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眉毛微微一挑,说:“怎么?”
魔善说道:“你想啊,中土的根本在哪里?”
我想了一下,说道:“在本土。”
大海很重要,可以为中土源源不断的提供驱魔人所需要的特殊物资。
但中土的命脉却是京都。
准确点来说,是以华镇国为的破邪兵团,以及以总长大人为的诛魔兵团。
或许以后还要加上一个最新组建的镇魂兵团。
如果这三个兵团战败,中土将会彻底失去抵抗能力,到时候百姓会被邪魔外道当成食物一样肆意屠杀,土地被荒废,城市被摧毁,富饶的中土大地,会变成人间地狱。
如果本土真的战败,就算大海上赢了又能如何?
中土十多亿人口,总不能全都搬去海上生活吧?
魔善淡淡的说道:“大海上的战败不算什么,恰恰相反的是,这可以让海上的镇魔兵驻扎在港口,威慑本土妖魔邪祟。”
“只要深海镇守使还在,本土的妖魔们,就不得不分出一位超S级的强者来应付深海镇守使,这无形中就帮助了本土的战争。”
“至于丢掉的大海,丢掉就丢掉算了,中土若赢了这场战争,再重新夺回大海就是了。中土若是输了,留着大海也没什么用!”
不得不说,魔善的分析还是很有道理的。
大海很重要,但本土战争才是决定人类存亡的。
我慢慢的站起来,说:“或许吧!”
魔善耸耸肩,说道:“现在的你,最该关心的是魔王之争。”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魔王的六个身体部位已经全都苏醒了。你炼化了魔王头颅,所以一定会有魔王的身体部位来找你的。”
“要么,你把那些魔王的身体部位吞噬掉,要么,你就被他们吞噬。”
我朝左右看了一眼,压低了声音说道:“前辈,你就不想吞噬我?”
魔善不耐烦的说:“早就跟你说过了,我就算是把你吞噬了,以后也只不过是为别人作嫁衣裳。”
“反正我最终是不可能赢的。”
“与其让魔王的恶念重新主导,倒不如我把自己送给你,让你在魔王之争里面增加一点胜算!”
“如果幸运的话,我或许还能保留自己的神智,哪怕是被剥离出来的孤魂也行!”
我意味深长的看了魔王一眼,内心有点乱糟糟的。
几千年前,魔王被斩魂刀砍成了六个部分。
分别是头颅,身体,左臂,右臂,左腿,右腿。
其中头颅苏醒的最早,死的也最快,因为强闯京都,被几个强者围殴,结果不得不钻进我身体里面,又被我慢慢炼化。
身体之中,以心为主。
所谓的身体,其实就是魔王心脏。
也就是眼前的魔善。
不管是头颅还是心脏,其实都不是最能打的。头颅懂的最多,心脏则最擅长学习。
只有左臂右臂,左腿右腿,才是魔王战斗力最强的部分。
想到这,我忽然问道:“你觉得,下一个来找我的会是谁?”
魔善回答的飞快:“双腿!”
我微微惊讶,因为他说的是双腿,而不是左腿或者右腿。
魔善说道:“听好了,魔王最能打的就是左腿右腿,左臂右臂。但同样,魔王之争的时候,左腿和右腿一定会先分出胜负,然后是左臂和右臂。”
“你要明白,魔王的一条胳膊一条腿,实力就接近破命的层次。一旦融合在一起,绝对会达到破命的境界!”
“哪怕是在阴阳两界榜上,也绝对是排名前十的强者!”
“而且一旦左腿右腿分出胜负,他的下一个目标就是你我!因为他没有把握赢得了双臂,取得魔王之争的胜利,所以他需要你我来增加自身实力!”
我微微挑眉,说道:“也就是说,魔王最终决战的时候,是双腿和双臂了?”
魔善点点头:“所以,我要你炼化我,然后趁着双臂双腿没有分出胜负的时候,对他们逐一击破,起魔王之争!”
“这是你能赢的唯一机会!”
让我主动去找魔王?
不得不说,魔善的想法还是很疯狂的。
魔王光一条胳膊一条腿,实力就接近破命的层次,哪怕是在阴阳两界榜上都名类前茅。
我呢?连超S级都不是,怎么赢?
到时候还不是给人去送菜?
魔善似乎看出了我的想法,鄙夷的说道:“再等下去,你连这最后的一线生机都把握不住!”
我忍不住说道:“前辈,如果按你所说,我能赢的几率有多少?”
魔善回答的很快:“大概百分之五,这是我计算过的。”
我倒吸一口凉气,卧槽,百分之五的成功率?
那还玩个屁啊!
魔善冷笑道:“就这百分之五,也是我经过了无数次计算,选择的最优方案。”
“你若不先炼化了我,连这百分之五的机会都没有,你成功的几率无限接近于零!”
“张九罪,千万别小看魔王!哪怕是魔王的身体零件!”
我翻着白眼,真想说一句,您作为魔王的心脏,好像也没什么了不起的。
但转念一想,魔善最不擅长的就是战斗,他最喜欢和擅长的是研究。
好吧,魔王的心脏其实还是很了不起的,连最不擅长的战斗,都能够匹敌普通的超S级强者。
难不成真的要按他所说,要先炼化魔善,再趁着双臂双腿还没分出胜负的时候,把他们逐一击破?
正在那想的时候,忽然间甲板上出了一声震天的欢呼,不管是受伤的还是没受伤的镇魔兵,全都从甲板上站了起来,朝船舷的位置纷涌而去。
有人惊喜的叫道:“镇守使大人回来了!”
我和魔善豁然起立,然后眯着眼睛朝大海上看去。
只见海面上人影一闪,深海镇守使已经稳稳的站在了船位置。
他全身伤痕累累,作战服破烂不堪,一道道的伤痕和污血遍布全身,像是经过了一场极其惨烈的大战。
但他依旧气势逼人,举手投足之间都有一种让人窒息的压迫感。
然后他随手一挥,一个巨大的,头顶双角的龙头咕噜噜的就掉在了甲板上。
深海镇守使沉声说道:“把敖天下的头颅挂在镇海船最顶端!”
“我要拿他的人头,来祭奠战死的同胞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