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客这是要搞事情?
好像挺好玩的。
楚九歌看了一眼,再次后退一步,退到门槛,然后……
看戏!
“你大爷的!不就是小时候不懂事,把你的头发给烧了吗?你至于心心念念的,每一次见到我,都想把我的头发给烧了吗?”凌乱气得不顾形象,破口大骂。
他这两天关在屋子里不肯出门,除了头发被北王削了不对称,让他心里烦躁外,更怕见到剑客。
他知道,他这次躲不了,就把自己关在屋子里,想着能晚一天是一天,能躲一时是一时。
这种情况下,他怎么会提前走,去路上碰剑客,他又不想死。
可不起,他没躲过……
剑客居然这么早就来了,这简直不合理。
凌乱又气又怕:“你怎么会来得这么快?你不是在海上吗?从海上到这里,少说也要一个月,你飞来的呀!”
“北王给我传消息,说你在这里,还受了伤,是个好时机。”他收到消息,没命的往京城赶,就怕晚了,又让凌乱这小子给跑了。
“凌乱,你这次……跑不掉了。”剑客猛地抬腿,撞向凌乱,把凌乱撞倒在床上,而后轻轻一跃,一脚跪在床上,一脚压着凌乱,手中的刀子,直往凌乱脑袋上招呼……
“北!天!骄!”凌乱被压制得动弹不得,不断的晃脑袋,却仍旧逃不掉头发被削掉的命运,悲愤的大喊:“你大爷的!老子恨死你了!你有种别让我碰到,不把你身上的毛剃光,我就不叫凌乱。”
“你本来就不叫凌乱。”剑客半点面子也不给凌乱,当场拆台。
凌乱一脸悲愤,奈何形势不如人,只能委屈的求饶:“小剑剑……咱们有话好说行不行?小时候是我不懂事,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吗?你别剃了,别剃了,再剃就没有了。”
回答凌乱的是剑客冷酷无情的冷哼,还有满床的头发。
凌乱见求饶无用,开始大声求救:“救命呀!杀人了!”
“师父……师叔,师兄,救命呀!你们再不来,你的弟子就要被逼入佛门了。”
凌乱扯着嗓子大喊,别院的人只要耳朵不聋都听到了,然而……
凌乱喊了半天,却没有一个人过来,可见凌乱平时做人有多失败。
“真可怜!”楚九歌站在门外,笑得一脸开心。
恶人自有恶人磨呀!
看到凌乱吃憋,这感觉……就像大夏天喝下一碗冰水,舒爽呀!
“你们慢慢玩,我去收拾行李,准备出发。”楚九歌走之前,贴心的把门关上了。
凌乱快哭了:“楚九歌!你不是人……你这么恶毒,北天骄他知道吗?”
“放心,我们家北王爷早就知道了。”楚九歌哼着小曲,心情愉悦的去找应池了。
楚九歌早就做好了准备,衣物全都收拾好了,随时可以出发。
她说去收拾行李,不过是找个借口溜走,免得事后凌乱怪她见死不救。
“应池,剑客来了,我最晚明天就要出发。京城的事只能靠你自己了,要要遇到难事或者有不懂的,你可以去找王梓钰,他会帮你的。君子阁的事,如若拿不定主意,你可以找苏慕白商量,他总归比你懂得多。”这些话楚九歌先前就交待过,现在要走了,忍不住又重复了一遍。
“九歌,我要是做不好怎么办?”应池已经从苏慕白手里,接过了君子阁的事务与账目,看到君子阁涉及到的生意,应池有点慌。
君子阁连走私的生意都做,这不是违反律法吗?
还有,君子阁还跟西凤、南凉、北林的商人有生意来往,甚至在这三国也有铺面和产业,这生意多的让应池有点慌。
他先前只贩卖过药材,从来没有管过这么多事,他要做不好怎么办?
他先前做官,就没有做好。
楚九歌拍了拍应池的肩膀,语重心常的道:“没关系,做不好,你可回家继承镇国长公主留给你的产业。镇国长公主留给你的产业和银子,足够你舒舒服服的过几辈子。”
“噗……”应池险些吐血,“你这是安慰我?”
“不,我只是告诉你,你不像我,也不像北王,更不像苏慕白,我们没有退路,你还有退路。所以,你怕什么?放手去做,反正最差的结果,就是回去继承镇国长公主给你的家产。”楚九歌承认,她有调侃应池的意思,但她说的也是事实。
“话是这么说没有错,可我总感觉哪里不对。”应池摸了摸头,一脸苦恼,可想了半天,又实在想不出哪里不对。
楚九歌自是不会为他解惑,拍了拍他的肩膀,让他放手去做,就不再管他了。
应池不想做家雀,想要做在天空飞翔的雄鹰,就要自己去闯、去拼,去学着挥动翅膀飞起来。
这个过程必然是艰难的,她能扶着他走,却没有办法带着他飞,应池他只能靠自己……
第1034章 重逢,北域的异动
楚九歌跟应池说完,又交待应池回京见到王梓钰,帮她给王梓钰道一声别。
王家正值关键时刻,能不能全身而退,就看这一次与皇上的博弈了。
这段时间,无数双眼睛盯着王家,盯着王梓钰,她就不去给王梓钰添乱了。
而且,现在的京城表面看似平静,实则暗潮涌动,她还是别跑去找麻烦。
“好。”应池满口应下,见楚九歌说了半天,也没有说到楚二叔一家,犹豫片刻,主动开口问道:“九歌,你二叔一家,你有什么打算?”
