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情很沉重,哪怕强迫自己要休息,她还是睡不着。
简灵溪知道这样下去不行,她还要照顾姚怡和梁安琪,她的身体不能垮。还有妈妈的事,南宫萧谨一个人处理不了,因为简世勋肯定还会提出别的要求。
爬起来,打开医药箱,简灵溪找出一颗安神定精的药服下,才沉沉睡去。
这一觉睡得很沉,简灵溪是被一阵敲门声惊醒的。
快速爬起来去开门,人还迷迷糊糊。
“灵溪,你没事吧?”姚怡站在门口,担忧地问。
脑子还一片混沌,简灵溪说:“没事啊,怎么了?”
姚怡拍了拍胸口:“你看看几点了?平时你很早就起床了,我还以为你出事了。”
抬头看向墙上的挂钟,简灵溪吃了一惊:“都十一点了啊,我怎么睡到现在?”
“你昨晚很晚才睡吧?”姚怡问,她接了电话后,就整个人精神恍惚,很不对劲。
简灵溪不想说太多,看向姚怡,眼中多了一丝歉意:“你饿了吧?我马上给你做早餐。”
“都这时候了,还吃什么早餐啊?”姚怡淡淡瞥了她一眼:“而且,你不用担心我会饿肚子。我不是什么千金大小姐,十指不沾阳春水。我很小的时候就会做饭了,厨艺还行,你今天就尝尝我的手艺。”
“这怎么行?你受了伤。”简灵溪反对。
姚怡笑笑:“我又没有伤到手脚,我还能劳动,不至于瘫在床上等人伺候。”
见的气色和心情都
不错,简灵溪抓起她的手,给她把了下脉,才放下心来:“你的伤好很多了,我等下再给你换药。”
“嗯,你别管我了,去梳洗一下吧。我米都下锅了,再炒两个菜就可以吃了。”姚怡将简灵溪推进房间里。
“好。”简灵溪没有拒绝姚怡的好意,她现在确实整个人还很懵,需要好好梳理一下。
进了浴室,简灵溪看到镜子里的自己吓了一大跳,才一夜的时间,她憔悴得不像话,黑眼圈好严重。难道,姚怡看她的眼神很不对劲。
匆匆梳洗了下,化了点淡妆,她不想自己再吓到别人。
才走到客厅,就闻到一股饭菜的香气。
姚怡系着围裙在灶台前忙碌着,此时的她就像邻家大姐姐般随和又亲切,毫无明星的架子,动作熟练,真的是做惯了家务活的样子。
简灵溪走了进去,撸起袖子:“我来帮你吧。”
“不用,你到那边坐一下,我马上就好。”姚怡笑着说,手上动作没停。
简灵溪也不跟她抢,有时候做做家务活就当运动,还可以纡缓心中的压抑。
而且,姚怡手脚没有问题,不影响干活。
只要她不太累,不影响伤情就没事。
很快,姚怡关了火,将菜盛盘,端上桌,招呼简灵溪:“灵溪,来尝尝我的手艺。”
“好。”简灵溪从善如流,坐到餐桌前,阵阵菜香扑鼻,引人食指大动。
她做的都是一些简单的家常菜,简灵溪夹起鱼香肉丝尝
了一口,不辣微甜,很适合南方人的口味。
“怎么样?”姚怡看着简灵溪,双眼闪着期待,似等待表扬的孩子。
“很好吃,小怡,你的厨艺真好,以后能不能教教我?”简灵溪又尝了一口,很给面子地赞美。
“没问题。”姚怡盛了一碗饭给简灵溪,一顿饭,两个女孩吃得很愉快。
饭后,简灵溪抢着去洗碗:“你做饭,我洗碗,很公平。”
“那好吧。”姚怡坐下来,相处时间越长,她越喜欢简灵溪。
洗好了碗,简灵溪顺便给双手消了毒:“小怡,我给你上药吧。”
“好。”姚怡很配合,整个人过程,她没有喊一下痛。
对于她的忍耐力,简灵溪十分佩服。
刚刚替姚怡包扎好,简灵溪的手机响起,她一怔,本能不想接,在看到上面的来电显示后,立刻划开接听键:“喂。”
“简灵溪,你竟敢出卖我?”简世勋气急败坏,朝话筒怒吼。
知道是南宫萧谨行动了,但简世勋可以给她电话,这么质问她,就证明他没有抓到简世勋。
简灵溪淡淡地说:“我不相信你。”
“很好,那你就等着看你沈静仪的骨灰落在你头上吧。哈哈哈哈……”简世勋疯了似的发出一阵猖狂的笑声。
“你想干什么?”简灵溪大惊,她知道简世勋没有人性,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等着瞧就知道了……”
赶在简世勋没有挂电话前,简灵溪急急大喊:“不要再折磨我
妈妈了,她的一生已经够苦了,你不能让她尸骨无存。简世勋,你就不能念在夫妻一场的份上,放过我妈妈吗?”
