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驻扎在整个东北大地上的关东军编有31个步兵师团,11个步兵和坦克旅团,1个敢死队旅团和2个航空军,最起码有120多万左右。
这号称是日军当中最精良的、装备最齐全,战斗力最强的陆军部队,还有个美称,称之为陆军之花。
这几年,随着跟美军以及东南亚各部的作战,日军已经在东北大地调出去大概是不少人。
这些人大多数已经消耗在跟美军打的岛屿消耗战当中了。
当然,也有可能现在正在缅甸,或者新加坡菲律宾等地驻扎!
但是根据情报,留在整个辽东大地上阵,六七十万关东军,现在最起码要20多万,是临时征召当地侨民补充的兵力。
这是我们的机会!”
宫若梅却不是这么看的:“师兄,我知道你能打仗,可是你也要清楚双方的差距!
而且,你说的是辽东大地的关东军只有六七十万,另外有20多万是临时征召的侨民。
但是你忘了情报上说的另一个情况,往南,半岛上的日军也归关东军司令部调遣。
这所有关东军兵力加起来足足超过百万!
这种情况,已经不是我们能去想敢去想的事儿了!
咱们现在,只有6个营,一个营多的也就千人,有些只有四五百!
师兄,虽然我知道一直以来你只要想做的事情都能做到,但是现在实力太悬殊了。
这已经不是一个人能够做到的!”
陈山河笑的在火堆边上拿下那口烧水的锅,给宫若梅倒了一杯水,又给自己倒了一杯。
“有时候,你要相信人民群众的力量!”
要知道,一年后,八路军十几万人进东北,等到南下时,已经有百万兵马。
这些人哪来的?
有时候真是可笑,几十年后的网络,都在吹嘘,这个时期的辽东一片祥和,是整个亚洲发展的最好的工业城市。
但是,却不知道,这跟老百姓没有关系,而且被搜刮的已经差不多是敲骨吸髓了。
想想,连钱币都要用到陶土币了,这辽东大地的资源都运的差不多了。
就连辽阳东南部的大山里,都一直在伐木,开矿,日夜不停。
重点在大山,整个辽东大地在这个年月,在大山深处有数不尽的胡子土匪,以及响马,差不多都是一类人物。
他们依托大山,依靠本乡本土,有的坚持反抗,日军十几年有的是在途中受不了压迫,然后跑上山落的草。
历史上,东野的5个纵队,其中收编这些敢于反抗日军的胡子土匪不在少数。
当然,对于东野来说这些不是主流,主流是分田地后当地民众的踊跃参军。
毕竟胡子土匪也只有10来万,占不了多数。
可是现在,陈山河需要这10来万人马。
不过,要先把日军的独立混编第一百三十旅团给击退,因为他要去杜成才的阵地上见一位老叔,老龙头。
老龙头,在这一带厮混了几十年了,他很清楚在当地的胡子势力,都有谁?
跟着陈山河跟宫若梅一起行动的是原特殊作战团四营,现八路军东北支队四营,人数很少,只有620人。
但是每一个,都是精英中的精英。
那是在独立二团根据地,几十万人当中选出来的精英,不是精英还不要。
“我的要求很简单,那就是这一次袭扰战,每一次出击,都必须要打准,更要打狠!”
没错!
他们现在准备以四营对日军一个大旅团进行袭扰战,这就很过分。
哪怕是白天,日军这几个山头警戒岗哨也被摸掉了,对此日军的旅团长现在是一概不知。
桑田马贝,新上任的关东军独立混编第130旅团长,在土城子乡被偷袭的消息传来,他的部队就马上把周边都给搜索一遍。
并且把岗哨撒到10公里外后,他就不继续躲在那异常坚固的旅团指挥所里。
另外说一句他认为自己这并不是怂,而是精明。
试想一下,如果在短时间内,两任第130独立混编旅团长死在对方的偷袭之下,哪怕是不讲武德的偷袭,但是在世界人眼里,日军的脸面也是丢尽了的。
所以他这是为了维护关东军的名誉,并不是胆小,怂、怕死。
今天阳光正好,部队也在按部就班进攻青龙山,昨天损失了130多个警备厅的人,很好,日军自己的人才死了10来个。
“旅团长阁下,如此软弱的进攻不怕关东军司令部问责吗?”
