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灵溪现在的样子十分恐怖,披头散发,七窍流血,头发粘着血,堪比电影里的厉鬼。南宫萧谨一点都不怕,他慢慢伸出手,放在她鼻下,细细感受,祈盼着她还有呼吸。
然,他等了好久,手都酸了,连一丝妄想出的气体都没有。
拨开她粘在脸上的长发,手按在她的颈动脉上,如果她一息尚存,他一定可以感觉到。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简灵溪的心跳,脉搏都没有起伏。
她是真的死了。
南宫萧谨表面上看不出任何情绪,垂在身侧的手却握成拳,冷眸如剑,扫过在场的所有人,压抑不住怒吼:“怎么回事?”
小桃哭得双眼红通,身体都颤抖不止。
踉踉跄跄来到南宫萧谨跟前,“扑通”一下,跪倒在地:“有人送来燕窝粥,毒死了二少夫人。”
“是肖秘书。”在南宫萧谨噬人的目光下,小桃哆哆嗦嗦地说。
“你亲眼所见?”哪怕再生气,震怒,他也不会听信一面之词。
看了简灵溪的“尸体”一眼,小桃吓得磕了个头:“是,是肖秘书亲自拿给我的,我可以跟她对质。”
“肖艳呢?”南宫萧谨问沐冰。
沐冰恭敬地说:“已经派人去找了?”
“她不是一直在这吗?”心底他还是不愿意相信肖艳会做这种事,她没有杀人动机。
哪怕她不喜欢简灵溪,也不到杀人的地步。
而且,她知道他的脾气,敢随便动他的人,他绝不轻饶。
理智分
析,这件事不可能是肖艳做的。
小桃知道肖艳是他得力的助手,她也不敢污蔑她。
这其中到底谁在捣鬼?
是谁杀了简灵溪?
“我刚找了一圈,没有找到。”沐冰没有说出口,他刚刚是去找肖艳算账的,结果没有找到她,只能去找南宫萧谨。
“一个大活人还能凭空消失不顾?找,给我找!”南宫萧谨面部线条紧绷,冰眸都透着血样的红。
“是。”沐冰不敢怠慢,组织了保镖全医院找。
这里是宫少宇创办的私人贵族医院,拥有最先进的设备,最好的医生和最好的服务和环境。当然,价格也漂亮得惊人,不是一般人住得起的。
为了保护南宫萧谨的隐私,宫少宇特意腾出了一幢楼,专门救治他。
独立的大楼,唯一的通道守卫森严。
沐冰调出监控,没有肖艳出入的痕迹,那她一定还在这幢楼里。
沐冰亲自带队,不放过任何一个可疑的地方。
然,他什么地方都找过了,肖艳却像是平空消失了一般,人间蒸发。
“沐助理,找到了。”一名保镖大声喊。
“在哪?”匆匆转身,沐冰跟着保镖来到宫少宇的办公室。顺着保镖手指的方向,他看到了蜷缩在宫少宇办公桌下的肖艳。
她双眼紧闭,一动不动,像昏迷不醒的样子。
沐冰急步上前,将她拽出来:“别装死了,二少都知道了。”
肖艳仍没有动,昏迷不醒,不管沐冰怎么摇晃她。
最后,沐
冰索性将她杠在肩上,匆匆来到病房。
南宫萧谨已经等得心焦如焚,乍然见此情况,冷声问:“这怎么回事?”
“我们在宫医生办公室的办公桌下找到的她,她就是这个样子。”沐冰实话实说,这些日子他是看不惯肖艳对简灵溪的态度,毕竟他们同生共死过,他也不会因私心故意抵毁她。
南宫萧谨还没开口,宫少宇已经上前,戴上听诊器,仔细帮肖艳诊断。
整个过程,他一直眉头深锁。
事关人命,还闹到他办公室去了,可见事情非同小可。
好半晌,宫少宇才取出一瓶药,亲自给肖艳注射。没过多久,她就幽幽醒来。
抱着头,揉着太阳穴,缓缓望去,呢喃着问:“这是怎么了?我怎么了?”
