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是世上最难熬的事情之一。等待的感觉像烈日焦灼着心口,像蚂蚁爬动心扉。尤其还是这种不知道答案的等待。“总裁,头痛吗?您今天晚上喝了很多酒。”老杨忍不住关心乔斯年。“我没事。”“不知道什么时候出来,肯定不会有事的。”老杨的声音不大,但在空阔的走廊处听来,却格外深沉。时间一点一点地过,乔斯年的心上就像是烙了刻印,疼痛难耐。夜色深沉,这一夜,漫长而孤独。乔斯年在等,在徘徊,在彷徨,彻夜难眠。一想到她纯粹、干净的笑容,一想到她半夜给他送吃的,做醒酒茶,甚至将晕倒的他送进医院,一想到她和江瑶说的那些护着他的话……他想,就算她真得是狐狸精,真得动机不纯、人品不好,他也认了。这辈子,都认了。时间,“滴答”“滴答”地走动。叶佳期从手术室里被推出来的时候,已经是夜里一点钟。她睡着了,睡颜安静、恬淡,脸色依然苍白如纸,长长的睫毛低垂着,静默无声。汗哒哒的头发沾在她的额头上,护士已经给她换了一身干净的病号服,她看上去又瘦又憔悴,下巴都是尖尖的。护士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冲乔斯年看了一眼。在叶佳期出来的一瞬间,乔斯年的目光就落在叶佳期的肚子上。宽宽松松的薄被下,有一处明显的凸起。这一刹那,乔斯年差点瘫软在地。幸好……孩子还在。护士很快就将叶佳期转入了病房,医生不急不缓地从手术室走出来。医生是个年轻的美国女人,金发碧眼,五官深邃,她一出来就看了乔斯年一眼,耸耸肩,满脸的无奈和深沉。乔斯年心口一拎,大步上前,眼底是幽沉而灼热的光泽:“医生,她怎么样了?孩子怎么样了?保住没有?”“安静,先生您安静一点。”医生做了个手势,“大人和小孩都没事,但病人需要静养以及住院保胎,这段期间,情绪不能失控,而且需要有人精心照顾。您是她的丈夫吗?”“我……”“不管是不是,请您务必照顾好孕妇,她的情况不算好,我是指情绪方面。”“我知道了。”“不能再受刺激,刺激会导致宫缩和痉挛。”医生脸色平静而从容,“希望你们好好照顾孕妇和孩子,小孩子很健康,没有问题。”“真得没问题吗?”“没有。”乔斯年闭了闭眼睛,彻底松了一口气……“先生,孕妇怎么会出现这么大的情况?是不小心摔倒了吗?”医生问道。乔斯年先是一愣,随即讷讷地点点头:“差不多。”“太不小心了,虽然已经五个月,过了危险期,但一定一定要当心。做丈夫的,要多关心些。我给她打了保胎针,还有一些保胎的药要按时吃,不可以任性。”“我会督促她。”“可以,可以,但先生您还是多陪陪孕妇比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