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永安到永兴,开车来回不过十多分钟。
赵军送完赵春回来,在屯子里减低了车速,而且轻易不会按喇叭。
随着赵军掰方向盘拐弯,车灯扫过,照到了一张熟悉的脸。
赵军一怔,脚踩刹车,停车推门就下去了。
赵军问马洋道:
马洋说话时,将手里的零钱塞进了衣兜。
赵军眼睛也好使,借着灯光看到那钱最外面是张一分的。
这孩子没什么钱,上次就为了买个发卡,这孩子又撵兔子又打山鸡的,结果到最后还没送出去。
赵军想想,都觉得这孩子可怜。
赵军两辈子都拿马洋当自己弟弟,看马洋捅咕他那几分钱,便问道:
马洋向王富家小卖店的方向一指,道:
赵军闻言,忙问:
马洋连连点头。
这年头的雪糕做的很简单,但口感属实有雪的那种沙感。
赵军摆手,招呼马洋道:
马洋往后一躲,道:
东北孩子从小受的教育就是,人家吃什么好吃的不许去要,人家给也不能要。
赵军一把揪过马洋,将他塞进副驾驶。
汽车很快就到了王富小卖店前,马洋下车就要往家跑,却被赵军抓了回来。
马洋和赵军拉扯,道:
赵军一把拽过马洋,笑着说:
就在俩人拉扯时,屋里走出准备关板的王富。
所谓的关板是东北这边才有的,就是商铺关门时,会将一扇扇闸板扣在窗户上。等第二早晨开门的时候,再把闸板从窗户上摘下来。
看到赵军,王富眼睛一亮,就像看到肥羊一样。
王富笑着打趣道:
赵军哈哈一笑,道:
王富笑道:
赵军问道:
王富说着,拎起门口的提灯,带着赵军往旁边的仓房走去。
赵军回手拽着马洋,跟着王富进了仓房。
一进仓房,就看着一个大木箱。木箱没有盖,里面是一个个小木箱。
每个小木箱里,都放着一个白布口袋,那布口袋包着东西。
王富打开口袋,从中拿出一个雪糕,递到赵军手里。
赵军接过雪糕,回手塞在马洋手里。马洋抿了抿嘴唇,从心地将雪糕接在手中。
王富见状,又要给赵军拿个雪糕,但被赵军拦住了。
赵军回头问了马洋一句,马洋连连点了两下头,然后把他没咬过的那面雪糕送到赵军嘴边。
赵军将雪糕推了回去,然后问王富说:
王富说完,赵军再问:
买的多,肯定得有个优惠价呀。
但王富一笑,道:
赵军一怔,就听王富解释说:
赵军闻言点头,道:
王富摆手,说:
赵军一笑,道:
王富说着,搬起两箱雪糕问赵军,说:
这话纯是人情话,赵军开车的,还用他送干嘛?
赵军笑着将雪糕箱接过,然后道:
王富连连摆手,道:
赵军搬着雪糕箱刚要走,马洋吃了一半的雪糕咬在嘴里,伸手抱过了两个箱子,然后那孩子转身就往外走。
赵军见状一笑,既然手空出来,他就从兜里掏钱准备结账。
一箱雪糕按一百根算账,一根是五分钱,一百根就是五块钱。
那么两箱雪糕,就是十块钱。
但赵军却给了王富十块零三毛,在王富不解的眼神中,赵军说道:
王富心知赵军是什么意思,当即道:
赵军笑着向王富道谢,并道:
王富说完,回身又进仓房去给马洋拿雪糕。
看到赵军过来,正在舔雪糕杆的马洋,回手一指副驾驶道:
赵军刚开口,就听那边王富喊道:
马洋一愣,他不明白王富为什么会喊自己。
这时,赵军对马洋说道:
马洋闻言,抬手向赵军摆手告别。看着马洋向王富那边走去,赵军笑了笑,随即上车往家而去。
看马洋过来,王富将手里的六根雪糕递了过去,并道:
马洋皱起眉头,往后捎了一步,道:
王富笑道:
马洋为难地说:
马大富、王翠花都是要强的人,赵军平常给肉什么的,他们都觉着不好意思。
所以,两口子明确告诉过马洋,不许让赵军给他花钱买东西。
王富看着手里的雪糕,为难地道:
马洋也有些为难,但他忽然想到了一个办法,于是便对王富说:
王富一笑,就听马洋继续说道:
王富笑道:
马洋也笑了,眼看王富转身要把雪糕送回仓房,马洋急忙开口叫住王富,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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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富转身,递给马洋一个雪糕,然后冲自己卖店一摆手,道:
马洋撩下棉门帘就进了屋,他进屋时,老板娘杨雪正带着孩子吃饭呢。
和杨雪打了声招呼,马洋便到了炉子旁,将雪糕纸揪下来丢在子堆上后,马洋急不可耐地咬了一大口。
这时王富从外面回来,看到妻子问询的眼神,王富从兜里拿出赵军给的钱递给杨雪,然后道:
杨雪收起那十块零三毛,然后冲马洋笑道:
坐在火炉旁吃雪糕的马洋,感觉美滋滋的,听到杨雪这话,马洋下意识地点了下头。
马洋也认为杨雪说的没毛病,赵军这个姐夫真的很好,对他姐好,对他们家也好。
马洋就没见过这样的女婿,起码他大哥马胜对他大嫂娘家就做不到赵军那样。
随后马洋又想到,如果自己能娶到胡丽娜的话,肯定拿老丈人、老丈母娘当亲爹、亲妈那样孝顺。
就在马洋胡思乱想时,一根雪糕吃没了,马洋意犹未尽地舔舔雪糕杆,然后抬头对王富说:
刚拿起筷子准备吃饭的王富一怔,但雪糕是人家姐夫给完钱的,王富只能出屋又给马洋取了一根。
这一根,马洋还是几口就吃光了。吃完,又让王富给他拿了一根。
吃完第三根,马洋又要第四根。吃完第四根,马洋一边舔雪糕杆,一边对王富说:
王富:
杨雪皱眉问道:
她不怕这孩子吃,毕竟人家姐夫都给完钱了,关键是她怕这孩子吃坏了。
马洋把雪糕杆往子堆上一丢,道:
王富眨巴、眨巴眼睛,出到外面将剩下的两根取了回来。
王富也没多寻思,就寻思这跟趴被窝吃冻梨似的,越吃越想吃。
两根雪糕拿回来,马洋摘下雪糕纸就开吃。等他吃完第一个雪糕,第二个雪糕微微化。
这个时候的雪糕口感更好,而且没那么冰了,于是马洋三口就把最后这根雪糕吃进去了。
随着最后一口雪糕进肚,马洋就觉得一股寒气从胃里直窜天灵盖!
马洋一捂脑袋,只觉得脑瓜盖剧痛无比,一时间疼得他双手捂头蹲在了地上。
杨雪见状,忙推了王富一下,道:
脑瓜银子是东北方言,就是脑袋的意思,东北人总说什么脑瓜银子疼、脑瓜银子嗡嗡叫唤。
王富一边从柜台绕出来,一边说道:
吃雪糕拔着的,王富还是第一次见。但吃冻梨拔着的,他见得太多了。
可没想到的是,马洋蹲地上五分钟都没起来!
这可把王富两口子吓坏了,王富拿着电棒就往马家跑。
王富刚走没多大一会儿,马洋吭吭唧唧地起来,他捂着脑袋坐到了板凳上。
杨雪领着孩子,在一旁紧张地看着马洋。
这年头没有讹人的,杨雪纯是担心这孩子的安危。
很快,王富就带着马家人回来了。
马大富、王翠花、马玲都来了,而他们进屋的时候,马洋也缓过来了,他坐在板凳上直
。
刚两声,他爸、他妈、他姐就来了。
马大富紧张地看着马洋,但听马洋说没事了,马大富三人这才放心。
这时,王翠花看到了丢在子堆上的一张张雪糕纸和雪糕杆,便指着问马洋道:
在来的路上,王富就简单和马家人说了情况,所以王翠花都不等马洋回答,伸手就在他胳膊上一拧,道:
马大富扒拉了王翠花一下,意思是在外面别打孩子。
……
就在马洋吃冰棍的时候,赵军都已经到家了。
他将一箱冰棍送进仓房,将一箱冰棍抱进屋里。
当赵军进屋的一瞬间,一股热气伴随着欢声笑语扑面而来。
赵军脸上露出淡淡的笑容,他和王美兰一样,都喜欢热闹,都很享受眼下的生活。
这时,西屋传出王美兰的声音。
赵军抱着雪糕箱进屋,给女人、孩子们分雪糕。
西屋这些人,人手分到一根后,赵军就把箱子送出去了。
东屋那些男人还喝呢,赵军就没给他们雪糕,怕他们一冷一热再吃坏了肚子。
等赵军回来,赵娜将留给赵军的雪糕递给他。
赵军接过雪糕一笑,一边拆上面的雪糕纸,一边问赵娜:
赵娜舔着雪糕,小脑袋瓜点的像小鸡啄米似的。
赵军一笑,拿着雪糕坐在炕沿边,这时老太太问他:
赵军笑道:
赵军话音刚落,就听王美兰对他说:
赵军闻言一怔,他听出来王美兰这话里有话,于是笑道:
王美兰闻言一撇嘴,白了赵军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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