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虽说已经是天光大亮了,但看了看时间不过是早上7点钟。
这么早,这大爷一个人坐在村口就显得有些奇怪。
我站稳了身子,正准备随便找个借口搪塞过去的时候,却见那大爷一脸黑线地上下打量了我一翻。
而就在他抬头的瞬间,我却发现这大爷的一只眼睛竟然是瞎的。
他的左眼紧闭,右眼微睁但眼球上却蒙着一层白色的翳。
就他这视力即便是瞪大了双眼也够呛能看到我。
大爷打量了我半晌,问道。
“你……你是赵老三请来的医生?”
“医生……对对对,我是医生。”
说着,我便将自己背着的白包在老爷子面前晃了晃。
那老头见此,脸上暗黄色的皱纹微微地扬起,干瘪的嘴唇随之裂开一条小缝。
“就算是医生也不行,村里丢了人,外乡人不能进。”
这老爷子这么一说,我瞬间就来了兴趣。
我看着这里面村子的面积也不大,就这么点地方怎么会平白无故有人走丢呢。
于是我便继续问道。
“爷爷,这人是什么时候丢的?”
“听说是在昨天下午丢的,那傻大个我昨天上午我还见他来着,结果下午就怎么都找不到了。”
我点了点头,仔细地观察着眼前这个小村子。
这整个村子是建在半山腰的位置。
而且这个位置正好是山体的凹陷处,就算是下大雨这里也不至于会被淹。
唯一需要担心的就山体滑坡。
可是这山上种满了大大小小的树,山上看起来郁郁葱葱,有了这些树的纠缠也就不那么容易出现山体滑坡。
虽说前两天这附近遭了水灾,可是这小村庄却并未受到太大的影响。
村中那条小路蜿蜒向上,一直朝着山顶延伸,于是我便开口问道。
“爷爷,你说走丢的那人会不会上山了,我看沿着这条路上山挺容易的呀。”
老爷子摇了摇头。
就在我和那老爷子聊天的时候,我就看着一大伙儿人扛着铁锹从山上下来了。
而就在此时那老爷子却突然站起身来朝着那伙人招呼。
“赵老三,你请的医生来了。”
老爷子这猝不及防的一招呼让我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
眼看着那十七八个人扛着铁锹走到了我的身边。
在群人当中,为首的是一个又干又瘦的中年人。
看面相这个人的岁数并不大,可是却顶着满头的白发。
老爷子见状,便朝着那中年人笑道。
“村长,这个年轻人是赵老三请来的医生,刚才你们不在村里我没敢让他进去。”
那村长听罢赶紧摆了摆手。
“张伯,咱说多少回了您别总是村长村长的叫着,听着多生分。”
老者听完也只是一乐便没有多说什么,而站在村长旁边的却是一个胡子拉碴的大叔。
他上下打量了我一圈,问道“我没有叫医生啊,你哪来的?”
他这话一出,旁边那独眼老者的脸上突然一沉,说道。
“我就说你贼眉鼠眼不像个好人,得亏我没让你进去……说,你到底是个什么人?”
独眼老者这话一出村里人便应声附和。
要说眼前这伙人可不是什么善茬。
一来他们手中拿着武器,二来这地方如此偏僻山高皇帝远的,就算是我死在这里也没人知道。
所以摆在我面前的只有两条路,一条就是借口走错路了而后扭头下山,而另外一条则是硬着头皮继续圆谎。
可是面对这么多人这么多张嘴,我临时编一个借口很容易被识破。
再加上这些村民对我先入为主的偏见,所以我此刻不管说什么他们都不会相信。
我当时深吸了一口气,抬头望了一眼面前的村子,强行稳定了心神,只是轻轻地摇了摇头便转身离去。
想要让眼前这些人听话,就必须先改变他们对我先入为主的偏见,而这唯一的办法就是故弄玄虚。
果然,在我扭头没走几步,那身后的村长便突然开口道。
“小兄弟,你到底是做什么的?”
我回头看了一眼村长,故作神秘地说道。
“你是这里的村长吧,我明确告诉你这村子里有不干净的东西在作祟,山雨欲来风满楼,等着瞧吧。”
说起来这越是信息闭塞的村子,对于这些玄而又玄的东西就越是深信不疑。
再加上村里最近发生的这件怪事,以及我煽风点火似的这句话,便直接让在场的众人全都安静下来。
我这一句话便将众人唬住,心里还没有来及高兴呢,那旁边的独眼老爷子却直接给我泼了一身冷水。
“你别瞎扯了,年纪这么小你懂什么,快点离开我们村子。”
我见老爷子不上道便索性不再搭理他,而是径直地走到那村长面前。
我直勾勾地盯着他而后从口袋里掏出来一张黄纸铺在地上。
紧接着从包里翻出笔来,蘸着朱砂洋洋洒洒地画了一张遮阳符。
这道符一般是给刚刚修行的先生使用的,它可以遮蔽自身的阳气从而能看到一些普通的亡魂阿飘。
画好了纸符之后我将其递给了村长,说道。
“你身体阴虚底寒邪气缠身,不出一个小时必将被寒气所罩。”
那村长看了看自己手里的纸符,笑道“我身体可好着呢,我……”
我不待他继续说话便直接摆了摆手打断了他。
“我就坐在这里等着,在场的人都是见证,你看看自己是否邪气缠身。”
由于这张纸符本身不需要催动,所以我此时即便不能用三清术法,也敢保证这纸符能正常使用。
说罢,我便转身坐在了一旁的石头上,没有再理会众人而是专心致志地摆弄着手机。
这山上的信号实在太差,我本想给林潇潇发个信息报平安的,可是这一条短信转了将近一分钟都没有发出去。
转眼间半个小时过去了,此时众人还围在我身边。
对于这张符我心中有足够的底气,虽说是低头看着手机,但我却不时用眼睛瞟着面前的村长。
见他的脸上逐渐变得惨白,嘴唇也渐渐地没有了血色,我心里便暗自狂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