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此时,我猛然发现,楚悠然不停转动的眼珠子,是在告诉我这里还是有危险,她很聪明,但我没反应过来,可能错过了寻找危险人物的最佳时机。 灯亮着后在房间里照出来许多阴影,能见到的桌椅板凳全都在我的眼帘里,没有什么特别之处,窗帘之后,木门背后,都已看过。 我看着楚悠然,不像是在开玩笑。 刚要走到她身边仔细询问,就见楚悠然的嗓子眼里忽然发出一声低吼。 我被吓了一跳! 楚悠然的眼睛不停地晃动,因为她躺着,让我感觉她的眼睛是在上下晃动。 上,和下。 上面是铝扣板,有水渍,因为二楼积水,这不重要。地面是瓷砖,灰色的,看起来很特别,影子在地面上形成了一团带有绒毛的幻影,我站在灰色地砖上的影子几乎被那一层光晕给熔化了。 这种我不曾注意到的光影变化,让我看见了床底下极其不易察觉的一根尾巴! 这根毛茸茸的尾巴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楚悠然的床底下,当我注意到它的时候,它迅速缩了进去,我顿时感觉浑身的毛孔都张开了! 我看向楚悠然。 点了点头。 我向她表示我已经注意到了床底下这个我们还不知道的生物的存在,拿起扫把棍的我很快向后退,但脚部很轻,蹑手蹑脚的我像极了偷了东西的贼。 楚悠然汗都下来了,风一回,我们两人都哆嗦了一下。 也不知道是怕,还是其他。 “多久了?”我问了一句。 楚悠然眨巴着眼睛,不知道想要表达什么,我看着她,心想,她说不出话来,必然是被人下了降头,或者是其他邪术,我暂时还不知道到底是什么。 那条毛茸茸的金色尾巴缩进了床底下之后,我便在思索着如何才能把它从床底下逼出来,手里拿着棍子,但我心里也不踏实。 此时只有我和楚悠然两个人,我他妈也不知道床底下钻的到底是人还是鬼,万一出来个我对付不了的东西,那他娘的我对付不了,反倒激怒了它,误伤了楚悠然,那我这罪过可就大了。 床底下的这玩意儿把尾巴缩了进去,我得看看它到底是狗是鬼,刚打算蹲下来瞧瞧,谁知道刚蹲下,黑黝黝的床底下忽然飞出来一团黑影,我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扑倒在地,吓得我连翻把手中的扫把棍扔了出去,也没砸中,咣当一声落在角落,弹了几下之后,我再定睛一看,原来是五彩龙。 刚才那一阵变化也把楚悠然吓得杏眼圆睁,见是五彩龙,便知道不是它,我倒是没注意到楚悠然在我被扑倒瞬间注意到了什么,说道:“就是五彩龙,你没事吧?” 五彩龙在我身上扑来扑去,想跟我玩,我之前把五彩龙带回家,没花心思在它身上,一条狗不值得我天天惦记着,刚要把五彩龙叫到一边,突然,我发现床底下有一只手,向楚悠然伸了过去! 那只手干枯得像是被卤过又风干的鸡爪子,已经抓到了楚悠然的衣服,我一瞪眼,立即去找扫把木棍,向那只手砸了过去,随后,我便听到身后一阵呜咽,再回头一看,五彩龙沁出了一条黑虫,正在地上爬。 那条虫子爬了几下便死了,窗外忽然响起了一个奇怪的声音,咔嚓一下,像是什么东西被折断了,再一瞧那手,便用木棍砸了过去,没砸中,那只手缩了回去。 我迅速抱起楚悠然,心想带着楚悠然先离开家,回头再想办法对付它,没想到我刚把楚悠然抱起来,就见楚悠然的身上竟然束缚着许多丝线,还没来得及松开她,就见那丝线把我也缠绕了起来。 糟糕! 我这是种了皮仙的道了! 果然,窗外出现了一张人脸,我一瞧,正是马三太爷! 马三太爷脸色枯槁,一双阴鸷的眼睛见多了生死,眼里都是冷漠,他嘴巴动了动,露出一丝诡异的微笑之后,手一抬,我便和楚悠然二人一起被丝线拽了起来,向窗外飞去。 我心道完蛋,这他娘的被人捉了双,送出去得丢死人,我家相犬世家,虽然如今是落寞了,但也不至于被人欺负到了家门口。 但手中没有打狗棍,也没狼血护符,五彩龙沁了,那肯定是被人提前下了药,如今瘫软在地,如同烂泥,指望它肯定是指望不上,老不死的马三太爷阴魂不散,之前几次都差点死在他手上,如今见他亲自上门,害我于深夜之中,便觉得心中憋屈,破口大骂:“老不死的,你他妈放开我,我们单练!” 马三太爷是马家堡的掌舵人,老狐狸一只,修炼了几十年,早他妈成了人精,我就算是骂死了他八辈祖宗,也不见得有效果,可转念一想,他来捉我,无非是要狗石,于是转骂为哄,说:“你要狗石吗?就在我房间里!” 果然,马三太爷手上的活停了下来,我和楚悠然也重重地摔在地上,再看楚悠然的嘴里也有条那黑色的像是蚂蟥一样的虫子,手脚也被捆了,动弹不得,我挣脱丝线,把楚悠然嘴里的虫儿摘出来,扔在地上踩死,楚悠然这才能活动手脚。 马三太爷冷冰冰地瞧着我们弄完了身上的丝线,如同鬼魅一样说:“东西呢?” “在我房间里!” 我说完,看了一眼窗外,只见窗外站了不少狗脸姑娘,穿着长裙提着竹篮,有几根丝线从身上引下来,都被马三太爷控制在手中,若是我真有什么坏心思,马三太爷身边的这些狗脸姑娘可不客气。 也不知道我家祖上到底怎么得罪的皮仙,导致马三太爷到现在都没放过我们家,回头我得好好查查。 马三太爷叫我去拿,我心说我他妈要是再中你的道,我就是你养的,于是瞧了一眼五彩龙,见它很快恢复过来,但也怕了马三太爷的阴招,缩在墙角呜呜低鸣。 我来到卧室,拿了那块狗石,刚一转身,马三太爷如同鬼魅一样站了我的身后,伸手接过了狗石,露出一抹胜利者的邪笑,冷哼两声,正好走,我心生一计,说:“这玩意儿,能值钱吗?值钱的话,我还有另外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