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照片?”南宫萧谨继续问,态度让人琢磨不透。
刚刚还十分笃定的南宫海宁这下子有些动摇了,声音里带了几许疑惑:“你真的不知道?”
“我该知道什么?副总,有话请直说,你再这样拐弯抹角,我就挂了。”
南宫海宁眉头深锁,如果不是南宫萧谨会是谁?
谁敢这么整他?
谁有这么大的权势,能让新闻网的主编惧怕得不惜得罪他?包括整个南宫家。
“我挂了。”南宫海宁久久没说话,南宫萧谨提醒了句。
“等一下……”心里开始打鼓,却不知道该怎么说。
男人在外面有几个可心人儿很正常,但他毕竟是长辈,跟晚辈谈这种事总有些别扭。而且,他跟南宫萧谨矛盾重重,剑拔弩张。
南宫萧谨耐心告罄,迳自挂了电话。
听着里面的忙音,南宫海宁血气上涌,气得摔了手机。
从没见他发过这么大的火,姚怡尖叫一声,抱头蹲在沙发边。
南宫海宁看了她一眼,心烦意乱,穿上衣服就要离开。
姚怡上前拉住了他:“大先生,你不要走啊。”
“我再不走,等下就走不了了。这些无孔不入的记者,恐怕已经将这里团团围住了。”他真是太失算了,竟然没有想到这一点。
“你走了,我怎么办啊?你是南宫家的大先生,舆论对你造成不了多大的伤害。我是明星啊,照片若不尽快处理掉,我的前途就完了。”姚怡很害怕。
看了身边
楚楚可怜的姚怡,南宫海宁有些不忍心,有些遗憾。
她真是一名可心人儿,每当他心情不好,她总能将他伺候得舒舒服服,他对她还有有几分眷恋的。
想了想,南宫海宁说:“你先别怕,我让人送你到国外躲一阵子。照片的事我会尽快处理的,等风波过了,你再回来。现在的人都健忘,我以后再找几个好的经纪团队好好包装包装你,你还是最红的纯情玉女。”
“嗯,谢谢大先生。”姚怡柔情似水偎进南宫海宁怀里。
果然不出南宫海宁所料,记者已经将别墅包围了,他现在是插翅难飞。
南宫海宁在客厅里来回踱步,到底是谁在整他?
“大先生,请你委曲一下,换上这套衣服出去吧。”姚怡拿来一套女佣的衣服,南宫海宁气得吹胡子瞪眼:“你要我穿钟点工的衣服?”
“现在只有这个办法了,谁都想不到大先生会伪装成钟点工。”姚怡垂下长睫,十分悲伤:“都是我不好,是我拖累了你。这些记者应该是冲着我来的,他们等不到我,是不会善罢干休的。若是让他们亲眼看到你在这,事情就更解释不清了。大先生,你就委曲一下吧,你了。”
“那好吧。”南宫海宁被说服了,不管怎样,他都要先离开。
离开这里,他才能想办法。
南宫海宁换上钟点工的衣服,怎么看都别扭,更像个异装癖的变T。一穿上,他立刻就要换下
,姚怡又哭又求,才让他打消了念头。
姚怡给他戴了顶假发,化了妆,看上去舒服多了,只要不开口,还是可以蒙混过关过关的。
“打扫阿姨五点会来,七点你再离开。”姚怡安抚着南宫海宁。
人生第一次这么狼狈,南宫海宁气得不行,又没有别的办法。
他这次真是阴沟里翻船,成了过街老鼠。
该死的,不要让他逮到是谁搞的鬼!