旁边一个大左军官,给桑田马贝狠狠鞠了一躬之后,才问道。
桑田马贝瞥了他一眼:“小河川上大左,你觉得这样阵地怎么打?”
他的这个问题,直接就把这个大左军官给问懵了,半天才回复了一句:“用特种弹,将整个山头笼罩!
我不相信,他们能够不呼吸空气!”
桑田马贝手一挥:“既然想到了办法,那就去做,虽然不会有什么效果!
但我认可你的努力!”
小河川上愣了一下,还是没有走:“为何旅团长对特殊弹攻击没有信心?”
桑田马贝笑了笑:“我很胆小,虽然我现在能被紧急提拔成为少将,但一路以来,我都是以胆小而着称的!
因为胆小才会更谨慎,因为谨慎,所以才能看出更多的东西!
我们并不是没有用特种弹对这些人发起了攻击,但是,我们就算把特种弹可以扔进这些地道里,依然不会有什么效果。
除了能看出有几个孔洞以外,别的就没什么用了。
相信在这些地道里,有隔烟的手段,也有隔毒气的手段。
他们不是傻子,不要小看我们任何一个对手!
他们很聪明,聪明到可以连续将我们的进攻部队斩尽杀绝!
聪明到,我很想亲眼见见指挥这支部队的人,并想亲手杀了他!”
没有人敢不把旅团长的话放在心上,所以马上有几个联队长,站出来请命要带队去攻。
“行了,我们现在的任务,并不是攻打青龙山,而是等着别人来攻打我们!
我们现在就是诱饵!”
没想到他的话音刚录,果然就听到了,相当密集的,炮弹爆炸声音。
“哪里开炮?”
在场所有人瞬间严肃起来。
一个联队长听炮声,马上知道是什么装备:“这是92式步兵炮的声音!”
“确实是92式步兵炮的声音,不是在青龙山方向,而是在太平镇方向,诸君,我们被偷袭了!”
没错!
就是92式步兵炮!
陈山河的命令是,现在八路军东北支队四营,620人,除了侦查部队以外,全部分为30个炮兵排,每个排拥有一门92式步兵炮。
然后就这么把炮给他们发下去,至于炮是哪来的就不用管。
然后,八路军在东北大地上,第一场大规模游击炮战就是展开帷幕。
陈山河现在的空间,已经可以携带16个立方的东西,这30门炮,对他而言只是小意思。
而且炮弹管够!
然后他带领的四营,完美的进行了一场偷袭战,侦查部队摸掉敌人的耳目,然后炮兵排悄悄的背着炮进去,找到阵地之后快速组装几分钟就组装好。
然后利用对讲系统,分配好各自的目标,精确瞄准,一声令下,30门炮全部清完他们瞄准的那个范围内的所有日军。
然后就退了!
30门炮,直接清掉,日军的一个大队!
只是一次行动,就全歼了日军的一个大队,然后扬长而去。
四营长找到陈山河:“团长,那个啥,就偷袭这么一回,还是再偷袭几回?”
陈山河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
“其实也没啥,我就觉着吧!咱们就拿着这步兵炮跟其他4个营换他们手上的迫击炮吧!
我就觉得,咱们兵工厂生产的迫击炮比这日本人的92式步兵炮要好使!
更重要的是轻!
这92式步兵炮400多斤,咱们的迫击炮才几十斤,省下来的重量,咱们还可以多搬几箱炮弹!”
“哦,原来是担心炮弹不够使!
放心,这一点我可以给你打包,每次作战,我必须会给你们找够数的炮弹!
就算是从小鬼子手里拿,我也会给你们拿够了!”
这算个什么事儿?
炮弹这种小问题,在陈山河跟前算事儿吗?
