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座大山都是我的猎场
“啊……”
张来宝昂着头,扯着脖子,嘶声尖叫。
不远处,林子里,几只落在枝头的麻雀被吓的扑棱棱飞起。
此时赵军正在张来宝身后,被他的尖叫声刺得耳膜阵痛。
一只大獾子,张口咬住张来宝,死死咬着,就不撒口!
张来宝难忍疼痛,当即把抓着獾子两条后腿的双手一松。
他以为只要自己不抓着獾子,獾子就不咬他了。可他情急之下却是忘了,獾子咬东西是死口,咬住了就不松嘴的那种。
张来宝不松手还好,他这一松手,那獾子直接坠了下去。
二十多斤的大獾子,牙齿又锋又利,咬上一口就够人受的了。
现如今它往下一坠,好比张来宝身下挂了二十多斤的东西,不但咬,还要扯!
这一下子,张来宝更受不了了,整个人往雪地里一扎,俩眼一翻,直接昏死过去。
“汪!汪……”
临近的大青、白龙瞬间钉了上去,向那咬着张来宝的獾子扑去。
“唉!唉!”赵军似乎想要撵狗,但却来不及了。
大青、白龙代替了刚才的张来宝,双双咬住了獾子后腿,往后一扯。
这一扯,可是坏了。
刚才张来宝倒地,那大獾子就不坠着他了,反倒不那么疼了。
可这俩狗一扯獾子,獾子咬着张来宝,那就跟俩狗扯张来宝那里一样啊。
“啊……”刚被疼昏过去的张来宝,瞬间又疼醒了!
此时的他,坐在大雪地上,却是满脸通红,脑门上是豆大的汗珠。
两条狗扯獾子两条后腿,张来宝就伸手扯着獾子两条前腿,只有这样跟两条狗较近,他才能不那么疼。
“军哥啊!快救我呀!”
眼看赵军冲来,张来宝仿佛看到了亲人,声嘶力竭地向赵军求救。
赵军抡拳,照着獾子鼻子就是一拳。
这一拳,打的獾子脑袋往下一沉,随之带动张来宝被咬的地方。
“啊……”
“啊!”
随着赵军第二拳砸下,张来宝又是一声惨叫。
好在这第二拳砸在獾子鼻子上时,獾子松开了嘴,瞬间就被大青、白龙扯了出去。
再看张来宝,直挺挺地往后一仰,再一次昏死过去。
“张来宝啊!张来宝!”赵军蹲在张来宝身旁,伸手拍了拍他的脸,见其未醒,赵军往其身上一看。
那灰色的粗布裤子,此时有一大片已经成了黑色,这是血浸的。
“别看热闹了。”赵军笑着招呼李宝玉,道:“赶紧给他整醒,咱们赶紧回去,还得会会他爹呢。”
“好嘞。”李宝玉乐颠地来在张来宝身前,把两只手闷子一摘,从地上抓雪往张来宝脸上搓。
雪水一激,张来宝瞬间清醒过来,但他只觉得刚被咬的地方剧痛无比,那种感觉,简直是痛不欲生。
“啊……”
张来宝又哭了,扯着嗓子放声嚎啕。
“快别哭了!”赵军在旁急切地道:“赶紧脱了看看,想招包一下子是咋整?完了赶紧下山,找地方看啊。”
“对啊!”李宝玉接茬道:“你再磨蹭一会儿,这辈子都娶不上娘们儿了。”
“啊……”张来宝一边哭,一边解扎在腰间的绳子,等解开了绳子,但他坐在地上脱不了,只能喊赵军、李宝玉,道:“你们扶我起来啊!”
赵军、李宝玉强憋着笑,一左一右地把张来宝从雪地上架起,可身受重伤,只要稍微一动,就疼的要死。
张来宝一边嚎,一边叫,起身来不顾寒风刺骨,愣是脱开来看。
“哎呀……”李宝玉打眼一瞅,顿时把脸往旁一转,呲牙咧嘴的。
太惨了!
不忍直视啊!
不过张来宝也挺幸运的,那獾子没掏正当,没咬着他那主体部分,而是咬住了连着大腿根的部分。
锋利的獾牙,咬透了棉裤,犬牙刺破了皮肤,将棉裤连着那右边整个的都在嘴里。
有人说,獾子的咬合力,能与老虎媲美。
这是真的、假的,无从考证。
但看张来宝那部位上,右边都露出来了,好像是被咬扁了。
这是扯的。
有獾子坠力扯的,也有狗卖力扯的功劳。
看着那里受伤流血不止,张来宝眼泪刷刷地往下流,嘴里含糊不清地说:“赵军呐,这可咋整啊!”
情急之下,连军哥都不叫了。
赵军似乎也慌了,往左右一瞅,甩手在李宝玉胳膊上一拍,问道:“带烟面子没有啊?”
“没有啊!”李宝玉道:“就抠个獾子,谁带那玩意啊?”
