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就是每一个房间的门口都蹲着一个人影,正在自顾自的蜷缩着身子,伸出一只手,对着门板,却在敲击着门前的地板。
发出很整齐有规律的扣扣声,和我刚才在屋里听到的一样。
离我最近的一个,只有不到半米的距离,叫我清楚的看到他身上散发出阵阵阴气,头发披散,穿着破烂的衣裳,半身以下虽然是蹲着的,但是下半身居然是虚幻近乎到透明的。
他们绝对不是人,我的眼睛告诉我他们是怨灵,这么多的怨灵……
同样的声音在我身后位置也响起,我转头看去,就在我没有到达的另半条走廊里,也出现了同样的场景。
他们好像根本不在乎我的存在,只是认真的在敲击着地板,周而复始。
门里面根本没有人回应,不知道是没有人入住,还是因为根本听不到这个声音。
我心中一惊,这些怨灵出现的很诡异,在我走上来之前根本没有预兆,这会却突然齐齐现身,那么刚才我门外是不是也有一只这样的怨灵在敲地板。
而郎弘毅是不是就是追着他们其中一个,跑上了三楼?
他们没有阻碍我,我暂时也只是戒备着,虽然眼前景象叫人头皮发麻,那敲击的声音叫人头晕晕的心里烦躁,但我只当没有看到他们,仗着手里抓着内里乾坤,继续朝另半边走廊走去。
一路上所有的房门都是正常的深褐色,但是在我终于走到三楼的最后一间屋子的时候,那扇门的颜色叫我不解,是红色,鲜红的血红色。
而门外的那只冤魂在我到达的时候,居然停下了敲地板的动作,慢慢的回过身来。
这一刻,我居然产生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心惊之感,只因为我看到了那转过来的居然是和我完全一样的脸,只是带着一缕邪气异常,不怀好意的笑容,是绝对不会在我脸上出现的。
“你是在找我么?”那冤魂嘿嘿笑了一声,转身就开始用头对着那扇红色的房门死命的撞击起来,大量的鲜血流下来,叫我甚至震惊的在想,这门之所以是这个颜色,就是他一直在周而复始的重复这样的动作。
“我朋友呢!”冤魂自残我倒是不心疼,我现在最想找到的就是刚刚上楼来的郎弘毅。
“修道人……好强的阳气,但是不管是谁,到了这里就都要死!”
那个满脸是血的我一脸怨恨的转过身来,身子更是随着他的动作分崩离析,呼呼啦啦的掉在了地上,成了一大堆的尸块,嘴巴的那块依旧不死心的在开合着说话。
“想找那个男人,进去吧,进了这扇门,你就能见到他了。”
与此同时,整个楼道里面的那些个人影,全都停止了动作站起来,朝着我的放向靠近过来,好像就是要把我逼着朝那扇鲜红的房门里冲进去一般。
我失去了耐心,内里乾坤直接对准那张还在喋喋不休的嘴部肉块抽了过去。
见过用鬼当高尔夫的玩法呢,我现在就是这样的姿势,“没人告诉你,反派死于话多!”
那张嘴巴越过那些人影,落在了上楼的楼梯附近,地上的那个怨灵愣了一下,没有想到会受到这样的待遇。
一堆尸块快速拼合成原本的人型,那些疯狂朝我冲过来的其他怨灵也到了近前,步步紧逼。
既然动手了,那就一起揍,管他现在这是怨灵用的什么门道,还是真的进了怨灵的窝里,见一个打一个好了!
我舞着内里乾坤,每抽飞一只怨灵之后,都不忘记挥手顺便给那只放狠话的来上一棍子,次次到肉,鬼哭狼嚎声不绝于耳。
内里乾坤在被棺材仔帮着净化了之后,好像力量更强了些,每一次接触到怨灵的时候都会发出一道光亮,五毛钱特效的效果简直满分。
狭窄阴暗的楼道尽头,一场常人根本不能发现的战斗正在进行,没有多少悬念,我大获全胜,那些被掀翻出去的怨灵果然在落地之前都化为阴气消散,只有我身后背对的这只被揍得鼻青脸肿。
还自己作死的把嘴给玩丢了,远在过道的另一边,但是我在这里站着,他想过去捡回来基本就是痴人说梦,看着这个一身都是被割裂的伤口,明显是被分尸而死的怨灵,我收起了内里乾坤,抱着手臂看着他。
“服了么?要好好回答我的问题了没?”
那怨灵赶忙连连点头,身上被血液浸透的破烂衣裳还在一直朝着地面滴血,他伸手捂住了自己缺了的嘴巴部位,眼中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
“想拿回你的嘴?”
继续点头,我都有点怀疑,这只怨灵就是来跑龙套的,怎么应该很恐怖的怨灵,居然会有这样的逗比成分,莫不是死亡过程伤到了脑子,智力受到了影响?
我让开点身子,叫他能不用穿过我的身体,滚过去捡回自己少了的嘴巴,回答我的问题。
这冤魂速度不慢,比一般普通人的速度稍快,没用一分钟,就已经齐齐整整的站在我的面前,一脸乖顺,连恐怖的死相都收敛起来,也变回了他生前的容貌,不敢再幻化出我的面孔。
“大师,饶命,我再也不敢了。”
“说说怎么回事,我朋友呢?”
“我真的没去骚扰你的朋友,我就是死在您住的那间屋里,所以晚上就大着胆子和您开了个玩笑,没去别的屋子。”
鬼话不可信,特别是这样的鬼话,根本就是放屁。
“跟着我,一起下去看看,只要我朋友没事就饶了你。”
杀鬼不是我的本意,再说这怨灵身上的阴气很新,应该就是今天廖队他们无意提起,最近出的那个旅馆碎尸案的主角,我也是好彩头,居然随便住都能中奖,住到出事的这间屋子。
就在我朝着二楼走的时候,背对镜子准备下楼,突然感觉背后猛的多出了什么东西,一下撞在我背后插在衣服里的内里乾坤上,被弹开。
警觉的马上转身查看,就看到刚才还乖乖的那只怨灵已经被一只手抓进了镜子里面,受气的德行像是个小瘟鸡崽一样,好像还在张嘴喊叫着什么,快速的消失不见。
镜面之前产生的涟漪恢复平静,又变成了一面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镜子,里面只有我的身影,带着一脸凝重的看着它。
这旅馆真的是够脏的,看来还不止那一个新死的家伙,镜子里那个明显比这只厉害了不少。
闫叔有自保的能力,我想到了我房间里还有一个单纯的傻白甜的苗苗小姐姐,而郎弘毅虽然手里有桃木剑,但他的吸阴体质也叫我产生了担忧。
没再犹豫,转身就朝着二楼跑去,这次我可是不管什么更深露重小心,轻声细语了,人没到已经撒开嗓子喊道,“闫叔,快出来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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