他一定要抽他的皮,剥他的筋,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终于,等到了天黑,南宫海明让助手在外面接应他。
姚怡先让一名阿姨出去,她刚出大门就被记者团团围住,穷追猛问,吓得哭了起来。
从监控里看到这一幕,南宫海宁气得将假发扯下来,重重丢在地上:“这样子我怎么出去?他们不会放过任何一个人从这里出去的人。”
姚怡也是愁眉苦脸:“是我想得太简单了,这件事比我想得要严重。如果我判断没错,肯定有另一批记者守着南宫大宅。你要是太久没露面,等于默认。这样子对你的影响很大。”
“对,现在最重要的是,我得先离开这。”南宫海宁来回踱步。
“还有一个方法。”姚怡说。
“什么办法?你快说啊。”南宫海宁急得不行,事情在网上发酵得越久,对他越不利。他非但不能去处理,连这里都出不去。
活到这把年纪,还没这么窝囊过。
姚怡一脸为难,欲言又止,最后在南宫海
宁的注视下,她才讷讷地说:“别墅后是一片竹林,记者不会守在那里的,而且,从外面看没有门。”
“没有门?你让我怎么出去?”南宫海宁微怒。
“有个洞……”姚怡声音越来越小,头垂得低低的,十分为难的样子。
南宫海宁一把握住她的肩,声音急迫:“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吞吞吐吐,快说啊。”
姚怡抬起头,语速极快:“那里有个狗洞,正好容纳一个人。”
“你让我钻狗洞?”南宫海宁发怒。
姚怡忙道歉:“对不起啊,大先生,我也是一时急糊涂了。你就当我什么都没说,我给你倒杯水吧?”
南宫海宁仍紧紧抓着姚怡的肩,力道之大,几乎要将她的骨头捏碎。
钻心的疼,姚怡一开始还强忍着,最后受不了哭了起来:“大先生,我错了,你饶了我吧。”
南宫海宁脸色紧绷,阴沉得可怕。
他仿佛听不到姚怡的哭求,情不自禁加重了力道。
“疼,疼……大先生,饶命啊。”姚怡放声尖叫,南宫海宁仿佛才如梦初醒,松开了她。
匆忙后退了好几步,姚怡跌坐在地上,双手环抱自己瑟瑟发抖。
南宫海宁慢慢上前,他还没有靠近,姚怡惊恐大叫:“大先生,我错了,我错了……你就饶了我吧?”
一把将姚怡拉起来,褪下她肩膀的衣服,她原本白皙光洁的皮肤被他掐出好几道印记,已经淤青充血,触目惊心。
“抱歉。”南宫
海宁的主动道歉,姚怡满脸惊讶。
“疼吗?”视线落在她伤处,眼底一片疼惜。
姚怡泪如雨下,扑进南宫海宁怀里:“疼,好疼。”
南宫海宁替她轻轻揉着伤处,再次道歉:“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哇呜……大先生,你吓死我了,我以为你怪我,你不怪我就好,不怪我就好……”姚怡哭得浑身抽搐,也不知道是真情流露,还是演技高超。
不管什么什么美人泪总能令英雄气短,南宫海宁抱着她,哄了好久,姚怡才慢慢止住泪。
抬起婆娑的泪眼,姚怡双手攀住南宫海宁的脖子:“大先生,你不要生气,好不好?”
“我没有生气,大丈夫能屈能伸。你说得对,只要能先出去,不管什么方法。”南宫海宁眉头微蹙,眼中绽出精光。
“真的吗?”姚怡问得小心翼翼,深怕又触及他的逆粼。
“带我去。”替姚怡擦干脸上的泪,南宫海宁说。
“好。”站了起来,姚怡在前面带路,来到后花园的一隅。姚怡拨开一片杂草,露出一个洞,直通外面:“这是我无意间发现的。”
南宫海宁眉头蹙得更深了,那确实是一个狗洞,偏窄。
像姚怡那样的纤细美人正好,他一直养尊处优,加上人到中年难免发福。虽不至于身材走形太严重,也不复年轻时的精健,要他从这里钻过去,还是有些难度的。
“还是算了吧,我们另外想办法。”见南宫海
宁脸色阴鸷,姚怡忙说。
“不,我可以。”说着,南宫海宁趴在地上,匍匐前行,慢慢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