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我的话,好半天郎弘毅才把视线从我脸上移开,转过身弯着腰,酷酷的说道,“疯子!”
还说我是疯子,其实我们俩都是疯子才对……
毕竟现在脚下这三尺见宽的棺材板里面,我们俩就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所以他到现在不阻止我,就等于已经赞同了我!
告诉大伙我们出来是为了寻找顶部可以容身的凹陷处,其实在刚刚接触到顶部之后,我们随着漂流摸索过,这上面有人工开凿的痕迹,大致上基本上都是平整的,根本不可能有叫大伙容身的凹陷存在。
现在我们只能坐在棺椁里面,想要在里面站起身也并不容易。
而棺椁并不是船只,它的形状根本不适合在水上滑动,即便有木浆在,行动起来依旧很吃力,并且没有那么好的稳定性,摇摇晃晃随时都有翻覆的可能!
身后的灯光已经望不见了,我们还是不放心,继续超前面又走出去好远,这时候我才想起来问了一声,“弘毅,那个炸弹……应该是延迟起爆吧,有时间叫咱们远离出去才对,是吧……”
郎弘毅这货说好的冰块气质哪去了?
居然在发现我声音里透出的怂味,发出了很不给面子的低沉笑声!
不能否认,他笑的声音挺好听,像是大提琴一般醇厚带着胸腔的共鸣,但是我现在一点也没有欣赏的心情,只有翻白眼的冲动。
“现在知道怕了,不过已经晚了,其他事情交给我,你只要注意好咱们来的那个方向,叫咱们能顺利回去把人带过来,别叫咱们迷失了才好!”
“知道了,你是大佬,我不问了,你上吧,反正咱俩是一艘船上的鸭子!”
郎弘毅拿着应急灯,照在自己的脸上,那张堪比世界名模,棱角分明带着帅气的脸也被这样的灯光角度映照的像是帅逼男鬼,“咱们这也叫死能同棺了,在下荣幸之至……房东大人!”
“呸!”知道他是开玩笑,我也不是有忌讳的人,相信一句话就能把人说死的那种,但我还是依旧呸了他一口,转过头不去理他,但是心里的紧张情绪,多少得到了缓解。
郎弘毅伸出手,在已经像是个盖子,快要堵住棺材开口的石顶上鼓捣了起来,时间一秒一秒的滑过很难捱,庆幸的是现在我们下面好像没有什么动静,大部队那边吸引了铁鳍刀鱼群大部分的注意力。
“滴滴滴……”
黑暗中,传来了夺命的电子音,小小的刺眼信号红灯闪烁起来,郎弘毅双手并用的撑着石顶,我也努力从缝隙里伸出木浆,滑动下面的水,推动棺材后退。
“走走走,快走……”
郎弘毅一边催促,我们一起手脚并用,恨不得现在手上能像螺旋桨那样加快速度,飞驰起来,现在远一点距离就是多一分安全,那就是救命啊!
我注意着方向,朝我们来的方向滑动而去。
黑暗中最显眼的信号,一个就是灯光,另一个就是声音,我鼓起嘴,发出了清脆的口哨声传出去了好远,隐约已经可以看到了远处晃动的灯光传回来。
看来我的方向感还比较出色,并没有迷失了方向!
后面的炸弹不知道还要多久才能发动,郎弘毅在慢慢的计数,我对他们发出了警告,“都趴下,趴棺材里!趴下!”
我也不知道前面的人听没听到我的警告,我感觉到脑袋被后面的一只大手给按了下去,划水的手也被抓了进来,整个被压在棺材底部,脸直接贴在装过死人的棺材底上,叫我多少有点嫌弃!
“轰!”
棺材口虽然紧贴着石顶,挡住了外面可能被掀起来的巨大爆炸波浪,但是这里的空间共鸣和撞击颤动也足够我们喝一壶的,这种滋味真的是……
两耳都是嗡嗡的回响,洞顶上稀里哗啦的掉下很多碎石块,有的小如尘土,有的大如磨盘,平静的水面也被惊起巨大的波浪,荡漾不绝,棺材的上面咣咣的不停撞击着上面的石顶。
我和郎弘毅都没有敢立马起身,爆炸过后,他也倒在棺材里面,我俩才能挤着都平躺在底部,看着上方忽远忽近压来的石顶。
“你说成功了么?”
“我挑的是洞顶有水珠的位置,应该和钟乳石洞的下层不会太远。”
“要是没成功呢?”
“没成功咱们就只能等着变水鬼。”
我和郎弘毅的对话都显示出无力,安静的等待着一切渐渐减弱,恢复了平静。
这时候,如果不用力推着石顶,棺椁和石顶之间根本分不开缝隙,水已经吃过棺椁侧面高度的一半,离漫进棺椁里也只有两个巴掌的距离。
人和自然抗衡的力量,就是在我和郎弘毅使出不少的力气,最终也只能撑出只能露出半张脸的空隙,“闫叔……苗苗……廖队你们听到没有,回我一声!”
“我……看不见……”不远的地方传来闷闷的声音,断断续续的,听起来好像是苗苗的声音,她好像是在说不能撑开缝隙,看不到我们的位置。
“三蔓……用光,有缝隙我们就能看到。”
这次的声音比较清晰,应该是闫叔撑开了一点空隙,在对着我们大喊,我努力的再吼了一声,“你们都看着我的光线,努力跟着我们走!”
说实话,现在我和郎弘毅的心里对于爆炸点究竟是个什么样子,都不清楚,说是炸的溶洞底部,但是还有上面的各种可能发生的状况,谁知道我们炸的究竟是比较薄的地方,或者是河道的底部位置。
还是那种被岩石或者石柱挡了个严实,上面根本没有可以逃生空间出现的可能!
我把应急灯光亮位置朝着身后卡在脖子的上,和郎弘毅一起双手努力撑着石顶,用手当脚尽量以现在能拿出来的最快速度朝前移动,目标就是之前爆炸的中心位置。
棺椁外的水位都在离我们很近的位置哗哗作响,里面是不是就能清楚的看到里面出现铁鳍刀鱼的身影,在几乎快和棺椁外围平行的位置上一晃而过。
我们就是在和时间赛跑,和命运赌博,和死神抢命。
谁是最后的赢家?
现在我们所有人都没有答案,估计这时候的所有人都在祈祷,祈祷奇迹能出现在我们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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