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在参加完石头的婚礼之后,我本想着根老乞丐待一段时间。
我俩之间虽说有师徒的名分但他却从来都没有要求我做过什么,所以我便想着趁着放假这几天好好陪陪师傅。
但是林潇潇家里却催得很急,好像是林潇潇的母亲出事儿了,所以我俩便火急火燎地赶到了祁县。
林潇潇的父亲叫林森,母亲叫齐萤,她的姥爷也就是齐家的当家人,叫齐永粱。
齐家世代都是卜命算卦的先生,最辉煌的时候便是在明清这两年。
齐家原本在安徽生活,但明末时因天灾人祸而躲到了祁县。
那几年祁县正是晋商最辉煌的年代,这商人有钱有利也非常的重风水气运,几乎所有的晋商都找齐家人算过命。
所以齐家便在那段时间迅速崛起。
紧接着清王朝覆灭之后,在那个动乱且人命如草芥的年代,算命先生便愈加吃香。
虽说中途因某些众所周知的原因暂时销声匿迹了一段时间。
可是那阵风声过后,齐永粱便开始重操旧业。
借着二三十年前风靡一时的气功潮,这齐家再次崛起。
只不过当年的齐永粱为了生活一直都是以气功大师自居。
相较于其他大师那些骗人的把人来说,齐永粱可是有真本事的。
所以那个年月,祁县的齐家便在整个黄土高坡上声名鹊起,慕名而来之人更是络绎不绝。
后来气功大师潮褪去后,人们也都知道这些气功大师都是骗人的,所以便开始纷纷抵制。
这时的齐永粱却直接改头换面,将自己包装成揭秘气功大师的第一人,再次声名鹊起。
也是借着这个机会,齐家才重归旧业开启了棺材铺,纸扎店,看坟算命的日子。
我和林潇潇从火车站出来之后,林潇潇的表哥便来接我们了。
林潇潇的表哥叫齐虎,身材高大壮硕,看起来比石头还要壮一圈,站在你面前的时候都会有种一座小山迎面而来的压迫感。
不过看得出来奇虎和林潇潇的关系很好。
他下车后便熟练地结过林潇潇手里的拉杆箱,一脸宠溺地上下打量着她。
“丫头又瘦了,你得好好吃饭啊。”
林潇潇听罢冲着奇虎一笑,随即说道“嫂子呢,嫂子还好吧?”
“她呀,她就念叨着你啥时候回来呢……她整天闷在纸扎店里,想出门逛街都没有时间,就等你回来呢。”
说着,奇虎将头转向了我,指着我笑道“这位小兄弟是……”
林潇潇一把挽着我的胳膊,笑道。
“虎哥,这就是陈观,我之前和你介绍的那个陈观。”
那奇虎点了点头,随即礼貌性地同我握了握手便上了车。
这奇虎人高马大的但却开着一辆甲壳虫,这车同他的比例完全不搭调啊,我甚至怀疑他在车里究竟能不能伸直腿。
在车上时林潇潇坐在副驾,而我则一个人坐在后排。
车子在驶过一段路口的时候,林潇潇便突然指着一个特别大的门脸,说道。
“这就是虎哥家的店,这店的生意特别好,一年可不少挣钱呢。”
我微微地点了点头,而此时开着车的奇虎,却突然扭头看着林潇潇,笑道。
“丫头,你还记得春节期间你许下的那个愿望吗?”
“记得呀,我当时许的愿望是想要一杯永远也喝不完的奶茶。”
奇虎突然转过头去,有些略显神秘地说道。
“哥虽说没办法给你找一杯永远喝不完的奶茶,但是哥能送给你一个奶茶店。”
说话间,奇虎便将车子停在了一条食品街。
而就在这条食品街靠近街头的位置,我竟然看到了一家名叫“潇潇奶茶”小店。
“虎哥,你真开了一家?不过这没有代理品牌的奶茶店真的能赚钱吗?”
奇虎耸了耸肩膀,笑道“挣不挣钱的无所谓,总归咱们家喝奶茶是不用再多花钱了。”
此时这奶茶店刚刚开始试营业,奇虎拿了三杯奶茶而后我们便继续上路了。
我们从市中心一直来到了城郊,等真正到达齐家宅院的时候,都已经是下午3点钟了。
这齐家人虽说非常的有钱但是这宅院看起来却并不豪华。
齐家人住在一座不起眼的小山上,这小山的一侧还有一截儿断崖。
按理说这地方并不太适合做阳宅,虽说背靠大山但整体山势走向利于福荫后人但却并不是适合活人居住。
我不明白,齐家为什么要在这种地方定居呢。
而且这所谓的齐家也不过是一座三层的小洋楼罢了,庭院面积稍微大些,但这建筑风格却是农村自建房。
奇虎开车驶进了院子之后,林潇潇的姥姥便迎了出来。
毕竟在整个齐家,林潇潇可谓是年级最小的,所以从小就集万千宠爱于一身。
林潇潇带着我走进了客厅,而这刚一进屋,齐家的财力顿时便展露无遗。
你别看着屋子从外面看起来并不气眼,可是这里面的家具却是清一色的檀木家具。
各种各样的瓷瓶文物更是数不胜数,坐在那张黄花梨的中式沙发上,我甚至有一种误入古董博物馆的错觉。
当时林潇潇的姥姥抓着林潇潇的胳膊嘘寒问暖,摸着林潇潇的脸颊一个劲儿的流眼泪。
紧接着,一个身穿中式丝绸睡衣的老爷子缓缓地从楼上走了下来。
这老爷子的虽说顶着满头的白发,但是走起路来却是气宇轩昂,面露微笑但眉目之中却透露着威严。
我猜想这应该就是林潇潇的姥爷了。
我暗暗屏息静听,透过自身的气场去尝试感知着老爷子的气场。
由于我修习的也是三清书,所以当我俩气场相撞的时候,便直接融在了一起。
当时老爷子也感觉到了我的气场,随即便带着一脸的疑惑走到我身边,上下打量了我一翻,笑道。
“你就是陈观吧。”
我赶紧起身给老爷子行礼。
那老爷子轻轻地摆了摆手,笑道。
“之前听潇潇提起过你……年纪轻轻就有如此修为,不简单啊。”
“您过奖了。”
老爷子此刻脸上依旧挂着那副慈祥的笑容,可是目光却极其的犀利。
盯着我的时候,仿佛能窥测到我不安的内心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