桑田马贝这边,当敌人一次炮弹直接敲掉了一个大队的兵力之后飘然远去的消息传到他这里时,他怒了。
“追击,追击!”
他暴跳如雷的下令:“敌人带着这么多炮,肯定走不快也走不远!
而且,敌人只是偷袭了我们一个大队,不敢再趁机往里进攻,这是不自信的表现!
证明敌人的人数不多!
人数不多,并且还在逃跑过程中,那就是我们的机会,追上去!”
敌进我退,敌驻我扰,敌疲我打,敌退我追这16字方针就算是放到东北大地上也依然适用,哪怕陈山河拿来打游击的是炮而不是枪。
所以当后面的侦查人员将消息报上来,日军已经开始追过来的那一刻开始,他就已经准备好了迎击阵地。
开着车追一伙炮兵,这个应该是没什么问题的。
但是,如果是所有人都开车追着一伙胆大包天的炮兵。
那估计就要出大问题了。
前面的火力侦察车,还有两辆侦察开路尖兵的车,被放了过去。
火炮阵地在这条路上被安放的有点远,是互相之间间隔有点远,并且根据他们所在的位置,把自己相应方向的车就行,不用仔细分配。
也不用吝啬炮弹,他们的任务,就是像1.5公里开外的追击车队,发射完自己火炮边上的10枚炮弹。
打完了就熘,不要迟疑。
不要留下看战果,打死了就打死了不用再看,没打死就没打死下回再打也就是了。
这个就是陈山河的命令,他跟宫若梅,各掌一门炮,还想比拼一下,谁先第一炮就炸毁敌人的一辆车。
桑田马贝说实在的,他今天倒霉透了,先被偷袭掉了一个大队。
现在,又被炸了五六十辆车,每辆车20人,这一个大队又没了。
现在这独立混编第130旅团,已经不攻山了,第一个是攻不上去,第二个担心别人来攻自己。
陈山河没来攻他们,不想那么快,那么冒失。
他跟杜成才联系上了之后,就上了青龙山。
再见杜成才,这满脸的大胡子,陈山河差点就认不出来了。
“没办法,这打仗打了几个月,路上赶路还走了一个来月,哪有那个时间刮胡子!
来,师兄,我给你介绍介绍,这是高顺高同志,也就是咱们老爷子的把兄弟!”
老龙头赶紧过来,先啪的一下敬礼:“八路军先遣队一营五连连长高顺,向团长报到!”
草上飞也赶紧过来敬礼:“八路军先遣队一营六连连长包有钱,向团长报到!”
“老杜,你小子留了胡子跟个猴子似的,一脸的毛!”
“老四,你不知道这仗打的到底有多过瘾,你来晚了呀!”
四营长已经跟杜成才抱在一起,互拍后背,估计这俩平时训练老喜欢别苗头,现在都把对方的背心拍的跟鼓似的,啪啪直响。
陈山河给老龙头和草上飞回了个礼。
然后给俩人介绍宫若梅,最主要是给老龙头介绍,当然草上飞也得带上。
“这是我爱人,宫若梅,也是特殊作战团的团长。
高老叔,老爷子的女儿,我师妹,相信你也听说过!”
老龙头赶紧点头:“听说过,听说过,当年老爷子在老帅面前表演躲枪,小姑娘当时年纪虽小,但面不改色!
胆气很足啊!”
宫若梅澹澹一笑:“老叔客气了,那是当时年纪小,根本就不知道枪有这么厉害!
要是现在这个年纪见到老爷子跟老帅表演躲枪,肯定做不到这么澹定的!”
老龙头这才把话头一转:“陈团长,听说你14岁就被老帅送上船,远渡重洋到欧洲,胆量不小啊!”
陈山河摇头:“嗯!年岁很小时,刚记事就差点饿死在路边,幸得老帅带回府中收留,还得请先生师傅教我文武艺,还寄予厚望送我去欧洲。
可是等我回来,听到的却是噩耗。
陈年往事,不说也罢……
……就是这东北大地落到日本人手里,心里总是有些不甘!
所以,我就申请回辽东,希望老叔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