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灵溪本能又要去救南宫萧谨,有一双手拉了她一把。
待她回过神来时,南宫萧谨的额头已被砸破,血蜿蜒而下。
简灵溪大吃一惊,立刻上前,要帮他止血,南宫萧谨说:“不用了,我们去见老爷子,看他怎么说。”
南宫海宁如梦初醒,看着南宫萧谨额头的伤,他后悔莫及。
他怎么会这么冲动?
不对,是南宫萧谨故意的。
他一个劲拱火,是他逼他动的手。
可这种事谁会相信他的清白?
沐冰二话不说,推着南宫萧谨要去找老爷子理论。
南宫海宁吓得腿发软,他这次犯了大错,老爷子已经十分厌恶他了。
若是他再伤了他的宝贝孙子,老爷子岂能轻易饶了他?
他真是太蠢了,他中了南宫萧谨的计。
转眼间,沐冰推着南宫萧谨已经快出门了,南宫海宁匆匆追上去。
一张老脸憋得通红,很不甘心,却不得不认错:“抱歉,是我一时冲动,我不该打你。阿萧,只要你不跟老爷子告状,你提什么要求都可以。”
“大先生不会又要说是我陷害了你吧?”南宫萧谨唇角微勾,露出气死人不偿命的冷笑。
咬了咬牙,南宫海宁继续放低姿态:“这次是我的错,我心甘情愿认罚。”
“不后悔?”南宫萧谨又问了遍,简灵溪虽不知道他葫芦里在卖什么药,但她已经可以肯定自己猜想了。
南宫萧谨一直在拱火,就是要逼南宫海宁盛怒之下对他动手。
“不后悔。”每一个字都从牙齿缝里挤出来。
……
南宫萧谨和南宫海宁到书房里谈事,简灵溪只能焦急地在外面等。
哪怕她知道若非南宫萧谨故意,南宫海宁动不了他分毫。
心仍像是被一根丝线悬着,无法踏实。
他们谈了很久,一直到下午都没有结束。
简灵溪越等越焦急,最后坐不住,站起来踱步。
沐冰看不下去开口:“二少夫人,你放心吧,二少不会有事的。”
简灵溪几次用身体替南宫萧谨挡危险的举动,化解了沐冰对她的怨气。
看得出来,她还是在乎二少的。
将二少的安危摆在第一位。
被看得脸上一热,简灵溪讪讪坐下,拿起水杯要喝,才发现水杯已空,又是一阵面红耳赤的尴尬。
沐冰上前几步,主动示好:“我给你再倒一杯水吧。”
“谢谢。”简灵溪受宠若惊,
沐冰一向只伺候南宫萧谨,对任何人都是爱搭不理,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
之前因为她误治南宫萧谨的事,他还给她脸色看呢。
如今的主动讨好,她受宠若惊。
他不会也像南宫萧谨一样在酝酿什么阴谋?
越想越不踏实,简灵溪一颗心七上八下的。
原本南宫萧谨就是神秘莫测,现在又添几分诡异。
未知的事容易让人产生恐惧,而恐惧延展的想象无边无际,无穷无尽。
就在简灵溪胡思乱想间,南宫海宁推门出来,面如死灰。耷拉着肩膀往外走,像一只斗败的公
鸡。
简灵溪匆匆跑到书房:“南宫萧谨,你的伤还好吗?我给你上药,包扎一下。”
“不用了,一点小伤不碍事。你的手呢?”经由南宫萧谨这么一提,简灵溪才记起自己手上的擦伤。
伸出手让南宫萧谨看:“我没事,就是皮肤比较薄,有时蚊子叮咬挠几下都有这样,过会儿就没事了。”
刚刚擦伤时看上去有些严重,她才不敢让他看的,没想到会闹出这么大的风波。
“你伤在额头,我还是给你包扎一下吧。”说完,匆匆去拿她的医药箱。
这次南宫萧谨没有阻止她,望着她的背影陷入沉思。
简灵溪很快去而复返,打开医药箱,拿出消毒棉片,给他拭去上面的血迹。
他和南宫海宁谈太久了,伤口没有及时处理。
血凝固在上面,稍用力会很疼。
简灵溪只能尽可能放柔动作,慢慢一点点擦拭着。
俩人靠得很近,近得南宫萧谨可以清楚闻她身上特有的香气。
用这个角度看简灵溪,她特别美,细尖的下巴因认真而紧绷着,似一把箭射进他空寂的心房。
“好了。”意识到自己思想的游离,南宫萧谨一把推开简灵溪。
手上正拿着创口贴,简灵溪被推得踉跄几步,不知所措。
“怎么了?”她满脸疑惑:“弄疼你了?”
