄之间变得有些不对劲的诡异气场。
“你抛出主神空间这个概念，是在试探我的计划？”秦凡的眉头皱的更深了一些。
这一次，羽苍渺直接开口道：
“没错，我认为凭借师兄的智慧，不应该表现得这么惊讶才对。”
“我是人，又不是神，那些天外来客手中各种类型的都有，我也不见得能直接想到可以将其中的主神空间进行完美复刻。”秦凡的眼神变得危险起来。
“但在天下所有人之中，师兄才应该是最了解天外来客的存在，或许别人不会想到建立主神空间，但我就是固执的认为，师兄在知晓时间模拟器后，一定会想到类似的概念。
即便不是主神空间，也应该是差不多的东西，但师兄的表现却根本就没有从这个方向去思考。
以师兄的智慧，不该如此。”
“绕了一圈，你想问什么？”
“我在好奇师兄的计划，并且我认为师兄一定知道关于山海界更深一层的秘密，因为你手中能借助的力量并不多，既不考虑老师赐予我们的能力，想要破局的话，那就只能放眼脚下这个独特的世界。”
冷寒衣此时近九成的注意力都放在秦凡和羽苍渺的身上，她感觉这种微妙气氛的产生有些莫名其妙，仅仅是因为自家三师兄没有和自家四师兄在某个事情思考上的频率达到一致，结果就引起了怀疑。
然而，秦凡的突然沉默，却让羽苍渺这种看似毫不讲理的猜测一语中的，这就更让冷寒衣觉得一头雾水。
明明秦凡可以反驳的，毕竟羽苍渺的猜想毫无依据，只是因为秦凡的智慧不该没有发现可以建立主神空间，就判定对方另有想法，这简直有些不可理喻。
但如今双方好似陷入到某种无言的默契后，让冷寒衣有一种自己好像很多余的感觉。
“先说说主神空间。”秦凡的回避很直接。
“好。”羽苍渺就这样顺应了对方的回避，让冷寒衣发现自己对两位师兄的了解，果然还只是陷在最浅的一个层面。
她乖巧的将资料递回给羽苍渺，并做出一副附耳倾听的样子。
“主神空间的构成方法很多，而这关键核心即是因果，你可用因果操控轮回者的生死，虽然你当前可能做不到这一点，但只要给你一些时间，完全可以甩开我们单干。
且你的境况也与我不同，你明面上是个死人，又与玄帝的关系亲密，所以并不缺少时间才对。
那么为什么你会这么坦诚的提出这个计划？”
“风险分担。”羽苍渺说道，“当然最重要的一点是，只凭借我的因果是很难让主神空间成长到与那些天外势力正面对抗的程度，探索者毕竟是底层炮灰。
他们能起到的作用也只是在初期打开局面，我真正的目标是放眼那些评分八十以上的世界里的气运之子，以及各方势力中仅次于核心的那一批成员。
而且建立这主神空间也少不了师兄的相助，你的能力同样是核心。”
“哦？”
“师兄应该发现，老师教导我们的能力是凌驾于各个世界的规则之上，且随着我们的掌控度越强，就算是各方顶尖世界中的天道也难以压制住我们。”
“继续。”
“那这里就要谈一下主神空间的构成，我的因果可以编织成大网将那些被选中的轮回者牢牢束缚住，甚至我可以仿制出一种弱化版的封神榜来操控他们的生死。
但这样他们和之前的探索者没什么不同，所以我们也需要给其提供一部分便利。
我认为师兄或许能做到这一点。”
秦凡沉默。
就在刚才检查戚圣的时候，他试着用命运迷雾将那时间模拟器完全遮掩，之后又用自己的能力进行沟通，发现了一些有趣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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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是天外之人会受到天道的压制，是因为其命数本就不会记载于此方世界，因此显得格格不入，也会被天道直接锁定，这也可看作其身上不具备此方世界的烙印。
而之前根据戚圣所言，他们是可以通过推动一方世界的发展，后天形成这种世界印记。
这么做的话，也会给其后续进入这个世界的势力成员带来一定的便利。
但秦凡可以直接省略这个过程，将其那闪耀的命格彻底遮掩，以此躲过天道的窥探，那在一定程度上就不会让轮回者受到天道的压制，除非对方头铁到直接击杀那些气运浓郁之人，才会再次暴露。
甚至秦凡对于命运的掌控更上一层的话，完全可以修改其命数，让其贴合于将要进入的世界，这样即便与那些气运之子发生冲突，也只会当做本土人士之间的竞争。
亦或者秦凡可以直接以命改运，将其命数打入此方世界，并为其赋予一个天选之子的身份，那么在一些顶尖的大世界之中，将会获得一个无敌的开局。
