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贸易之名,行政治之事,是衡江集团目前面对的最严峻的问题。
东南亚市场在衡江集团的版图中,占着三分天下的重要位子。
在集团成立之初,许一山就有一个非常宏伟的目标。世界之局,犹如国中之家。有富有穷,绝难大同。
达如欧美,军事、经济、科技,领先其他地区至少五十年。展如中东、东亚,南亚,正在奋起直追欧美,未来可期。贫穷如广袤之非洲大地,多数地区尚在刀耕火种状态,遑论科技?
许一山目光深邃,他将世界划分为三个不同世界,在集团内部有针对性地研针对三个地区的产品。
比如非洲,土地广袤,肥沃,若是大力推行农业机械化进程,必将缩短历史展进程。事实上,衡江牌拖拉机在非洲大地一枝独秀,很好地说明了许一山的目光是有前瞻性的。
就好比有位外事人员归国述职时说过的一样,现在在非洲大地上,处处可见国产的衡江牌拖拉机在非洲黑色土地上驰骋,哪种自内心深处的自豪感,往往能让他们泪流满面。
针对欧美高端市场的盾构机项目,如今海内外再无对手。凯普盾公司的加盟,让衡江集团如虎添翼。放眼全球,在此重型装备领域,鲜有对手了。
然而,东南亚市场突然爆出来的知识产权纠纷,让衡江集团大跨步的脚步听了下来。按徐冰的说法,某些利益集团正在想尽一切办法将衡江牌产品拒之门外。
在许一山的科技、商业版图里,三足鼎立的展格局是核心基础。目前,两足已稳,这第三条腿,绝不能崴了。
而且相对于非洲与欧美市场,这第三条腿的东南亚市场尤显重要。
毕竟,这是一块正在蓬勃生产的土地。在这块充满生机与活力的土地上,种下一颗种子,就完全可以长成一片茂盛的森林。
东南亚市场的重要性,堪称核心中的核心。
这也是徐斌在正式担忧东南亚市场开拓遇到大坎无法迈步的时候,许一山第一次决定亲赴燕京,借助力量。
既然已经看穿对方的伎俩,动起手来就是有的放矢。
许一山敏锐的现,东南亚市场受阻,并非什么知识产权,而是政治力量在博弈。
秋天的燕京大地,处处是一片丰收的景象。
晴空万里无云,天空恍如一汪碧绿的深潭。
坐在江山重工大楼徐斌的办公室里,透过巨大的落地窗,眼前美好的风景一览无遗。
徐斌凝视着脚下的风景,缓缓说道:“老弟,我们这次赴京,你有多大把握?”
许一山摇了摇头道:“说实话啊,要说把握,还真没有。”
徐斌吃了一惊,回过头去看他,犹疑地问:“你没把握,就轻易跑了过来?”
“车到山前必有路嘛。”许一山笑眯眯说道:“徐总,真有把握,我就没必要跑一趟了。电话能够解决的事,何必劳心费力远涉千山万水啊。”
徐斌愣了一下,很快便乐了。
他笑嘻嘻道:“老弟,你这人就是喜欢深藏不露。不过,你这句话,暴露出来了,你许一山什么时候打过无把握之仗啊。老弟,下指示吧,需要我做什么?”
许一山摇了摇头道:“什么都不用做,我们等消息吧。”
徐斌不会知道,落地之后,许一山便给廖小雅打了一个电话。
现在,他们只需安静地等廖小雅来江山重工总部。
两个小时之后,廖小雅出现在徐斌的办公室里。
徐斌知趣回避,将办公室让给他们两个。
“你还好吧?”廖小雅浅浅地看了许一山一眼,嘴角浮起一丝笑容。
她看起来比过去要稳重多了。一身得体的职业装,将她的身材衬托得玲珑凸透。她的脸上已经没有了少女般的稚嫩,取而代之的是成熟职业女性的稳重与淡然。
“我还行,你还好吧?”许一山礼貌问候了她。
“还好!”廖小雅淡淡一笑,“很久不见了哦。”
“是,确实很久不见了。”
“小紫结婚,你都没露面。你与胡之间,是不是出现了问题?”话题一开始,廖小雅便直奔许一山最不愿意提起的往事。
胡进与廖紫大婚,并非许一山不愿意参加,而是胡进没有通知他。
事后,胡进还解释过,说他们结婚没有举办隆重的婚礼,只是将双方家长和几个平常走得近的亲戚请在一起,随便吃了一顿便饭便完了。
许一山从其他渠道得知,事情真如胡进说的那样。他们结婚,确实没有大张旗鼓。
“我们之间怎么可能出现问题。”许一山讪讪笑道:“就算老胡对我有想法,我也不会对他有想法。”
廖小雅嗯了一声,轻声说道:“许一山,你也不要为胡进说话。他这个人,心比天高。我倒觉得,你与他保持一定的距离,并不是坏事。”
许一山心里一动,廖小雅突然无缘无故提起胡进来说话,而且言辞之间似乎隐藏着什么,不觉有些疑惑。
“胡进现在在中原省,我觉得他迟早会出问题。”廖小雅缓缓叹口气道:“这件事我与小紫提过,希望小紫能帮他把握住方向。不过,你应该知道胡进这人的性格。他是个典型的大男子主义,他怎么可能会听小紫的话呢?”
许一山越听越觉得不对劲。他请廖小雅过来一叙,并非聊旧事,也绝不是来聊胡进的问题。廖小雅在廖老逝世后,她正式进入了职业圈子。
廖小雅在廖老还活着的时候,担任过他爷爷廖老一段时间的生活秘书。其实廖小雅的真实工作,是燕京大部委的一名司局级干部。
她与妹妹廖紫同在燕京部委工作。能更多接触燕京重要领导。
许一山见廖小雅的目的,就是想借她的资源,求见燕京重要领导。
“对了,小雅。今天我们不谈老胡,好吗?”许一山当机立断打断廖小雅的话题,他笑了笑道:“老胡本就人中龙凤,他可不是一般人。我觉得,他的事,我没资格说话。”
“是吗?”廖小雅瞪大了眼,“你们不是最好的同学吗?”
“还是兄弟。”
“对呀,又是同学,又是兄弟,你不能看着同学加兄弟走偏了路吧?”廖小雅轻轻叹了口气道:“许一山,你如果还将胡进当成是自己的兄弟,你就要伸手拉他一把。”
许一山苦笑着没作声。他明白廖小雅话里的意思,也知道她这句话所指是什么。
中原省的胡进,前段时间传出来一个消息,他正满腔热情地指挥着人们唱红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