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笑容越发染红乔斯年的眼睛。此时的乔斯年就是一只震怒的雄狮,胸中是汹涌的怒意,如滔滔江水。叶佳期一直看着他,她看到他的衣服领口歪了,他穿的还是早上出门时的衣服。若隐若现、恍恍惚惚的灯光下,他还是那么英俊、耐看。好想多看看他……叶佳期伸出右手,这只手还能抬。她向他伸出手。刹那间,乔斯年的一颗心碎裂成片。他想跑过去,将她搂进怀里,告诉她没事了,只是一场噩梦。看到叶佳期浑身血迹,额头也是血,肩胛骨处还在不停地流着血,崩溃、绝望、愤怒的情绪在心中迸发,心上的那根弦“嘣”一声,断裂!乔斯年抬起手枪。秦时恩的保镖立马将秦时恩护在身后。“砰”,一颗子弹飞来!“啊!”秦时恩躲过,但方蓝没躲过,子弹打在她的腹部。方蓝哪里受过这种痛,她惊叫着抱紧一个保镖的手:“救我,救我……”乔斯年知道,这一切,方蓝一定有参与。他抬手,又是一枪。这一次,子弹打在方蓝的左腿上!方蓝支撑不住,“噗通”跪在船板,脸色苍白,血流不止。“我不打女人,不代表我不杀女人,我说过,叶佳期是我的底线。”乔斯年的嗓音缓缓传来,低沉如鬼魅,透着无限嘶哑和杀气。叶佳期看向乔斯年,嘴角边带着笑意。他是护着她的,就像她护着他一样。她这辈子大概也就是眼光最好了,挑了个能对她好一辈子的男人。江风吹动乔斯年黑色的风衣,他的目光一直落在叶佳期的脸上。“外公,救命,救我……我不想死……好疼啊……”方蓝捂住腹部。血汩汩往外流,染红了船板。再这样下去,她会没命的,她不想死,她还年轻。“外公……救我……”方蓝脸色苍白,有气无力地抓住秦时恩的衣角,“外公,救我……”她的声音越来越低。但秦时恩不为所动,他本来就是个冷血的人,他放在第一位的永远是自己。秦时恩站在保镖身后,看向乔斯年,嘴角边牵起一抹冷笑:“你还真找到了这里。”“把佳期放过来。”乔斯年沉声道。两艘船隔了十几米,最安全的距离。同秦时恩这儿一船的人相比,乔斯年没有任何优势,他的身边只有孟沉。秦时恩的死士不是吃白饭的,个个武艺高强,忠心不二,只听从秦时恩的命令。哪怕秦时恩不给理由地让他们去死,他们也能立刻以死明志。叶佳期动了动眼皮子,好累……“佳期!”乔斯年吼了一声,“别睡!我不准你睡!坚持住!”“斯年……”叶佳期动了动嘴唇,声音很轻很轻,轻到只有自己能听得见。但乔斯年看到她的唇形,知道她在喊他。他急切道:“我在这里,你不许睡,我带你回家。”他在害怕、恐慌、惶然。这种害怕的感觉经历过一次,他没有想过,还会经历第二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