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灵溪从轮椅上站起来,南宫萧谨走到她身边要扶着她。
她朝他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没那么脆弱。
将他们的互动看在眼底,简微安眼底的妒意更深。
南宫萧谨是她的,是她的。
简灵溪就是个贼,跟她妈妈一个样。
“把门打开,好吗?”简灵溪要求。
南宫萧谨不赞同她此时去冒险,她身上有伤,简微安虽被控制了,但她诡计多端,不得不防。
“她现在插翅难飞。”简灵溪继续哀求。
拗不过简灵溪,南宫萧谨只好打开了门,他寸步不离守着她,唯恐简微安对她不利。
南宫萧谨的举动十分暖心,简灵溪慢慢走到简微安面前,缓缓蹲下来,与她平视:“你真可怜。”
“你……”简微安气得眼冒寒光,美丽的脸庞渐渐扭曲,但她没有真正发怒。
她是个识时务的人:“没错,我现在确实可怜,都成为阶下囚了。简小姐,你能不能大发慈悲放了我。”
“你这脖子上的合合散是黑鹰给你的吧。”简灵溪忽略简微安的挑衅。
唇角上扬,弯出冷笑。
简灵溪是学医的,她会知道一点都不奇怪。
“黑鹰没有告诉你,这合合散的威力吧?”话是问句,语气却十分肯定。
简微安依旧用不屑的目光看着简灵溪,仿佛她是个跳梁小丑。
她已经想不到办法来对付她了,只能用这些来吓唬她了。
她还以为她学了沈静仪的医书后,会有多厉害呢。原来不过如此
。
“你可以感受一下自己的体内,是不是有股火在四处乱蹿?”简灵溪继续说:“你摸一下自己的脖子,上面是不是长出了细颗粒?”
心里清楚简灵溪绝对不是好心,但人的心理很奇怪,明知的事却控制不住由她引导。
突然,觉得体内乱蹿的火燃烧得更旺了,她连经脉都被烧得灼热。
手亦控制不住,抚上自己的脖子。
上面真的布满密密麻麻的小颗粒,简微安内心惶恐不安,脸上却维持着不屑:“简灵溪,你这小把戏骗不了人,是你在我身上动了手脚,想借此挑拨我和黑鹰。我可以告诉你,我恨黑鹰,如果可以让他死,不需要你做什么,我愿意全力配合。”
“忠言逆耳,就让时间证明吧。我有句必须先告诉你,你现在还有机会,等你真正受不了的时候,就晚了。”说完,简灵溪没有对她做什么,转身离开。
她的举动莫名其妙得令她心里不安,体内的火直往上冒,烧得脖子痒痒的,简微安忍不住去抓。
这一抓就停不下来了,越抓越痒。
“简灵溪,你对我做了什么?”简微安愤怒大喊。
“我有碰到过你吗?那本来就合合散的毒性。”简灵溪目光坦然,她不背这个锅。
“我会怎样?”脖子是身上毛孔很多的地方,没抓几下,简微安手上已经染了血。
“合合散是什么鬼东西?”简微安痒得心烦意乱,明知不该抓,但就是停不下来
。
简灵溪并不吝啬,给她科谱:“合合散是道上常用一种药,用来控制不听话的女人。你说,黑鹰这么喜欢你,怎么会给你用这么霸道又可耻的药?中合合散的一个小时内若没有服用解药或及时治疗,就会留下严重的后遗症。”
“什么后遗症?”简微安越听越心惊,不知是不是心里作祟,她浑身都不舒服。体内更有一股莫名的空虚和躁动,这种感觉就像当初张至诚给她下药一样。
“离不开男人。”简灵溪淡淡地说。
“你说谎,你骗人!”简微安不信,黑鹰不会这么对她的。
他说她很像乔娜,他想栽培她,让她成为女中豪杰。
他从没有强迫过她做任何事,哪怕他一直对外宣称,她是他的女人。
“是不是你应该能感觉得到。”
“简灵溪,是你动的手脚,对不对?”简微安目眦欲裂,她是医生要弄这种药太简单了。
这一招栽赃嫁祸,挑拨离间,真是高明啊。
“你要自欺欺人我也没办法。”简灵溪继续往前走,简微安大吼:“站住。”
简灵溪站在原地,没有回头。
“南宫萧谨也中了同样的毒,你一定有办法解的。简灵溪,你快帮我解毒啊。”习惯了用命令的口吻对简灵溪说。
“我是会解,但我不愿意给你解。”简灵溪大步往外走。
“站住,简灵溪,你给我站住。”不管简微安怎么喊,简灵溪都不回头。
“简灵溪,你要是不给我
解药,我就当场死在你面前,让你永远都无法得知坠子的下落。”简微安双目赤红,威胁简灵溪。
她不要被那些臭男人玷辱,之前是她身不由己。
她一直很洁身自好,身边的同学一个个都谈恋爱,跟男朋友同居,就她是异类。
她知道自己将来是要嫁入顶级豪门的,她不能留下任何污点或把柄。
之前被张至诚算计,她无力反抗。
现在还有机会挽救,她一定要把握住。
“你在威胁我?”简灵溪好笑地问。
简微安回答得很认真:“没错,我就是威胁你。简灵溪,我们都有内心最在乎的东西,何必彼此为难?”
“你这话是不是说反了?是你拿了我的东西不还,还逼我用别的东西交换。简微安,你是不是太把自己当回事了?”
求人是弱者的行为,她不想在简灵溪面前示弱。
从小到大她样样比她强,在简灵溪面前,她就是高高在上的公主,她连奴婢都算不上。
骨子里她有一种骄傲,瞧不起简灵溪。
“啊……”体内的火越烧越旺,简微安忍不住发出可耻的声音。
看向南宫萧谨的目光多了另一重含意,简微安狠狠掐了自己一把,用疼痛来让自己清醒一点。
“你要怎样才肯替我解毒?”身体的变化特别快,简微安害怕极了。
她在黑鹰那见过那些不听话被惩罚的女人,她们所做的事,相信她们清醒后都会羞愧得咬舌自尽。
不,她不要成为那
样的女人,她不要。
“你知道我要什么。”简灵溪淡淡地说。
“好,我给你坠子,你帮我解毒。”简微安一口答应。
“我要先拿到坠子。”她不会再上简微安的当了。
“啊……啊……”突然,简微安在地上直打滚,目光迷离,涣散。
刚刚她抓伤了脖子,上面残留的药浸入体内,她才发作得这么快。
“简灵溪,帮帮我,先帮帮我……”体内的热越来越炽狂,几乎要烧毁她的意识。
简微安很害怕,她不能就这么被毁了。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说。”她故意引她去抓自己的脖子,为的就是这一刻。
“坠子……坠子……”简微安仍在做垂死挣扎,搜肠刮肚想找出一个好的借口。可是,她的身体好难受,那团火折磨得她无法集中精力。
简灵溪继续往前走,心里默数着数。
“啊……简灵溪,你不要走……不要走……坠子在我的房间里……”简微安终于受不了说出了口。
“我去你的房间仔细翻找过,什么都没找到。简微安,我一再给你机会,你却把我当成傻瓜。”简灵溪怒了,她应该再给她加点药。
“不,我说的都是真的。我房间里有一个暗格,里面放着我所有珍贵的首饰,就在墙上的美人图后面。简灵溪,你相信我,你可以马上派人去取。”简微安受不了了,这种感觉熟悉又陌生。
她不想让南宫萧谨看到她这副狼狈的样子,
她才是他的新娘。
简灵溪就是个替身,是冒牌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