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丝落寞的情绪闪过了雪鹭的眼底,但也只是稍纵即逝而已。
在南楚帝褪去了原本的衣衫后,雪鹭细心的为他披上了那件薄如纱的龙袍。
当这件衣服穿在身上的那刻,只见,专属于南楚帝的帝王威严不曾有一分减退,可清爽感却增加了至少十倍。
“这件蝉翼龙袍当真是稀世珍宝啊!”他不由自主的感叹了一句。
要知道,南楚帝身上的这件蝉翼龙袍可是雪鹭亲自回「天界」找织女缝制的,类似于这种巧夺天工的技术在「凡界」是永远不可能出现的。
“皇上喜欢便好……”雪鹭慧心的一笑,缓步绕到了南楚帝的身后,伸出手,轻柔的揉捏起了他的肩颈。
南楚帝顿时一扫如获至宝的情绪,抗拒的回过身,挣脱开了她的双手,冷声道:“现今,朕已然了却了德妃的心愿,那朕便先行离开了。”
丢下话,他快步就朝着正殿的大门走了过去。
“皇上!挨……皇上!”见南楚帝迟迟没有回头的意思,她快步冲上前,一步堵住了大门口,哀怜的询问道:“失去了,就真的没有转圜余地了么……?”
对于这个问题,南楚帝竟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了。
他明明可以接受与蓝婴的再续前缘,却不知为何竟无法接受与雪鹭的重修旧好。
索性,他避开了雪鹭哀怨的视线,以沉默无言默认了所有的答案。
“臣妾……明白了……”这一刻,雪鹭心如死灰的笑了笑,一滴悔恨的泪水快速划过了她的脸庞。
下一秒,她‘啪啪’两声,哽咽的拍了拍手。
只见,一名头发乌黑、身着粉色宫女服的宫女压低脑袋缓步步入了正殿内……
“臣妾知晓,这一切的结果皆为臣妾亲手所致,是臣妾没有好好珍惜您的恩宠。但……”
“请皇上相信,于臣妾的心中,您一直是臣妾今生唯一挚爱的男子,现今,你、我既然无法重修旧好,那臣妾便将这名宫女赠予您。”她眼含着泪水,浅笑的拍了拍身旁的宫女:“她乃臣妾身边最得利的宫女,有她侍奉在您左右,臣妾也算是……安心了。”
说着,她双膝跪地,似告别一般的深深的向南楚帝叩了个头。
南楚帝几乎连看也没看她一眼的便带着这名宫女离开了德妃宫……
“贤妃娘娘驾到……”
就在南楚帝前脚刚离开没多久,蓝婴后脚便只身一人‘杀’到了德妃宫内。
在一名宫人的引领下,她快步步入了正殿。
雪鹭与她对视了半晌,面无表情的朝着殿内的宫人们摆了摆手:“你们都退下吧……”
“是,德妃娘娘……”
随着碍事的‘外人’离开,这二人终于可以卸下了后宫嫔妃的所有伪装了。
“雪鹭尊上真是设置了一招漂亮的调虎离山之计呢,若非我宫内的太监提及,我还真没想到我宫里的太监跟侍卫打架竟会是你精心设置的局。”一开口,蓝婴就开诚布公的切入了主题。
是的!
蓝婴的临时离开;贤妃宫内的太监与侍卫斗殴皆出自雪鹭之手。
毕竟,当时若是有蓝婴在场,以蓝婴的巧舌如簧、诡计多端,她想要跟南楚帝独处只怕是难上加难。
“呵……”雪鹭就像是默认一切似的笑了笑,缓步坐在了殿内的正位上,幽幽的开了口:“尽管,本尊不愿承认你这个孽畜比我看的透彻,但是,这一次,我却也不得不服……”
“所以,你在沉寂了半个月后终于肯放下身段,卑躬屈膝的讨好南楚帝了?!”蓝婴皮笑肉不笑的走到了她的面前,弯下身,一脸戏谑的追问道:“那结果呢?结果如何呢?”
面对她的冷嘲热讽,雪鹭垂下眼帘,无言的保持了沉默,但,结果也呼之欲出了……
“呵,有些东西,不是说复制就能连结果都一起复制的!”蓝婴一扫脸上的多余情绪,神色冰冷的站直了身体:“还是那句话,柳元偌与南楚帝之间终究只是露水情缘罢了;而未婴与南楚帝之间却有两年的感情基础。”
所以,当蓝婴以感情唤回南楚帝的心时可谓是轻而易举;但换了雪鹭在使用这一招却成为了南楚帝的一种负担。
说白了,在雪鹭与南楚帝还是‘0’感情基础的时候,她就已然成为了南楚帝心中的过去式,就算她绞尽脑汁魅惑南楚帝也掀不起任何风浪的。
“看来……我们之间的‘决战’马上就要到来了吧?”丢下话,蓝婴鬼魅的一笑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德妃宫。
不论是柳元偌也好亦或者未婴也罢,她们二人的夙愿皆是希望彼此去死。
而寄居在她们身上的雪鹭与蓝婴二人,若是想完成她们的夙愿,首要任务就是要令对方在这幽幽深宫内失去原本的荣耀,彻底丧失了南楚帝的宠爱。
一旦她们其中一方在南楚帝面前没了分量,那么接下来便可轻而易举的完成祷告者的夙愿了。
然……
望着蓝婴渐行渐远的背影,雪鹭那张不着有一丝痕迹的面庞却渐渐地、渐渐地勾勒起一抹狡黠的浅痕……
‘你怎么了?’离开德妃宫,守候在宫门口的米修就见到蓝婴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不禁疑惑的开了口。
‘我总觉得……总觉得雪鹭刚刚的反应有些不太对劲似的……’她面色阴沉的皱起眉头,一颗心惶惶不安的跳动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