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处地下室。傅东炜像条死狗一样被人扔到了地上。江茂手里握着手术刀,吊儿郎当的晃啊晃。傅东炜因为失血过多,眼皮沉重,但是,看到江茂手里锋利的手术刀,他又一个激灵警醒了过来。他身体不断的往后缩:“你别过来……别过来!”“说,你的亲生父亲叫什么?在八方堂是什么身份?八方堂的总部在什么地方?”江茂问。“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们被人接到了郊区的民房。”傅东炜虚弱的说。他现在虽然虚弱,但是意识清晰。他清楚得很,如果他什么都交代了,他就一点利用价值都没有了,傅禹风不会放过他的。这一次他们的行动可以说是经过了十分周密的部署,结果在对上傅禹风的时候简直不堪一击。说明什么?说明傅禹风不光擅长经商,还擅长一切阴谋诡计和明争暗斗。他确实不是傅禹风的对手。那么,他只能尽最大的努力保全自己,保全八方堂。他如果把邱八斤和八方堂的事情交代了出去,就等于不止他自己危险,八方堂也陷于了危险之境。他现在苟且的活着,拖延时间,还能指望八方堂来救他。要是八方堂的总部被傅禹风端了,他就彻底无望了。所以,保全八方堂就等于自救。噗——江茂一匕首扎进傅东炜的大腿。“啊——”傅东炜惨叫一声,额头上冷汗淋漓。“还不知道么?”江茂凑近,手里的手术刀晃了晃。傅东炜全身发抖,立即开始编瞎话:“他姓秦,是八方堂的一个小头目。因为在八方堂呆的年数久了,手里有一点权利,手下有百八十号兄弟……”说完,傅东炜实在撑不住,晕过去了。有兄弟毫不客气的端了一盆冷水就直接泼了傅东炜一身。然而,泼了冷水傅东炜也没有醒过来。江茂瞟了傅东炜一眼,说道:“不用泼了,发烧了。”挑筋这种事情,他是第一次做,但他知道有多痛。而且,傅东炜的大腿被扎了好几刀,又流了很多血,加上心理上受到冲击,能够撑到现在已经算是意志力强大了。……娄心兰在火焰里翻滚着,嚎叫着,咒骂着:“救命啊!”“救救我!”“我不想死!”“傅震鸣,你没有心!”“傅禹风,你不得好死,你会下十八层地狱的。”“啊——”就在娄心兰快要失去最后意识的时候,有人戴着防毒面罩迎着火光冲了进来。他手持灭火器对着娄心兰猛喷,然后抱起娄心兰快速离开。一辆黑色的轿车悄无声息的淹没在夜色里。傅禹风接到电话:“大哥,娄心兰被救走了!”“盯紧!”傅禹风说。原本没打算放过娄心兰的。这个恶毒的老虔婆,早就该死了。但是白天他们跟丢了八方堂的人,没有老虔婆引路,他们更难发现八方堂的窝点。白天的时候,他们在沁园周边布置,准备在八方堂的人撤退的时候顺藤摸瓜摸到八
方堂的老巢。结果,八方堂的人太狡诈了,他们四散以后就往人群里钻,很快就钻得没影了。他们与八方堂的梁子,已经是不死不休的局面了。弄死娄心兰,八方堂也是要过来寻仇的,不弄死,同样是寻仇。不弄死娄心兰有个好处,他们起码是认识娄心兰可以联系上娄心兰的,并且可以对她进行攻心,乱八方堂阵脚。黑色的轿车之后,两辆摩托车开得飞快。两辆摩托车在赛车,相互竞争,互不相让。黑色的轿车飞快的甩开两辆摩托,之后进入瑞城一个洋房小区。摩托车擦过小区飞驰而过。傅禹风第一时间接到了电话,娄心兰进入了瑞城碧棠小区。“好。”傅禹风应声。位置锁定了就好办,哪怕只是个临时窝点,只要盯紧了,也能顺藤摸到瓜。他第一时间给陆宴钊打电话,让他派人24小时监控碧棠小区的情况。……碧棠小区某套洋房里。邱八斤满脸怒容:“这些年,我是让你们吃得太饱了吗?啊?一而再再而三,你们有哪件事情办成功了?你们忠义堂是八方堂最优质的堂口啊!出任务竟然把老夫人和少爷弄丢了,你们还有什么脸面活着?啊?”被训的人一个个耷拉着脑袋不敢吱声。邱八斤更气愤了:“这么多兄弟出动,我是怎么交代你们的,老夫人和大少爷的安全第一,你们又是怎么做的?啊?”一个兄弟硬着头皮说道:“是傅震鸣父子的人太强大了,原本我们以为只是对付周碧娴和简云希两个女人,哪承想,我们一进入沁园就等于钻进了人家的包围圈。是老夫人判断失误,傅震鸣父子根本不在滨城,而是在瑞城等着瓮中捉鳖。”“你说谁是鳖?啊?你说谁是鳖?”邱八斤听到鳖这个字,气得吹胡子瞪眼。“人救回来了!”门口,传来急切的声音,“老夫人快不行了,快!”邱八斤看到一个八方堂的兄弟抱着娄心兰进来,他一眼就看到娄心兰浑身烧伤,红的黑的一片一片的,头发也没了,身上裹着一件男装,他心下大骇,立即往他们身后看,急问:“东炜呢?啊?东炜人呢?”八方堂的兄弟汇报:“大少爷应该是被傅禹风转移了,我们好不容易才找到那个地下室,找到的时候火已经烧起来了,我们只救出老夫人。”“废物!统统都是废物,没有把东炜救回来你们还回来做什么?啊?”邱八斤气得炸裂。他的儿子啊!他才刚刚相认的儿子,他们还没有好好相处,现在落在了傅禹风手里。他咆哮道:“去,立即去,不惜一切代价救出东炜,哪怕和傅禹风正面开火!快去!你们也去!”“是。”几个八方堂的兄弟立即应声。邱八斤这才看向娄心兰。娄心兰被烧得近乎面目全非。光是看着,就触目惊心。邱八斤立即吩咐医生:“快,快救人!”他心里更担心的是,东炜也变成这样
。他眸子里迸射出无尽的恨意:“傅禹风,你个狗杂种,我要你不得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