“我是想放过她,我也不想伤害她。可是,有人想置我于死地啊,我必须自救。简灵溪,静仪的骨灰被毁都是你害的,是你这个不孝女。”简世勋给她扣上大帽子。
简灵溪踉跄着后退,简世勋是很无耻。
但他说的不无几分道理,是她没用,连妈妈的骨灰都保不住。
她不是个好女儿,连做人都不配。
“你究竟想要什么?”简灵溪崩溃了,她屈服了。
她做不到像简世勋那般没人性,她一定要拿回妈妈的骨灰,否则,她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
“我想干什么?我想活下去啊,简灵溪,我是你的父亲,就算你恨我,也不该对我赶尽杀绝吧?没有我,哪有你?”简世勋同样激动。
“你快让南宫萧谨把这些人撤回去,不然,我不介意鱼死网破。”说完,不给简灵溪反应的时间,直接挂了电话。
简灵溪心慌极了,姚怡在一旁隐隐听到几句对话,她对简灵溪的身世不了解,不清楚,不好多问,但她的脸色真的很差:“灵溪,你要不要去休息一下?”
“对不起。”匆匆说了句,简灵溪跑进房间,锁上门,给南宫萧谨打电话。
他似乎很忙,过了很久才接起,等不及他开口,简灵溪先一步说:“南宫萧谨,你,把派去抓简世勋
的人撤回来吧。”
“他威胁你了?”话是问句,语气却相当肯定。
“是,对不起,我知道你做的一切全是为了我好,但我不能冒险。简世勋没有人性,他什么事都做得出来。南宫萧谨,我不能让妈妈的骨灰再受损了,我……”说到最后,简灵溪再也控制不住崩溃大哭。
声声无法自控的痛哭传进南宫萧谨,似一把把尖刀戳刺着她的心。
“我马上过去。”匆匆说完,挂了电话,不顾一堆文件还有会议室等待的股东,高管,南宫萧谨开车离开。
肖艳看得直摇头,她跟了南宫萧谨三年了,他从没有这么不冷静过。
看来,他对这个新娘子很上心。
可是……
南宫萧谨车速很快,当他出现在别墅,姚怡吓了一跳,却不意外。
未等南宫萧谨开口问,她指了指简灵溪的房间。
用力一拧,发现门上了锁。
“灵溪,开门,是我。”用力拍着门,声音焦虑。
很快门开了,简灵溪哭得双眼通红,来不及拭去的泪挂在眼睑,孱弱无助得揪痛了南宫萧谨的心。
一把将她揽入怀里,抱得紧紧的:“放心,我不会让简世勋乱来的。”
他的话瓦解了简灵溪最后的坚强,趴在他胸前,感受着从他身上散发出的安全感,简灵溪泣诉:“我太没用了,我连妈妈的骨灰都保不住。我已经把妹妹弄丢了,现在还让妈妈骨灰不全,我……”
“唔……”南宫萧谨低头吻住了
她的唇,不让她再说出这些自责的话。
看着眼前放大的脸,简灵溪惊呆了,忘了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