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解了,南宫萧谨的腿伤好得很快,不出两天,他已经重回南宫集团上班。
这里一切如故,只是,少了肖艳,南宫萧谨也不再新招秘书。调来南宫海宁之前的秘书,何彤帮他处理一些琐碎的事。
当然,何彤不能呆在这一层,没有南宫萧谨的召唤,她也不能随便上来。
但在众人眼里她已经是高升了,能被二少委以重任,是秘书科里多少人盼望的事?!
南宫萧谨全身心投入到工作中去,让自己忙起来,才没有时间去想简灵溪。
她现在生死未卜,他却连呆在她身边照顾她的资格都没有。
每每想起,自责就化作千万条毒虫啃噬着他的心。于是,他只能让自己忙碌起来,分散注意力。
可时间还是过得很慢,才三天,他却像是过了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二少。”沐冰敲了敲门进来,恭敬垂首而立。
南宫萧谨继续埋头在成堆的文件里,肖艳不在了,沐冰就是他的左膀右臂。而且,他现在行动不便,身有残疾,没有沐冰在身边,他怕瞒不了别人,只得将他调回来。
他们很有默契,刻意不提简灵溪。
“什么事?”手上的动作没停,南宫萧谨冷声问。
“找到张至诚了。”沐冰说。
搁下笔,南宫萧谨抬起头,眸中闪着杀意:“在哪里?”
“公海上。”沐冰看着南宫萧谨的眼睛。
“准备一下,去会会他。”南宫萧谨声音冰寒,使得空间温度下降
了好几度。
“是。”
……
风平浪静的夜晚,月朗星稀,将幽蓝色的海面映照得波光粼粼。
一艘大型渔船栖息着,在海波中一动不动。
一艘游艇快速逼近,渔船上亮起灯火,一群人快速跑向甲板。个个孔武有力,拿着棍棒。
南宫萧谨站在游艇上,戴着半边银制的面具,宛如从地狱来的修罗,霸气,狂傲。
“你是谁?”渔船上的壮汉大喊着,声音稍稍发紧。
“叫张至诚出来。”南宫萧谨宛如神祗,踏月而来。
壮汉眯了眯眼,果然是来者不善。
他们伪装成普通的渔船在这里已久,居然有人能找到他们。
“滚远一点。”壮汉露出恶狠狠的表情,从腰部拔出一把枪。
他还没有抬起手威胁,一把飞刀射中了他的虎口,惨叫声连连,差点儿没站稳掉入海里喂鲨鱼。
见同伴被伤,其他几名壮汉一起围了上来,纷纷拔出枪对准南宫萧谨:“活得不耐烦了,敢在这里撒野?”
南宫萧谨眸光更加阴冷,手灵活翻转着,几把飞刀射出去,精准射中了几位大汉的虎口,惨叫声再度响起。
“快去禀报老大,我们遇到强敌了。”
“是。”一名及时趴下逃过一劫的壮汉对另一个人说。
他们举枪反击,南宫萧谨快速从俯下身,躲在挡板后。特制的挡板导弹都射不穿,待他们子弹打得差不多了,他才又站起来。
黑暗中,他宛如从海底冒出来的海神,神秘而强
大,令人恐惧。
渔船上的人不敢大意,将受伤的兄弟抬下去,做出防守的姿势。
没过多久,张至诚挺着大啤酒肚,穿着特制的防弹衣,疾步而来:“是谁?竟敢对我下手,好大的胆子!”
“是我。”南宫萧谨站起来,月光照在面具上折射出幽冷的寒光,令人心颤。
张至诚一眼便认出来,哈哈一笑:“原来是萧爷啊,不知萧爷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还望海涵。”
“你倒是找了一处好地方。”一直在海上飘着,伪装成普通的渔船,难怪他找了这么久。
“嘿嘿……狡兔三窟嘛,做我们这行的,就是仇家多,得多备几个去处不是。不过,我就是躲到了天涯海角,还是逃不过萧爷,您的五指山呐。”张至诚一边打哈哈,一边用手势指挥属下进入备战状态。
南宫萧谨冷笑:“你倒是诚实。”
“在萧爷面前,我哪敢说谎啊。”张至诚点头哈腰,像个孙子似的。
可南宫萧谨不会被他这样的假象蒙蔽,张至诚是个标准的小人。
“好,把人交出来吧。”南宫萧谨不再拐弯抹角。
眨了眨绿豆般的小眼睛,张至诚一脸无辜:“什么人?”
