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了多少次,让你别回京城了!”秦时恩冷眼看着乔斯年,“你在英国的基业远比京城稳固!”秦时恩虽然身体不好,但说起话来掷地有声,中气十足。他一开口,四周更加安静。佣人们大气不敢出,头压得很低。“基业只是斯年人生中的一部分。”乔斯年嗓音淡漠。“那雅雅呢?你为什么不把她接到京城去?”秦时恩看着乔斯年,浑浊的目光中是精锐的光芒。“她自小就去了伦敦,她更适合伦敦。”“那你打算什么时候跟雅雅成婚?”秦时恩逼问。乔斯年的脸上依旧是处变不惊的淡然,他唇角微微扬起,儒雅而斯文。“我的婚事,我有主张。”“主张?我现在都没有问你,乔乘帆那孩子是怎么回事?你跟谁生的?你在外面玩,我们谁都管不了,但你带个没名没分的私生子回来,是什么意思?”“乘帆不是私生子。”乔斯年的澄澈的眼眸中多了几丝冷意。“乔斯年,你这狼心狗肺的样子,和乔天佑一模一样!咳咳……”秦时恩气得上气不接下气,咳个不停。佣人连忙给他递纸巾。“别把我跟乔天佑相提并论。”乔斯年脸色沉了下来。他对那个所谓的父亲,没有任何好感。乔斯年抬起手,淡淡道:“外公,吃饭吧,再不吃,菜就凉了。”秦时恩看了乔斯年一眼,默默拿起筷子。这个外孙自秦倾去世后就恍如一夜成熟,本就沉默寡言的他越发寡言少语。而且,脾气非常倔。谁也说不得一句不是。秦时恩默默吃饭,不再开口。乔斯年和秦时恩本就不怎么亲近,尤其是他母亲去世,秦时恩在一定程度上认为是他的过错,对他越发没有好感。饭吃到一半——秦时恩吃不下去了,拄着拐杖坐到了沙发上去。“老爷,方小姐打电话来了。”一个佣人恭恭敬敬地递上手机。秦时恩接起。“外公,听说您身体不太好,现在好点了吗?我在伦敦,不能过去,太抱歉了。”“雅雅,不用担心,好多了。”“那就好。”方雅松了一口气,“您吃饭了吗?”“刚吃过,你呢?听方城说,刚做了手术?”“外公……你知道的,我老毛病了。”方雅声音低了下去。“对不起,雅雅,对不起。”秦时恩的眼中多了泪花。对于往事,他也不敢多提。“外公,你千万别这么说。”方雅不安道,“外公,伦敦离爱丁堡也没有多远,等我身体好点,我就去看你。”“好,好,你来陪陪我,外公很想你。”“那个……外公,我听说斯年在你那里?”“嗯。”秦时恩的语气瞬间就变了。“那外公,你多出来走走,晒晒太阳,要是闷了可以打电话给我,我都在。”方雅笑了笑。“丫头,你也是啊,保重身体,有空过来走走。”“好呀,外公。我这两天闲来无事,画了几幅画,改天给您看看,您指点指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