而刚刚在研究戚圣的三个小时中，秦凡已经试着完成了第一步。
换言之，如今的戚圣只要不对本土的气运之子出手，他就可以保持全盛状态，甚至在必要时刻，能够通过秦凡的不断遮掩，进行高爆发的稳定输出。
也是因此，对方在气息上一瞬的变化，引起了羽苍渺的警觉，并可能猜测到秦凡做了一些什么。
“你的因果应该还无法轻易的咒杀一个法相境吧。”秦凡没有直接顺着对方的话题，而是问道。
之前戚圣给出的时间模拟器中的信息里，有描述过对方被钓鱼佬击杀，通常是他对羽苍渺主动出手，才会被反杀，若是选择逃跑的话，反而会由秦凡的血尸拦截。
这也让秦凡猜测出羽苍渺的手段有所限制。
而因为这点，也让秦凡判断出，如今的羽苍渺是不具备约束轮回者的能力，那么建立主神空间一说，也只是一个设想，且是在短时间内很难完成的计划。
羽苍渺摸了摸下巴，很快听出了对方的言外之意，随即他指了指默默吃瓜的冷寒衣。
“我是杀不了，但可以通过因果的传递，借助师妹的力量进行抹杀，甚至在这点上，师妹能做的比我更加彻底。”
“还有一个难点，主神空间需要一个大本营。”
“我在北边寄存了一个秘境，一直由七羽的最后一人看守。”
目前已知，羽苍渺掌握的七羽包括了，一万五千人的黑羽箭队，三千人赤羽枪卫，银羽刀使白绯生，青羽文者百里鸿，白羽剑痴玉孤城，以及金羽帝尊玄帝。
之前秦凡一直猜测最后一人是谁，结果没想到这次羽苍渺主动揭露出来。
随即羽苍渺干咳一声道：
“当然现在出了一点点小问题，因整个山海界的元气浓度激增，那方秘境有衍化成小天地的趋向，所以他起了一些不该有的想法。”
“你不会是想让我出手吧？”秦凡眼中多了一丝戏谑。
毕竟这可是羽苍渺在自己面前极少流露出如此窘迫的时候，比起所谓一个小天地的损失，关键是掉面啊！
羽苍渺叹了口气道：
“确实是希望你能助我一臂之力。”
“你手下掌控的力量，在如今这山海界连杀个人都做不到？”秦凡收起了戏谑的表情，微微皱眉道。
“他将那个未完成的小天地献给了北蛮，所以要想抢回控制权，可不止要杀一个人。”羽苍渺的神情有些凝重。
秦凡沉思片刻道：
“此事可以我帮你，但我也需要你去杀几个人。”
“那个未完成的小天地占下之后，我可以让给你一半的控制权，毕竟我并不想成为唯一的主神。”羽苍渺说的话，有些答非所问。
秦凡却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你是指杀人的交换条件不成立？”
“嗯，所以我有几个附加要求。”
“我还没说要杀谁。”秦凡气极反笑道。
羽苍渺神色认真道：
“如今鬼市的综合实力胜过我，你却委托我出手，也代表需要依仗我手中的机动力，即是文圣殿中，达到大文士一级，可开启空间通道的高手吧。”
“聪明，我的下一步是东南州府，目前各方各面的布置都差不多了，但花邀月那个女人太过孤傲，所以要进一步打压她的气焰，因此我准备将其手下的十大将领尽数斩杀。
而他们长期待在兵营内，即便派出天象境的高手去刺杀的难度也不低，且我不希望引起太大的骚动。
此外，这件事我需要你在五天内完成。
如果同意的话，可以提一提你的附加要求了。”
“第一，我需要关于极西魔域的详细情报。”
秦凡沉默。
“第二，主神空间想要建立起来需一个合适的试炼场，据我当前知晓的信息，那些崇尚武力的正统魔族是一批绝佳的试验种子，所以接下来你不能插手我在极西魔域的布置。”
秦凡皱眉。
“第三，赤罗魔国的那位军师貌似在你这里，短时间内不要把他放回去。”
秦凡终于开口道：
“这与我的计划有部分冲突。”
“我不会毁了赤罗魔国。”羽苍渺认真道，“这只是一次关于主神空间的试营业。”
秦凡沉默半响道：“好。”
“那下面先把一些隐患处理一下。”羽苍渺对着躺在桌上的戚圣轻轻挥手，其身上无故冒出一根根因果丝线，其中两条很浅的丝线缠绕在羽苍渺和冷寒衣的身上。
而随着他比出一个剪刀手的动作后，咔嚓一下，这两根因果线近乎化作透明，仿佛彻底隐没在虚空之中。
“你做了什么？”秦凡不解道。
“单方面剪除了他对我和师妹的认知，也就是他的记忆里不会再存在所谓的钓鱼佬和黑袍女，缺失的部分会由其自行补足，大概率会脑补成师兄你。”
随即羽苍渺向着冷寒衣挑眉示意，冷寒衣没有任何动作，而是看向秦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