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猫把我放在了一边,再一次生起了火。
这一次他没有把帐篷带过来,火焰升起之后积雪开始融化,老猫带过来的炭火不多,我们吃那么多东西都需要火,取暖也需要,其实物资也很短缺。
再过几天我们将会面临饥饿和寒冷,但老猫似乎不在乎这些,接下来的事情都由他去操办,我反正不去管。
他真的把我捆得起来,像粽子一样五花大绑,我他妈动都动不了。
我跟老猫说我跟老猫说我想尿尿,老猫说:“你他妈忍着吧,我怕把你放开之后你真想搞死我,现在活着的人就剩你和我了,你爹等人在一线天里面还没有出来,也不知道有没有找到他们!”
我不屑一顾。
老猫接着说:“你爹想要找到的东西就在里面,还有人被困住了,在他出来之前我必须保护好你的安全,也能保护好我的安全,我他妈不想在你爹出来之前被你弄死,也不想在你爹出来之前把你弄丢,到时候你爹肯定会弄死我,你爹是个十恶不赦的人,这一点你不用怀疑。”
我问他:“我是什么时候中了你的招的,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手段把我迷成这样的,我竟然沉浸在自己的梦幻当中那么长时间,我们进入一线天的时候,不是还有其他的人吗?人呢?”
“哦,你还想着那些人,那我告诉你不用想了。”
我想到了很多种可能,他们现在肯定是回去了,回到了柳园坐再次补充,然后在大雪封山之前在进入戈壁滩,但是因为它们被积雪阻隔在外面,他们想要进山的话,必须要耗费更长的时间。
并且戈壁滩上还有狼群。
这样一想我心里就舒服多了,但是老猫刚才所说的话有点让我意外,我爹是一个十恶不赦的人吗?
不不不不!
绝对不是!
我印象中的我爹就是一个温文儒雅的人,像书生一样。
“那你说我想杀你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们在戈壁滩当中不应该相依为命吗?现在积雪那么深,你把我向一线天里面拖什么意思?你想把我扔在这里面是不是?四元和红姐是不是你杀死的。”
老猫没有说话,拿出烟来点了一支,然后放到我的嘴里。
“别嫌弃口水。”
我的手被他固定住了,动不了,只能用嘴叼着香烟。
但是因为寒冷,香烟和嘴唇的皮连在了一起,吐都吐不掉,一动就疼,吸了一口烟之后感觉又清醒了很多,刚才老猫在我的饭里面下东西这个事情我等会跟他算,我得问清楚我老猫为什么要这样做。
其实老猫一直想告诉我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就是我们之前所发生的事情都是假的,是幻觉,那现在老猫想要一种我可以接受的方式来告诉我,但是我却无法接受,这是一个非常矛盾的事情。
老猫还没有说话,我便听到了一个狗叫声。
老猫吹了一声口哨,最后一条大狼狗跑到了我们的跟前,大狼狗的身上都是积雪,嘴里面咬了一只兔子,兔子是黑色的,很肥美。
我没注意这条狗的特别之处。
“我爹到底去哪里了”?我冷静的下来问他。
“你知不知道你昏迷了多长时间了?”
我摇了摇头,我想想,我他妈哪知道。
老猫说:“你昏迷的大概六个小时,那药确实挺猛的,方子给我的时候跟我说下一半就足以让一头牛昏睡一天,我给你下了足够的量,但是你六个小时就行了,说明你身体素质还是很不错的,不过你在睡梦的当中骂了我一些难听的话,我就不计较了,所以当兔子烤熟后,你只能啃一些骨头。”
我说:“你废话了那么多,就是想多吃一点兔肉,是不是一想这就给你,我不跟你抢。”
我说完之后看到眼前的这条狗,觉得十分的熟悉,好像在哪里见过,想一想,当初我和小提督斗狗的时候买下来的就是这条。
我记得这条狗的名字叫紫金麒麟,它已经死了,在我的印象中,现在怎么又活了?
老猫觉得我的眼神很奇怪,替我解释说:“这条狗没有死,你不要乱想。”
老猫开始剥兔子肉,鲜血淋淋的,我看了浑身直起鸡皮疙瘩,我自己都无法想象我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恐惧鲜血的。
老猫没有给我解释,等他把兔子肉剥完了之后,把内脏都扔给了狗,随后他把兔子肉用钢钎串起来,然后再架在火上烤。
所有的工具都备在他的身上,这些东西是必备物。
没有肉的时候可以拿出来当武器使用,那些细条状的钢钎放在手里面,对着石头戳,能戳一个窟窿眼,老猫的手劲特别的大,怕把肉穿好了之后放在火上烤,然后看着我。
“想不想弄死我了?”
“看情况吧,你把肉分一点给我,我就不弄死你了。”
“那行,那一人一半好吧,我这边还有酒你也喝,一点酒能快速的解开你身体里的药,能够让你恢复体力,到时候我就把你身上的绳子解开,不过你一旦有动我的想法,可别怪我不客气,在戈壁滩里面我比你厉害。”
“你他妈就吹牛吧。”
老猫笑了笑,没说话,又吹了声口哨,资金麒麟又跑向了山谷当中,一会儿之后从山谷当中传出了一声口哨声,随后老猫回应了一下,有些人骑着骆驼赶来了。
那些骆驼身上都是积雪,骆驼不适合在戈壁滩里面行走,但是这些骆驼会在队伍出现饥荒的时候成为队伍的食物。
来的人的确是方子,看见我醒了,一脸的惊讶。
在方子身后还跟着一个女人,是裴静怡,裴静怡的旁边还有一个女人,是楚悠然,楚悠然的身边,则是书生,书生的身后,跟着我爹。
队伍齐全。
每个人都在。
但是他们看我的眼神却很奇怪。
“你们他妈这样盯着我干什么?我身上有苍蝇吗?”
方子他听到我的话之后迅速回头看向了书生,然后说:“看来是真醒的过来,之前的得癔症的样子的确是挺吓人的,不过好像进入这一线天之后,他的病情就好了很多了,不用再把他弄死了,是吧?”
在队伍最后面的我爹穿着一件黑色的斗篷,头顶上带着一个战帽,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他的手中拿着一个灯笼,灯笼已经熄灭了,他推开了队伍来到了房子跟前,在房子的脑袋上拍了一下。
“就他妈你话多!”我爹来到我跟前,看了一眼,然后问,“感觉怎样?”
我突然问了一句:“这回时间线是对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