“没有,一点小伤不必麻烦了。”转动轮椅,别过身去。
他突然抗拒的态度让简灵溪更加莫名其妙,不过,他身上本来就是
背负着一个不可能对她说的秘密。她该识相一点,不要过问。
简灵溪伸长手,将创可贴递给他:“伤口刚消毒了,为防二次感染,你把创口贴自己贴上吧。”
“谢谢。”接过创口贴,南宫萧谨才意识到自己的反应太莫名其妙了。
他最近有些心不由己,她肯定把他当神经病了。
“接下来我们去哪里?”她现在是他的妻子,梁安琪那边无事,她就要跟在他身边。
南宫萧谨蹙眉,快速下决定:“我们在大宅住几天吧。”
“好。”这个答案在她的意料之外,但她没有多言。
他有秘密不能说,她何必自讨没趣。
这两天,发生了这么多事,简灵溪也觉心很累。有些事,她还是云里雾里,她需要一个安静的时间理一理。
南宫萧谨去上班,把简灵溪留在大宅里。
“二少夫人。”简灵溪正在发呆时,郭碧侠前来。
转身,扬起礼貌的笑:“郭管家,老爷子身体还好吗?”
“嗯,没什么大碍了,谢谢二少夫人关心。”郭碧侠将手里的东西递给她:“这是你给我的东西,现在物归原主。”
“啊,我都忘了,谢谢你啊,郭管家。”双手接过血莲坠子,简灵溪惊喜又懊恼。
这可是唯一能解红蝎之毒的圣物,且世上极其稀少,说不定是唯一的。
她竟然可以把这么重要的东西忘得一干二净,她真该死。
“二少夫人,这坠子对你很重要?”郭碧侠试探性地
问。
简灵溪答得干脆:“是,很重要,跟我的命一样重要。”
郭碧侠被简灵溪凝重而庄严的回答震撼到了,她把比她命更重要的东西给了二少,是不是代表二少在她心目中的位置超越了一切?
“既然这么重要,二少夫人可要收好了。”郭碧侠笑着说。
“谢谢你,郭管家。”她能亲自把坠子还回来,她真的万分感激。
“二少夫人把坠子交给了我,我一就有责任物归原主。现在我算是完成任务了,二少夫人好好休息,我就不会打扰了。”郭碧侠恭敬告退。
想起了什么,简灵溪高声说:“郭管家请留步。”
转身,用目光询问:“二少夫人还有什么吩咐?”
“大夫人怎么样了?”简灵溪问,她知道南宫萧谨不怕得罪大房。
可毕竟是亲戚,又同住一个屋脊下,实在不该把关系闹得这么僵。
“医生说她扭伤了腰,要卧床静养。”郭碧侠如实告知。
“我能不能去看看大夫人?”简灵溪小心翼翼地问。
既然南宫萧谨想再住几天,必有他的打算。
他不说,她亦不敢问。
现在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帮他搞好关系,减少一些负担,不要腹背受敌。
当然,她也知道傅琴的个性不好相处,弄得不好很可能适得其反,但她还是想试一试。
“当然可以。”郭碧侠很高兴简灵溪的懂事,如果她能帮二少处理好与家庭内部的关系,那就真的太好了。
“二少夫人
,我陪你走一趟吧?”郭碧侠体贴地说。
简灵溪欣喜点头:“谢谢郭管家。”她知道郭碧侠的用心良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