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珊看到庄华玲入场,两只拳头在身侧攥得紧紧的,关节都攥白了。庄华玲这个老贱人,明明比她大了7岁,为什么看上去比她还要年轻?陆远知更是在庄华玲入场开始,他的眼睛就没有眨过,他的视线就没有移开过。庄华玲看到了儿子儿媳妇,她冲着他们微微一笑,向着他们走过去。这一笑,让陆远知心脏狠狠一窒。时光仿佛回到了三十多年前,那时候的他,还是学生,在大学的校园里偶遇了庄华玲。那时的她,简朴又清纯。他们在校园的石子小径上相遇,阳光正好洒下,她大方地冲着他微微一笑,说:“你好!”她的声音温柔得如同一枚石子落入他的心湖,让他平静的心湖起了涟漪。自那以后,他打听她的一切。知道她家境一般,她是凭借优异的成绩拿奖学金留学的。得知她每天下午都会经过那条路,他就去守着,等待与她偶遇。时间长了,他们成了朋友,一起谈理想谈人生。他被她的知识面和眼界折服。在那之前,他一直觉得女孩子的想法应该就是找个合适的人嫁了,然后相夫教子,这就是女人一生最大的幸福了。与她聊多了以后他才知道,她有更高的理想,她想要站在异国他乡的讲台上,告诉他们有个地方叫华国,教给他们华国古诗词,告诉他们什么是真正的词藻美。告诉他们,什么是永不落幕的文明。她要教给他们国画,她要让全世界知道,华国的美!他被她深深地吸引,他疯狂地追求她。他们成了情侣。毕业以后,他们结婚了。他是想要支持她的理想和抱负的,他愿意让她留在意大利去实现她的梦想。她看了他很久很久,突然笑着对他说,她不出国了,她有了新的梦想,她想要一家人在一起。婚后两个月,她就怀孕了,次年生下了陆宴钊。她相夫教子,把宴钊教育得很好。她有空仍然会读古诗词,画画……陆远知想到过去的事情,突然眼眶泛红。怎么,就把生活过成了这样呢?刘珊看陆远知一直盯着庄华玲看,她伸手拉了陆远知一把。陆远知侧头看了她一眼,收回了视线,唇角又再勾起鄙夷的笑容来。是啊,他怎么能怀念过去呢?庄华玲耐不住寂寞,和管家搞在了一起。这时候,记者招待会已经开始了。陆老柱着拐走到了台上,对着麦克风说道:“感谢大家百忙之中来参加今天的记者招待会,谢谢大家!今天,我有重要的事情向社会宣布。即日起,将由我的长孙陆宴钊正式继任陆氏集团总裁,主管陆氏集团的一切事务。”陆老又说道:“未来他有做得不好的地方还请大家多多包涵。同时,他有做得好的地方,也请大家多多肯定和鼓励。年轻人就像森林里的幼苗,需要大家包容着呵护着长大。我们陆家人也会努力自省,尽最大的努力做得更好!今天我
要说的就是这件事情,大家有什么想问的,现在可以提问。”台下,记者们纷纷提问:“陆老先生,请问,您做这个决定是因为对陆二少失望了吗?”“陆老先生,请问您做这个决定是临时起意还是深思熟虑?”“陆老先生,请问昨天陆二少婚礼上发生的事情,是真的吗?”劈劈啪啪的问题连珠炮一般,陆逸川和刘珊脸色极度难看!陆老答记者问:“这件事情不是临时起意,是基于我两个孙儿公平竞争的结果!昨天我孙儿婚礼上发生的事情,我并不是当事人,所以,我不便说什么。我能说的是,如果是真的,我希望逸川好好改过自新,未来谨言慎行。”“听说裴诗佳是自己事先服用了打胎药,这是真的吗?”记者们的问题变得更加刁钻。“听说裴诗佳与苏眉是好朋友,苏眉是裴诗佳介绍给陆逸川的,这是真的吗?”刘珊和陆逸川的脸色更加难看了。有记者又提出要求:“陆老先生,能让陆二少和我们讲几句吗?”刘珊眼睛眯了眯,压低声音对陆逸川说:“川儿,一会儿你上去抛个引子,让记者们自己去蹲去扒裴诗佳。”“好。”陆逸川应声。横竖裴诗佳那个贱人也不可能和他好了,孩子也会弄掉,他也失去陆氏的继承人资格了。他现在就是个光脚的,还有什么好顾忌的呢?他稍稍整理了一下西装准备上台。就听到爷爷说道:“诸位记者朋友,今天是我长孙陆宴钊正式继承陆氏的好日子。还是请他为大家讲几句吧。另外,诸位有什么想问的,也可以问他。钊儿,你来和大家讲几句。”陆宴钊眨巴着一双桃花眼笑了笑,缓缓上台。“陆大少爷,请问,陆老先生刚才说的你继承陆氏的事情不是临时起意,这是真的吗?”“陆大少爷,请问,你一直在外面生活了二十多年,如今再次回到陆氏,你还适应吗?”“请问陆大少爷,对于你弟弟陆逸川,你有什么想说的呢?”“你继承了陆氏以后,陆二少在陆氏集团的地位会改变吗?”“请问,你会回到陆家生活吗?你妈妈呢?”记者们的问题,一个比一个刁钻。甚至有人提问:“陆大少爷,现在你回来继承陆氏集团了,你妈妈和你爸爸当年的事情,大家都已经释怀了吗?”陆宴钊听到这个问题,他一双布满笑意的眸子倏尔冷沉了下来,他神色冷峻如霜。他对着麦克风,铿锵又冷沉地说道:“我一直觉得,人活在世界上,最重要的是坦荡和善良。不要污蔑别人,也要尊重自己。因为,真相或许会迟到,但永远不会缺席!”记者们闻声,一个个更加激动了,纷纷再提问:“陆大少,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真相?”“你的意思是,当年的事情有隐情吗?”“我们今天能有幸知道真相吗?”“……”听到陆宴钊的话,刘珊瞳孔剧烈收缩。而陆
远知,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陆宴钊,真相?什么真相?是他想的那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