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飞羽给白玉堂和展昭讲述了当年她知道的,关于鬼车案的始末。
她在整理伯父遗物的时候,发现了一对马的吊坠。
再加上鬼头车厢和她养父留给她的两个四手小人儿的吊坠,总共有三个吊坠。
当时她虽说觉得三个吊坠风格很相似,但也没想到把这三样给组到一起。而且她忙着处理钱庄的事情,想忙完了赶紧回江南,家里还好些个事儿要忙,所以也没多在意。
但几天之后,突然钱庄附近的那条街上,就出了几庄失踪的案子,然后就开始传关于鬼车的谣言。
详细询问了鬼车的事情之后,王飞羽突然就想到了自己手里的那三个挂坠,组合到一起,发现竟然就是一辆鬼车。
当时王飞羽就觉得,这鬼车可能跟王家三兄弟有些关系。她记忆中,小时候跟着王辀东奔西跑这些年,好似漫无目的,但实则王辀是有清晰的意图的,他应该是在找什么人或者什么东西。而且,王辀的刀,挥舞起来的时候也会有青色的火焰。
在确定王辀可能跟鬼车有关系之后,王飞羽就去传闻中鬼车出没的街巷走了走,观察了一下最后,她注意到了车家。
就是当年被很多人怀疑跟鬼车案有关的,车蒯家开的车行。
王飞羽说她被车蒯家往外租的马车吸引了。这些马车应该都是车蒯亲手做的,在马车的车厢以及马匹套索上,有很多装饰。这些装饰花纹和但年王辀穿的盔甲上的花纹是一样的。
王飞羽对关于王辀的事情记得特别清楚,而且她小时候老帮王辀洗盔甲,所以猜测王辀的盔甲没准就是车蒯做的或者是这种花纹有什么共同的意义。
她就假装租车,去跟车蒯打听。
车蒯说他做车的手艺是从叔父那里学来的,这些装饰的花纹也是学他叔父,觉得好看就照着画了,没打听过什么意义,估计也没啥特殊意思。
车蒯那会儿也焦头烂额的,所以王飞羽没多打听,想着过阵子再说。
可谁知鬼车案出了不多久,她家钱庄就被盗了。
当时钱庄都收拾的差不多了,先皇的侍卫突然来找她,因为钱庄失窃了,所以来跟她打听一下有没有损失。
王飞羽听着也挺纳闷的,钱庄都空了,怎么还被偷啊
跟侍卫一起跑去钱庄一看,的确,钱庄门锁被毁坏,里面的桌椅柜台之类的也被损坏了,似乎是有人在翻找什么。最夸张的是连书房的地都给挖开了,王飞羽也不知道有没有什么藏起来的东西被偷走了。
后来传言起来了,先皇就找到王飞羽,说可能是因为他的缘故,把她给卷进皇位争夺中了,就让她赶紧回江南,留在开封恐有性命之忧。就这么着,王飞羽就先回江南了
想通过王飞羽来找线索的展昭他们不免有些遗憾虽说当年亲历了,但王飞羽似乎也知道的不多。
“不过么。”
王飞羽那边却话锋一转,“我当时留了眼线在开封城里,就在车家不远处的一间客栈,全程监视车家和这趟街结果他们跟我说,那辆鬼车叫个会飞的怪物抓走了。”
众人都点头还是跟车蒯说的一样啊,看来那种怪物真的存在
“那种怪物我见过”
王飞羽一句话,众人都盯着她看,心情大起大落啊
展昭忙问,“那是大型的蝙蝠么”
王飞羽摇摇头,“那倒是不清楚,但是我见过王辀杀那种怪物。王辀有时候出门,回来身上不是有血么,我一直以为他是去杀人,但后来才知道,他可能是杀怪物。因为有一次,他回来之后,有什么东西跟着他回来了,躲在树上。那东西黑色的,会飞,突然就扑过来袭击我这时王辀就给了那玩意儿一刀。”
边说,王飞羽边指着脑门正中间的位置,“就捅穿了这里,那东西就死了。那玩意儿长得可丑了人不人鬼不鬼的,翅膀老大。后来又从暗处飞出来了一只还把我们的两匹马都给咬死了。后来虽然费了点劲,但那怪物也被王辀给杀了,好像杀那东西,都是捅脑门这边的位置每次都是杵个血窟窿出来。”
听王飞羽说完,众人彼此看了看该不会
“那后来,那些怪物的尸体是怎么处理的”展昭问。
“王辀把怪物的头和马头都砍了下来,尸体丢尽了枯井里,头就埋在了地里。”王飞羽回忆说,“埋的地方好似也是开封城附近”
众人都摇头苦笑破案了原来老太学地里那四颗人头是这么来的啊,好家伙,还以为是鬼车
“他把马和怪物的躯干都丢井里了”白玉堂跟王飞羽打听,“是什么井啊”
王飞羽说是山里的井,还说王辀对井很在意的,凡是有井他都会去研究一番,有些他还会往里丢块石头。但却不让她靠近井。而且王辀不喝井水,有时候她到井边打水,王辀都跟着,一直看着井里。
展昭觉得,这案子还是有点进展,起码搞清楚了不是三眼人的头骨,而是被王辀捅了一刀的大蝙蝠的头。
关于其他的,王飞羽也不知道太多了,当年那个鬼车案,随着城西的一具浮尸消失而终结了,鬼车和怪物都再没出现过。