南宫萧谨操作着轮椅,一下子滑到她面前,肖艳吓了一跳,张了张嘴:“二少……”
“你为什么要毒死简灵溪?”没有迟疑,南宫萧谨直截了当问。
肖艳大惊:“我没有,我为什么要杀她?”
“为什么?这个要问你了。”南宫萧谨强压着怒火,目光如刀,仿佛要挖出肖艳的心脏看看,里面是不是黑色的。
跟着南宫萧谨几年了,肖艳自认为熟知他的脾气,一般情况下,他是喜怒不形于色的,让人很难揣测他的心意。
唯有当他震怒到无法自控的时候,才会让心情浮于表面。
由此可见,他现在愤怒到顶点。若非还有一丝理智支撑,他早就把她
碎尸万段了。
“二少,不是我……我没有杀简灵溪……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这样的话语无伦次,类似疯言疯语,她连自己都说服不了,如何取信别人?
“小桃,你说。”既然不承认,就让她们对质。
小桃没见过这么大的阵仗,吓得要死,但她牢记简灵溪的话。
不抓出真正的凶手,凶手就会杀人灭口。
她还小,她不想死。
小桃原本是趴跪的姿势,她慢慢抬起头,看向肖艳,深呼吸,压下心底的惊恐:“肖秘书,是你把燕窝粥给我,说是二少要给二少夫人的。”
肖艳眉梢一挑,怒瞪着她:“胡说八道。我今天根本就没见过你。”
“肖秘书,你怎么能睁眼说瞎话?这保温瓶上肯定还有你的指纹,你不承认也无所谓,拿去化验一下就知道谁在说谎了。” 小桃抬头挺胸,直视着肖艳。
“你……”肖艳被怼得哑口无言,但她有没有做,她很清楚。
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肖艳恳求南宫萧谨:“二少,让医生来采集指纹吧,还我一个清白。”
“那你为什么会昏迷在宫少宇的办公桌下?”事情益发诡异,南宫萧谨不是没有理智的人。
肖艳头还昏昏沉沉的,她什么都想不起来。
仔细搜索了一遍记忆,她丢失了昨晚到今天的全部记忆。
是谁?
谁在陷害她?
她哪都没去,也没接触过特别的人。依照她的身手,
二少绝不相信她是遭人暗算。
这下子她真是跳到黄河都洗不清了。
“二少,不管你相不相信,我是真的不知道。”肖艳态度强硬。
“去查。”南宫萧谨看了眼已经盖上白布的简灵溪,眼底一片猩红。
滋事体大,宫少宇不敢有所迟疑,忙让人将桌上的保温瓶拿去化验,采集指纹和肖艳做对比。
“沐冰。”南宫萧谨强行压下剧痛,他必须保持清醒,冷静处理这件事。
“二少。”沐冰恭敬应声上前。
“去把所有监控调出来,她就算再厉害,也不可能避开所有监控盲区。”对自己身边的人,他一直特别谨慎,不容许有任何不忠。
肖艳能让他调过来做私人秘书,不仅因为她能力出众,可以胜任这份工作。更重要的是,她对他忠心耿耿。
对他而言,忠心比什么都重要。
他宁可要一条忠诚的狗,不会咬人,也不会去养一条喂不熟的狼。
人生一路走来,他最恨的就是背叛。
他相信肖艳也深知这一点,而且,她没有理由杀简灵溪。
“是。”沐冰领命而去,到监控室截取了从昨晚到现在的监控记录,传到南宫萧谨的电脑上。
南宫萧谨不假他人之手,亲自上阵,仔细地一段一段看过去。
肖艳急出了一身冷汗,是谁在陷害她?
谁有这么大的能力在宫少宇的医院里动手脚?将所有人耍得团团转,杀了简灵溪嫁祸给她?
更可怕的是,居然能将她神不
知鬼不觉塞到宫少宇的办公桌下。
他是在折辱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