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在完成了早课之后,严礼强不再像往日一样去箭场训练,而是穿了一套干净的衣服,把自己收拾利索之后,一个人来到了箭场的后山。
鹿苑的箭场后山是禁地,除了箭场里特定的几个仆役,一般的人,都禁止随意进入后山区域,其中的原因,不为别的,就因为后山那边住着几个身份特殊的人物。
那几个人物,身份特别,本领高强,就在鹿苑之中隐居,连刘公公平日都要礼让三分,其中原因,不为别的,就因为当年皇帝陛下在鹿苑习武练箭的时候,那些人就在皇帝陛下身边指导,算是皇帝陛下的老师。
那些人为什么会隐居在鹿苑后山,严礼强不知道,那些人姓甚名谁,严礼强也不知道,严礼强甚至不知道箭场的后山到底隐居了几个那样的人,但是由一点严礼强却是知道的,那就是自己似乎走了狗屎运了。
能向这些人学习本领,那可是有钱都不一定能买得来的,但是昨天见过刘公公之后,刘公公却给了他两个铜牌,告诉他只要拿着这两个铜牌,他就可以到箭场的后山找到隐居在那里的人,学习相应的本领。
刘公公给严礼强的两个铜牌看起来很普通,每个铜牌都只有半个巴掌大小,充满了岁月感,其中一个铜牌上刻着一把战弓和一个纪字,另外一个铜牌上面雕刻着一杆长枪和一个李字,刘公公告诉严礼强,拿着那个刻着纪字的那个铜牌,他就可以到后山找那个一个姓纪的老头学习弓道箭术,拿着刻着李字的那个铜牌,他就可以去找姓李的那个老头学习枪术,只要见到那两个老头,他吧铜牌拿出来,那两个老头就会把本事教给他,至于严礼强能不能学得会,那得看严礼强自己的本事和悟性了。
至于刘公公为什么会把这样珍贵的机会给自己,严礼强昨天也问了,而刘公公告诉他的话是,因为他觉得严礼强是可造之材,想要成全严礼强一下,所以就给了严礼强这个机会。
刘公公的话严礼强挑不出什么毛病,刘公公给他的那两个铜牌,也被严礼强当成是刘公公作为鹿苑管事之人的某种特权,所以也就没有多想。
所以,今天早上,严礼强在怀里揣着那个刻着一个李字的铜牌就来到了箭场后山,他倒是想看看到底能学到点什么东西。
刘公公昨日已经和严礼强说过后山的地形,后山虽然幽静,但还是有修好的碎石路可以通往许多地方,严礼强就顺着那碎石的小路,在离开自己的住所之后,只是十多分钟的时间,就来到了箭场后山的一处幽静所在。
一条一两米宽的瀑布,就从后山一座萧山的山涧处,顺着两侧陡峭的山岩流了下来,高度不高,就只有三十多米,瀑布的水流也不汹涌,更没有那种万马奔腾的气势,远远看去,反而像一道水帘一样的垂了下来,山风吹过,那落下来的瀑布的水珠就被分吹得变成水雾,淅淅沥沥,就像下雨一样落下,迷蒙一片。
从上面冲下来的瀑布形成了一个碧绿的水潭,而在水潭旁边,就有一间茅草屋。
那茅草屋半倒不倒的样子,一边的墙好像有些要塌了,但就使用几根木棍随意的支撑着,茅草屋的院子里,似乎还扎了一个栅栏,在栅栏里开辟了一小块菜地,只是那块菜地也有些荒废,里面的苦菜花长得一米来高,和一堆狗尾巴草,韭菜大葱之类的东西混杂在一起,两把破了的锄头和两只破木桶,就丢在那片杂草的中间,还有一只喵星人在哪破木桶里做了一个窝。
如果这样的场景不是在鹿苑看到,严礼强十有八九会以为住在这里的是一个乞丐,而不是什么高人隐士。
来到那个茅草屋外的严礼强四处打量了一下周围的环境,心想和刘公公说的一样,应该就是这里了,他清清嗓子,正要开口,那茅屋里,一下子就传来一个不耐烦的粗豪声音,“没事就滚,少来这里影响老子睡觉……”
严礼强看了看那已经跃到了茅草屋顶上的太阳,也没有再说什么,而是直接把那个不起眼的铜牌拿了出来,按照刘公公教他的说辞,大声对着茅草屋说道,“我这里有一个铜牌,请李长老赐艺!”
说完之后,严礼强就站在了那个栅栏的外面,安静的等待着。
足足过了五分钟,那破茅屋的门才咯吱的一声被人从里面推开,然后一个穿着一身破衣烂衫,用草绳当腰带系在腰上,满头白像鸟窝一样乱糟糟的顶在头顶上的老人就走了出来,直接大步走到严礼强面前,二话不说,一把就把严礼强手上拿着的铜牌一把抢了过去,在仔细辨认了一下之后,就把那块铜牌揣到了怀里,一双精光闪闪的眼睛就透过那乱糟糟的白的间隙上下打量了严礼强一眼,“是你要学枪术?”
“是!”
“你叫什么名字?”
“严礼强!”
“你姓严?”那个老头似乎微微有些奇怪。
“嗯!”
“那好,我就跟你说说跟我学枪术的规矩,我只负责教,什么东西都只说一遍,你能学得了,做得到,领悟得到,那就是你的本事,如果我说了你做不到,领悟不了,那你就乘早滚蛋!”那个老头凶巴巴的对着严礼强说道。
“我知道!”严礼强平静的点了点头。
“想要跟我学东西,基本枪术要过关,练满三级,你的基本枪术过了吗,没过就去练……”
“我的基本枪术已经过关了……”严礼强平静的说道。
“过了?”老头又认真的看了严礼强一眼,然后指着几百米外一片松林边上上一块牛大的石碾,“看到那边的山坡了么,你什么时候能不借助工具,只靠着自己的双手把那块石碾从山脚下滚到山顶,把石碾在山顶上放好,再来找我,要是你不小心被那个石碾给砸死了,那你就自认倒霉……“说完这话,那个老头就不再看严礼强,而是直接打了一个哈欠,继续返回他的茅草屋,再也没有和严礼强多说半句话……
严礼强看了看远处的那个石碾,也不多说什么,就直接走了过去。
那个石碾周围都是一片杂草,石碾的下面生了一层青苔,把下面的地面压出一个半尺深的浅坑,似乎已经有很长时间放在这里没有动过了,而那石碾前面,就是一道五六百米长的山坡,那道山坡上到处都是大大小小的乱石,土沟,没有一寸的地方是平坦的,看到那道山坡,严礼强就想起了他前世和一群越野车爱好者去豁车时爬过的好汉坡,那样的山坡,是对越野车性能的巨大考验,而眼前,那个姓李的老头却要让自己用双手把面前的这个大石碾从山坡下面滚到山顶。
严礼强用手推了推,试了试那块大石碾的重量,现那块大石碾的重量刚好两吨多一点,这个重量,刚好和一辆牧马人的重量相当,也够巧的。
一个普通人想要把这么一块大石碾从山脚推到山顶,这基本是不可能的事情,就算是在平地上,如果不是大力士的话,一个人想要推着这么一块粗糙的大石碾走上几百米也困难无比,更别说是在这崎岖的山路上推着爬坡上山了,或许锻炼一辈子都不可能有这样的力量。
看了看山坡的顶部,再看了看面前的这块大石碾,严礼强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