将老太太送回去之后,展昭拿着钱庄的案卷发呆作为当事人,王飞羽能证明先皇的确没杀人,传言不实。但鬼车事件却依然扑朔迷离,这下子又跑出来了个无头将军。
“外公”展昭好奇问殷候,“王辀是怎么死的,为什么临死前跟王飞羽讲了你的名字”
白玉堂也挺好奇,他俩还带着个小丫头,从开封送到江南给王辀的兄弟抚养,难不成跟王辀是朋友么
霖夜火则是抱着胳膊摇头,“无头将军名声可坏了啊怎么的原来是好人么”
“王辀也不算好人吧”殷候想了想“很难用好和坏来形容。”
几个小的都好奇看他。
天尊有些嫌弃地一撇嘴,“都是那老鬼多管闲事”
殷候瞧着他讲的你当年没管一样
天尊一扭脸老没正经
殷候不满我哪儿不正经了
展昭在拌嘴的酱油组眼前晃手嫑吵了,说正经事
殷候就给众人介绍了一下王辀这个人,“他原本是北边来的蛮将,非常的善战。蛮军后来内讧了,整支队伍土崩瓦解。王辀当年带着一些手下四处投靠原本很多人都想拉拢善战的他,但是王辀的脖子受伤了,没法骑马。好些原本拉拢他的同族将领,非但不接纳他还嘲讽他。之后,王辀被贺晚风给收留了贺晚风给他做了那么个盔甲,放出来打仗的时候说他是刑天后人,那架势正经挺吓人。”
众人都有些想笑贺晚风真是哪哪儿都有他,而且这主意也太好了吧,脖子伤了所以才做了那么高的盔甲固定加保护,老亏他想得出来。
“战事结束之后,按理贺晚风把手下都安顿好了,也的确那么多年都销声匿迹。但王辀不知为何,多年后重新出现在了江湖上。而且有些奇奇怪怪的传言,说一个无头将军到处杀人。那阵子我跟老鬼正好在开封城附近,怎么听怎么觉得那无头将军就是王辀,所以去找找他。我俩头一次见他的时候,就打了个照面,他好像有什么急事。第二次我见到他的时候,他全身是伤,坐在青山的一片树林子里。他的刀都断了,就剩下一口气,临死前跟我说,庙里有个丫头,交给他弟弟抚养。之后就断气了。我跟老鬼把他埋了,之后我去找他说的丫头,老鬼则是发现附近有很多人在活动,所以去看看。我到了庙里,看到篝火没看到人,可能跟那丫头错过了。老鬼倒是找到了很多尸体,还有一帮打扮像是被雇佣的杀手的人,就追了过去之后就是在坟前的事情了。本来想抓个杀手问问的,结果那老鬼把人都宰了。”
天尊一摊手这事儿也怪不得我呀,那帮人当时围着个姑娘举着刀,我要救人只能把外面那一圈人都宰了。
“那帮人抓住王飞羽之后,问她东西在哪儿。”霖夜火摸着下巴,“他们在找什么呢”
“会不会跟钱庄失窃有关系”白玉堂也觉得可能两件事情要分开看,“进去钱庄找东西的人,和放出谣言来污蔑先皇的,没准并不是一伙人。”
“鬼车会在车蒯家附近出现,可能也是因为车蒯家车上的花纹问题车蒯也许不认识王辀,但他叔父没准认识,他叔父不也认识贺晚风么”展昭觉得,线索能连起来,但还是不够。
晌午饭的时候,赵普拿回来了以前开封府的地形图。
众人把图纸铺开,找到了原本王记钱庄的地址。
“这不是条河么”霖夜火觉得没戏,“难怪找不到了,原来变成河了啊”
白玉堂倒是知道这片的地形,“当年车家的巷子应该也在附近。”
“这条河挖的很反常。”赵普说,“挖了这一片,也没连通什么其他重要的水道,倒反而把挺好的一条大路给拦腰截断了,害得车马经过这里得绕路。”
五爷也觉得挖河道不合算,这片儿地寸土寸金的。
“所以挖了这一片,会不会就是为了掩藏些什么”展昭好奇问赵普,“要挖那么大条河,又是在开封城里动工,得有宫里同意吧谁挖的呀”
赵普也是这么想的,“刚才查了,挖这片的时候应该是在皇上登基之前不久。先皇后期因为迷信祭祀之类的事情,再加上身体不好,好些事情应该也管不过来。我找了一下,没有相关的工程的记载。那段时间疏浚水利之类的公文也都丢失了。”
“有点可疑”展昭觉得这倒是条可疑查的线索,“可以去户部查查有没有相关的工程拨款账目,要不就去吏部查查那段时间负责开封相关事宜的官员是谁。”
众人正讨论案情,外头王朝马汉跑进来了,“展大人,出事了”
展昭有点猝不及防,没怎么做好心理准备,就问,“出什么事了”
“吏部闹出人命了。”马汉说。
展昭一听吏部,就想到早上不小心捉奸那事儿了,忙问,“出什么人命侍郎和司马打起来了么”
王朝和马汉都愣了愣,一起摇头,“不是啊,吏部收拾库房阁楼的时候,找到了个箱子,里头竟然有具尸体。”
展昭眨眨眼,“谁被杀了侍郎还是司马”
王朝和马汉都歪着头看展昭这是跟侍郎还有司马干上了么
“侍郎和司马都活着呢。”王朝和马汉无奈地说,“要不去瞧瞧吧吏部的人来报案,就说找到了具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