“张至诚,少跟我装蒜。没有证据,我不会找到这里来。”风吹散南宫萧谨的声音,丝丝继继缠绕入心,惊起层层恐慌。
“之前无意间得罪了萧爷,我在此再次郑重向您道歉。您大人有大量,就别跟我这无名小卒
一般见识了。哎,萧爷是知道的,之前帮里的事都由前老大做主,我是插不上手的。日后我一定安分守己,守着自己的一亩三分田过日子,不敢再出现在萧爷面前,惹您生厌。”张至诚仍是一副奴才相,脸上满是讨好的笑。
“装蒜?”冷冷的两个字从南宫萧谨嘴里挤出来,如同重锤砸向张至诚。
张至诚继续演苦情戏:“萧爷,我怎么敢呢?黑鹰死了,龙帮元气大伤,仇家纷纷找上门,我才躲到这里来的。我连陆地都不敢久呆,怎么敢得罪您?萧爷,您是不是找错人了?”
“不见棺材不掉泪。”冷哼一声,南宫萧谨大声喝:“把人带上来。”
“是。”得到指令,沐冰拖着一个人走出船舱。
秦兰满脸脏污,狼狈不堪,双手被绑,拼尽全力都挣扎不了。
沐冰推了她一把,失去重心,秦兰脚步踉跄着往前扑。
虽没受什么刑,可惊吓了数日,吃不好,睡不好,秦兰身体很虚,被这么一推,直接扑到了围栏上,望着下面深不可底的海面,她吓得魂飞魄散。
南宫萧谨看着对面的张至诚,冷冷道:“认识她吧?”
张至诚点头如捣蒜:“认识,认识,简夫人嘛。”
“秦兰,你是自己说,还是我来说?”南宫萧谨站在甲板上,海风吹起他的长外套,猎猎作响。
声音响在秦兰耳里,激起层层惊恐的波澜:“你是……南宫萧谨?你的腿……”
南
宫萧谨不理会她的惊讶,突然俯身靠近她,秦兰吓得尖叫连连。
她错了,错了,一切都是她的错。
她不该自作主张让简灵溪替嫁,亲自将她送上神坛。让她拥有权利,来对付他们。她更不该不知死活招惹现在的南宫萧谨,让自己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是谁派你来绑架灵溪的?”南宫萧谨失去耐心大吼道。
“啊……”秦兰吓得整个人往后仰,摔在甲板上,还是感觉太危险。她想往后移,离南宫萧谨远一点,获得一点点安全感。
可惜双手被绑,她移动起来十分困难。
“说。”南宫萧谨吐出一个字,随即手掌翻飞,一把飞刀射在秦兰身边,只要再往左移动几寸,就射中她的心脏了。
秦兰吓得面无人色,嘴唇哆嗦着,还是不敢指证张至诚。
她要保住微安,她的微安。
秦兰的表现让张至诚很满意,谅她也不敢供出他来。
不过,这种小把戏玩不了多久。南宫萧谨既然亲自找上门,肯定掌握了足够多的证据。
他现在是逃不掉了,只能想办法把他干掉。
看这艘游艇不大,南宫萧谨亲自打头阵,上面也没有太多人。
他还是得跟他拼一拼,才能争取主动权。
有一点他还是心底发悚的,他至今没有查到南宫萧谨的真实身份。这才是最令人恐惧的地方。
秦兰垂下头,哆嗦着思索着应对之策。
她只是张至诚手上的一枚棋子,就算她指认他,他也
可以翻脸不认。
她该怎么说,怎么做才能脱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