“你呀!”赵军背过身去,一边笑,一边往回跑,他跑到塞炮仗的獾子洞那里。
因为麻雷子崩了一下,所以这洞口周围有些碎土,赵军使手把土一拢,抓了两把土就奔张来宝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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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旁的了,就搁这土糊一下子吧。”
“这能行吗?”张来宝哽咽地问道。
“那不行咋整啊?”赵军现在强忍着不让自己笑出来。
“你可别废话了!”李宝玉把张来宝身子一按,对赵军道:“赶紧快给他糊上,要不这么淌血,一会儿该冻上了!”
“忍着点啊!”赵军两下子就把土糊在张来宝那伤口上了。
别说,两把土糊在上面,还真把血给止住了。
这不是赵军坑人!
这数九寒天的,要是不止血,再把那家伙事冻住了,张来宝可就一点念想都没有了。
张来宝颤颤巍巍地把棉裤系好,那地方受伤,也没办法包扎啊。而且,只要他身子一动,牵扯到了,就是难以忍受的疼痛。
“军哥啊……我走不了了,你们给我抬回去吧!”张来宝鼻涕一把,眼泪一把,哭的止不住了。
“唉!”赵军叹了口气,对李宝玉道:“宝玉,赶紧砍棍子吧,咱俩给他整回去。”
“啊?”李宝玉不乐意了,撇嘴道:“咱俩还得抬他?”
“那咋整啊?”赵军说着,蹲身开始解绑腿,解了自己的,又解张来宝。
等李宝玉拿着棍子回来,和赵军开始缠担架。
缠好了担架,他们扶着张来宝往担架上躺,可张来宝每动一下,都是撕心裂肺的嚎叫。
张来宝躺在简易担架上以后,赵军和李宝玉把四个獾子捡了回来。
李宝玉刚把一个獾子放在担架上,就被张来宝一把给丢了出去了。
李宝玉顿时就激恼了,喝道:“张来宝,你要干啥?”
“我TM就是让它们给咬的啊。啊啊……”
还哭呢。
赵军劝道:“别哭了,别哭了,咱不说好了么?这獾子有你一只。”
“我不要!”
“不要拉倒。”赵军又对李宝玉说:“他不让放,咱俩就背吧。宝玉,你赶紧拿绳把獾子拴上。”
李宝玉狠狠瞪了张来宝一眼,道:“你TM一天净事儿!”
张来宝哭道:“唉呀,你俩快走吧,可别要那獾子了。”
赵军和李宝玉哪里听他的,李宝玉把四个獾子俩俩一系,本来说是要背,但獾子在洞里窝吃窝拉,身上的味太大了。
无奈之下,只好把獾子挂在担架两端,赵军和李宝玉抬着担架、獾子和张来宝,急匆匆地往山下去。
山路坎坷,颠簸难走,这一路上可苦了张来宝,而且他头上还挂着俩獾子呢,那股味儿都快把张来宝熏过去了,但这总好过他自己走山路。
如此两个多小时后,三人四狗终于出了山场,一出山场,四条狗一溜烟往家跑去。
而等赵军和李宝玉抬着担架进到屯子里,就看见蹦蹦跶跶的李如海。
“如海!”走在前头的赵军大声喊道。
“哥,你们回来了。”李如海往这边迎了几步,感觉不对,急忙跑来一看,见担架上抬的张来宝,顿时一愣。
李如海指着张来宝,问道:“他咋的了?”
“让獾子掏俩腿当间了,给蛋拽出来一个。”赵军背对着张来宝,便笑着答道。
“哎呀!”李如海闻言,瞬间眼睛一亮,往张来宝身前凑去,然后伸手要去拽张来宝腰间的麻绳,嘴里说着:“这我得看看。”
“滚犊子!”李宝玉大喝一声:“赶紧回家报信去!”
“去他家啊?”李如海又一指张来宝,然后摆手,道:“我可不去。”
“回咱家。”赵军道:“我跟你哥给他送回去,你赶紧回咱家报信。”
听赵军如此一说,李如海仿佛明白了什么,转身就往家跑。
赵军和李宝玉在后面看着,只见李宝玉跑出四、五米,突然看见旁边拐出来一个老太太。
李如海把身一扭,愣是一步冲到老太太跟前,给老人家吓了一跳。
赵军等人隐隐约约地就听李如海道:“韩奶啊,我给你讲,张来宝让獾子掏废了,这辈子都娶不上媳妇了!”
“赶紧滚!”李宝玉大声喊道。
与此同时,担架上的张来宝强撑着抬起头,看着往远处跑去的李如海,气的牙根直痒痒。
------题外话------
这章是昨晚发的,被审核了,我改了,看看能不能解禁吧。
张来宝这个事也是早年发生的一件真事改编而成的,我搁岗子上跟他说,我说你别去、你别去,那人不听,冲下去就跟狗抢獾子。
然后惨剧就发生了,我下岗子给他救了,他坐地上骂我,我直接给他俩大脖溜子,就是你们说的大比兜子。
打完了他老实多了,脱了一看,那个惨啊,让我给他找东西止血,我也不抽烟没有烟面子,没招了给他抓两把土。
而张来宝,也是确有其人,这人真是坏透了。
他们一家家人,和张援民一样,在以后有很重要的戏份,只不过大裤裆是真面形象,这一家人是反派人物。
先让他们出来亮亮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