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斯年又洗了一把脸。叶佳期听到水声,揉了揉眼睛,迷迷糊糊喊道:“老公……老公……”乔斯年关上水龙头:“叫我?”“嗯啊,人家在叫你呢。”叶佳期一副梦还没有醒的样子,“要抱抱。”“哪来的起床气,跟谁学的,还要抱抱?嗯?”“跟你宝贝儿子学的,你不知道,他可喜欢要抱抱,要亲亲。”叶佳期闭着眼睛,嘿嘿笑,双手揉了揉脑袋。还没睡够。“好的不学,怎么不学他爹。”“他爹太优秀了,我也学不来啊。”叶佳期傻笑,娇嗔地同乔斯年说着话。一觉醒来能跟他说说话的感觉,真好。乔斯年在洗手间擦着手,很快,又传来剃须刀的声音。“老公,我夜里做了一个梦,梦到乘帆结婚了。”乔斯年:“……”“新娘看不清,不过小乘帆可高兴,给新娘戴戒指,拥抱、亲吻。很幸福就是了……”“叶佳期,你连做梦都是奇奇怪怪的吗?”“不好吗?我觉得可幸福,整个梦都是甜的。”“……”“不跟你说了,没情趣的家伙。”叶佳期嗔道,“我要起床了,没人抱,哎,没人抱,呜……”叶佳期虽然这么念着,但丝毫没有要起床的意思,赖着不肯动,眼睛都没睁。两只手还紧紧攥着被子,埋了半截脑袋进去。洗手间里的剃须刀声音响了一会儿,很快就安静下来。乔斯年走出来,整个人俯身,将她压在身下。他用手摸了摸她的脸颊,露出迷人的笑意:“被窝很暖和?”“唔,是的啊。”叶佳期听着外面的雨声,看着眼前的他,“外面还在下雨吗?你怎么还没有去集团?”“今天不去,跟你学,睡懒觉。”乔斯年说着又捏了捏她的脸颊,低头在她的额头亲了一口。他的唇是冰凉的,带着雨水的温度。“那你一大早怎么出去了?被窝凉了好久。”叶佳期水汪汪的大眼睛直看着他。“出去给你买了早餐,想吃的话就起床,不想吃的话就继续睡。林记的豆浆,还有鲜肉月饼。”乔斯年想起,那也是一个冬天,他去林记排队替叶佳期买豆浆,正好遇到过来的宋邵言。那时候的宋邵言还是一个鲜活、温润的男人,虽然是在替情人买豆浆,但至少,他还活着。犹记得那一天在下雪,宋邵言低哑、性感的嗓音还回旋在耳边。仿佛还是昨天。乔斯年向来都是个记性极好的人,但大多数情况下,他不愿意去撕开记忆。所谓记忆,无非都是些过去的东西,没有可寻的轨迹。逝者已矣。叶佳期听着外面缠绵的雨声,眨了眨眼睛:“你抱我我就起床。”她跟他撒娇,他向来都会应。虽然她撒娇的水平也不怎么样。说着,她就从暖和和的被窝里伸出双手,作势要环住他的脖子。乔斯年的唇角勾起一抹宠溺的笑意,他的眼前也是一个鲜活、水灵的小丫头。她脖子上被狼咬的痕迹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