楚九歌的二叔一家,已经确定被不周山收买了,这样的人……
如若楚九歌不出手保他们,他们怕是落不到好。
“我二叔一家……”楚九歌轻叹了口气:“不必管他们,得什么因得什么果。我二叔能爬到现在这个位置,家业越来越大,背后少不了不周山的帮助。他们得了好处,自然就要承担相应的后果。”
原主的死多少跟楚二叔有关,她碍于血脉亲情,在没有把计划想周全前,没有对楚二叔一家出手,并不表示她会伟大到不计前嫌的帮他们。
以德报怨,何以报德?
“而且,我爹和我娘、我哥死的蹊跷,他们一死,楚家的家业和我爹留下来的人脉、财富,就落到了我二叔手里,这里面……要说没有不周山的手笔,我是不信的。”世间之事就怕琢磨,楚九歌原先就知,她父母和兄长的死绝非意外,但从来没有往楚二叔身上想过,现在……
她却是不得不想。
她二叔不是一个有大才能的人,也不是一个会不顾一切去豪赌的人。他要是拿到楚家的产业,已经入朝为官了,不周山的人想要收买他,很难。
是个人都知道,为那些人做事,一个不好就是死,有了财富与官位,为何还要冒险?
唯有他什么都没有的情况下,不周山的人才能收买他,并且将他死死的绑在不周山的船上。
这些事应池想不明白,但楚九歌知道,北王和王梓钰他们心里肯定都明白。是以,他们没有在她面前提起楚二叔一家的事,更不会问她,要如何处置楚二叔一家。
有些事,去做就行了,根本不必要说。
交待完应池,楚九歌就回房去等剑客和凌乱,本以为今天怎么也能碰一面,可一直等到天黑,也不见两人出现,楚九歌就知今天是早不了了。
次日一早,楚九歌用完早膳,一出门就碰到了剑客和凌乱。
剑客一身白衣,手持长剑,冷着脸,颇有几分江湖剑客的味道。
凌乱他和平时的装扮一样,就是头上带了一顶道帽,配上他精致的五观,看上去颇有几分可爱。
“可以出发了。”剑客言简意赅,朝楚九歌点头。
凌乱一副气鼓鼓的样子,根本不拿正眼看人,时不时就去摸摸头顶上的帽子,完全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头发,没了?”楚九歌坏心的问了一句。
剑客勾了勾唇,矜持的点了点头:“我从不失手!”
剑客说完,又补了一句:“你是例外。”
楚九歌点头,憋着笑……
凌乱气极,瞪了楚九歌一眼:“还走不走?”
他都没有怪楚九歌这个祸害,楚九歌居然敢笑他!
“走,走,走!我去拿行李。”楚九歌见好就收,没有再打趣凌乱。
“磨磨叽叽,女人就是麻烦。”凌乱高冷的哼了一声。
看在他成了“和尚”的份上,楚九歌大度的不跟他计较,回房拿了行李,就与两人汇合。
三人骑马,行李都不算多,一路快马加鞭赶路的话,有十天的时间足够赶到北域。
一路还算安稳,除了遇到两拨不长眼的山匪,一路半点危险也没有。
夜晚,剑客与凌乱轮流值守,楚九歌休息得还算不错,哪怕是赶路也不觉得疲累,在路上跑了九天半,在第十天下午,他们赶到了北域。
北域这边应该早收到了消息,早早就派人在城门口等他们,他们一到,就被一小队人马护送着到了营地。
“楚姑娘,实在抱歉,没法让您在城中休息。谢三公子的伤势越来越严重,这两天更是连水都喂不进去,我们实在担心他撑不住。”迎接他们的小头目,一脸愧疚的道。
楚九歌脸色一变,险些从马背上栽了下来,她深吸了口气,压下心中的惶恐,急切的道:“快,带我去营地!”
听到这个消息,楚九歌也呆不住。别说她这一路不算累,就算累得趴下了,这个时候她也要爬起来了。
楚九歌担心谢三的安危,不需要北域的人催促,就加快速度朝营地赶,一路拼命扬鞭,抽打跨下的马。
剑客和应池自然要跟随,三人到了城门口却没有进城,自然也就没有看到,城内时不时出现的女人……
自然也就不会发现,有些女人身边还有北域的男人陪着,那些男人陪在女人身侧,小心翼翼的护着她们的肚子,脸上是掩不住的欢喜。
动作这么明显,有眼睛的人都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三人一种狂奔,但也花了近半个时辰才赶到营地,一到营地,马还没有停稳,楚九歌就从马背上跳了起来。
“谢三在哪里?带我去看他。”惯性作用下,楚九歌险些往前栽倒,小跑了两步才站稳。
“楚姑娘,谢三公子在这里。”营地的人看到了楚九歌,朝她匆匆行了个礼,指了一个方向,话还没有说完,楚九歌就狂奔了过去……
楚九歌推开门口阻拦的小兵,冲进帐营,一股恶臭扑面而来,楚九歌还来不及反应,就看到……
床上躺着一个像腐烂的尸体一样的人。
“谢三?”楚九歌愣在当场,看着床上的人,嘴唇喃喃微动。
这人,是谢三?
这人怎么会是谢三?
这个像腐烂的尸体一样的人,怎么会是谢三?
芝兰玉树,有东林七公子美誉之称的谢三,怎么会变成这样?
她的谢三,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