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三叔都知道,孔家这是在造势。
他们不断的宣传孔家为中土做出的牺牲,不断的淡化总长在中土的影响力。
为的就是等总长“暴毙”之后,孔家在接管权利的时候能够顺顺利利,不会有人抵触。
我和三叔四叔进入成都府的时候,路边到处都是民众自敬献的鲜花和横幅。
横幅上有的写着为国捐躯,永垂不朽,有的写着孔家忠义,虽死不悔。
甚至还有人宣称,中土当设立英灵殿,供奉消散的五千英魂……
我和三叔四叔站在街头上,看着喧闹的大街和慷慨激昂的演讲者们,一时之间心中满是苦涩。
四叔冷笑道:“孔家打仗不行,玩起这些手段来却利索的很。”
“都安地苏战场上,黔南镇守使徐言以一己之力抗衡几个堕落黑天使,至死都不让A00002越过防线一步,不见他们如此。”
“冤魂海上,深海镇守使为了保住中土海域,十八艘镇海船几乎全军覆没,就连他自己都被夺魂水母重伤,也不见他们如此!”
“阴阳山之战,大统领亲自率领麾下高手破坏万仙会盟,万亡山一战,八百精锐和数倍于己的邪祟同盟英勇战斗,创造出了震惊世界的万亡山大捷,也不见他们如此!”
“姥姥的!五千宪兵,装备了最先进的符文战刀,拥有数量最多的反灵魂狙击枪和各类燃烧弹,爆破弹,对付三千堕落者却落得一个全军覆没的局面!”
“结果呢?本该是败军之将的他们,竟然摇身一变成了为国为民的英魂?老子呸他一脸!”
三叔淡淡的说:“这是孔家掌权以来的第一战,就算是战败了,他们也得说成是战胜了。”
“老四,不要关心这些旁枝末节,民众的舆论是需要导向的,只要把孔家干趴下,我们宣传孔家乃是乱国之民,他们一样相信。”
“真相永远都掌握在少数人手中。”
三叔说的这句话让我沉默了很久,民众是善良的,也是感性的。
但情报上的缺失,却让他们成为了最容易被愚弄的对象。
三叔说这话虽然难听了点,却是铁一般的事实。
正在那感慨的时候,三叔却拍了拍我的脑袋,说:“想什么呢?赶紧去找一辆车,咱们尽快赶路!”
我说:“不去见见川渝镇守使了?他是华镇国大统领的嫡系,信得过!”
三叔摇摇头:“大侄子,我相信川渝镇守使对大统领的忠诚,但你要知道,监察厅是搞情报出身,川渝镇守使身边一定有监察厅的探子。”
“这时候你去见川渝镇守使,不是找死是什么?”
我恍然大悟,果然姜还是老的辣。
中土满打满算也就三十六个镇守使,每一个都是手握实权的封疆大吏,更是达到S级巅峰的强者。
孔家岂能不监控这些镇守使?
能策反的策反,不能策反的就杀!杀不了的,就送去最危险的战场上去!若是连这都死不了,那就从名声上把人搞臭!
这一连串的流程下来,估计很少有人能扛得住。
我们这次去京都是绝对机密,还是别去见川渝镇守使了。
想到这,我忽然苦着脸说:“三叔,现在的孔家正是如日中天的时候,麾下有诛魔兵团,宪兵兵团,还有京都镇守使和反邪委员会支持。”
“更不要说民间的追随者都数不胜数,咱们只有三个人,不会是去送死吧?”
三叔笑道;“怎么?怕了?”
我摇摇头:“我不怕死,我怕的是中土一旦产生内乱,便宜的只有那些妖魔邪祟!”
三叔轻声说道:“中土现在的确乱不得。所以我们这次去京都,最主要的目的不是跟孔家厮杀,而是要见一见总长大人。”
我更疑惑了,见总长大人干嘛?他都被软禁起来了,命令都出不了京都,还见他干什么?
面对我的疑问,三叔很耐心的解释道:“在你看来,总长大人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我毫不犹豫的说道:“心眼小,疑心重,但处理政务绝对是一把好手,说真的,若是没有他,光是暗夜时代来临后造成的气候变化就足以让中土乱起来了。”
三叔笑道:“心眼小,疑心重,这是每一个掌权者都必须具备的,在和平时代打压华镇国,也是他这个掌权者必须要做的事情。”
“但抛开这一点,总长大人为了中土的确是做到了鞠躬尽瘁的地步。暗夜时代来临之后,据说总长大人的办公室里面彻夜亮着灯,哪怕是半夜三更的时候,一份份命令也从办公室里传达出去。”
“他或许唯一做错的一件事,恐怕就是信任孔家了吧?”
我似乎察觉到了点什么,但又有点不太确定,试探性的问道:“如果仅仅只是这样,我们没必要去冒险见总长吧?”
三叔哈哈大笑:“大侄子,开窍了?”
“没错,如果总长大人仅仅只是处理政务拿手,我们的确没必要去见他!”
“但关键问题是,全世界的所有人都小看了总长!包括孔天明那个老头!”
“你以为总长大人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文职吗?错了!他是一个超S级的强者!这个秘密,全世界知道的人不超过十个!”
总长大人是一个超S级的强者?
卧槽!卧槽!
开什么玩笑?这怎么可能?
这着实是一个劲爆无比的消息!若是传出去,恐怕阴阳两界都得震三震吧!
三叔语不惊人死不休,继续说道:“你以为中土政变那天,总长大人一点反抗的实力都没有?”
“又错了!总长大人若是真正的撕破脸,孔家就算能赢,也必定会损失惨重!别的不说,超S级和S级一定会陨落如雨!”
“可总长大人不愿意在京都和孔家火并,那样的话内部战争一旦开始,会波及到其余战场上的成败!”
“到时候不管是谁输谁赢,中土都会被域外邪魔一举灭掉!”
“所以总长大人无奈之下,做出了退让的选择。不为别的,只因为他比孔家更爱中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