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来一份豆腐脑,外加五根油条!”从公交车上下来,田雨墨迅速便找了一个早餐点,准备吃点儿东西再去与许辉父女回合。许辉父女都是要上班的,他们耗不过王铁山,昨天交涉无果之后,便准备今天起诉王铁山,然后就回江淮省等信去。这注定许家父女还要到邻省过来几趟,这固然非常麻烦,但不这样没别的办法,毕竟是小两万块钱啊。许氏父女那么着急,约好和许辉见面的田雨墨自然也要赶紧过去,于是便坐的昨天半夜的绿皮车,买了一张中铺,晃荡了一晚上,来到了邻省的省会。田雨墨并不觉得自己能对许辉的事情有什么帮助,但他这次主要是顺路,表现一下自己对许辉的关心。这种事情实在微不足道,就像是某个同事遇到了什么不开心的事情,随口安慰一下一样,并不会给自己带来什么损失,却可能收获一份难得的友谊。虽然田雨墨不是很会来事,但这种程度的社交他还是能做到的。到站的时候天才刚亮,但不愧是省会,一大早公交车已经有了。没有睡好的田雨墨马上便坐车到了许辉留给他的地址。许辉父女在王铁山家附近住的宾馆,就是为了能够方便去找王铁山。当从公交车上下来的时候,田雨墨莫名有一种熟悉的感觉,怎么说呢,就像是他自小生长的泰州机械厂一样,再看看下公交车的站牌“国绵三厂西门”,田雨墨大概也明白为什么让他有种熟悉的感觉,因为这里是一个大型国企的宿舍小区。在田雨墨小的时候,泰州机械厂的效益还算不错,当时职工的福利都很不错。只是随着田雨墨一天天长大,厂子的效益越来越差,先是热水没了,再就是冬天的暖气也开始收费了,最后整个机械厂都倒了,曾经生活在一起的工人们不得不开始为生计而奔波。宿舍楼的基础设施,也就在再也没人管理维护了。田雨墨在国绵三厂西门这里,便嗅到了一股破败国企的味道。譬如说水泥路的地面坑坑洼洼的,好像已经许久都没有维护。就像是泰州机械厂宿舍楼里面的很多硬化了的路面,因为年久失修没人管,最后又成了土路,让过年回家的田雨墨实际体验了一把古诗《黍离》的意境。这个小区,应该是之前国棉三厂的宿舍楼。比起几百人的泰州机械厂,这个国棉三厂的规模应该大了不少,因为田雨墨乘坐的公交竟然还有一个“国绵三厂南门”的站点。根据田雨墨的判断,整个小区大概有将近一百多栋楼房。正因为比泰州机械厂宿舍大的太多,小区里面也很热闹,楼与楼之间的过道四通八达,其间开了很多的店,如同一个大的集市一样。“来了!那边有韭花和咸菜,想吃自己加!”田雨墨点餐之后,早餐摊点的师傅马上便给田雨墨把豆腐脑和油条端了上来。“大哥
,您认识王铁山吗?”摊主将豆腐脑和油条放在田雨墨面前后,望着黄莹莹的诱人油条,田雨墨没有着急吃饭,而是向摊主大哥提了一个问题。就在来到国绵三厂这里之后,田雨墨突然间有了一个猜测,就是许辉找的这个王铁山,可能是国棉三厂的下岗职工。而这个早点摊的老板,有不小的几率,也是国棉三厂的下岗职工,因为他的早餐摊点,有一部分是从宿舍楼的一楼伸出来的,很有可能是下岗职工再就业。就像是田雨墨泰州机械厂宿舍的一家邻居,在附近的工厂门口卖早餐。“认识啊!原先我们都是国棉三厂的职工……来点儿吧,刚炸出来的油条,老好吃了!”老板回了田雨墨一句,却是又赶紧招呼起其他的路人来。“我和王铁山做生意,结果账目有些不对,我过来找他要钱,结果这家伙死活不承认了!真是快愁死了!”一听老板果然认识王铁山,田雨墨心中大喜,马上把许辉的遭遇改头换面说了出来。“王铁山这人有点儿不地道,爱贪小便宜,厂子倒了之后,他借了一点儿钱做生意,不过据说生意做得也不顺,你这钱想要要回来,恐怕有些麻烦!”而听了田雨墨的话后,早餐摊老板果断得摇了一下头。“那这王铁山有没有比较怕的人,或者是说了话能听得进去的人?我想找他帮帮忙,看看能不能把这钱要回来?”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田雨墨没想到居然一下子碰到王铁山的熟人,赶紧向他询问起王铁山的情况来。“王铁山要是欠你钱,你最好去找他老娘!王铁山这人虽然有点儿不地道,但是真孝顺,你要是找到他娘,好好说说,让老太太出面,说不准便能把这钱要回来!”随着早餐摊老板说起王老太太这么一个关键人物,田雨墨兴奋得差点儿把那小桌小凳的摊子给碰到了。估计许辉父女,可能直接从朋友那里查到了王铁山家的门牌号码,来到这里之后直接朝着王铁山家去的,错过了搜集王铁山情报的机会。“那王老太太家在哪里?您知道吗?”“王铁山的爸爸,也是我们国棉三厂的退休工人,他就是接他爹的班,不过王老爷子现在已经去世了,但他名下的宿舍楼还没有收回去,王家老太太一直就住那里,应该是十九号楼,具体门牌号我记不清楚了,你过去问一下准能知道!”早餐摊老板也没有多想,马上便将这个关键信息告诉了田雨墨。“大哥!您帮了我大忙了!真是太谢谢您了!”一想到有机会解决许辉的难题,田雨墨再也坐不住,站起来握着大哥的手,感激得说道。在感谢完早餐摊老板之后,田雨墨三下五除二将豆腐脑和油条吃完,又给许辉打了一个电话,约他们父女一起到王老太太房子那边集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