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名媛打扮的南宫莹缓缓走来,傅琴心下更急了,匆忙上前几步,拉住女儿的手,对古月红说:“月红,你别听她的,小孩子不懂事,你大人有大量别见怪。”
“说。”古月红丝毫不理会傅琴说了些什么,目光直勾勾落在南宫莹身上。
“莹莹……”傅琴急得额头冒汗,她怎么来了?
古月红不是她得罪得起的人物。
“妈妈,你放心吧,我自有分寸。”拍了拍傅琴的手,南宫莹挣脱她,径直走向古月红。
“我能帮你得到南宫萧谨,但是,你必须答应我一件事。”南宫莹面容平静,无惧无畏。
“哦……”古月红拖长了尾音,来这里好久了,所有人都对她恭恭敬敬,甚至是畏畏缩缩的,这个小女娃倒是有点意思。
傅琴急了,冲上前拉住了南宫莹的手:“莹莹,别闹了。你是听说你爷爷病重才回来的吧,他们都在客厅守着呢,你也去吧。”
“妈,我确实是来看爷爷,我也是来找她的。”转过身,南宫莹直视着傅琴担忧的眼睛。
“莹莹,你……”她的目光太清澈,太坦然,仿佛已经知道了一切。可她什么都没说啊。
南宫莹郑重点点头:“妈,我确实都知道了,你就不要再瞒我了。”
“莹莹……”傅琴震惊极了,她身边有奸细?
此时不便多说,南宫莹走向古月红,每一步都优雅而坚定。
古月红来了兴致,看来煌哥哥的几个儿子都不
怎么样,孙子辈的倒是人才辈出,个个非凡,有点意思。
“你最好想清楚了再说,下场你妈妈比你体会深刻。”威胁的话字字森冷。
想到古月红对自己用的刑罚,傅琴浑身瑟瑟发抖。
她不知道南宫莹想做什么,但她已经阻止不了了。
“阿萧从小的经历,我妈妈应该已经告诉你了。他心里充满恨,对他父亲,还有破坏他家庭的那个女人。但这么多年来,他并没有亲自对他们动手,可见他内心是矛盾的。阿萧的个性很复杂,他看似冷酷,有时比谁都善良。所以,只有真正了解了他,才能走进他心里。”南宫莹淡淡地说。
“你说这些废话做什么?我要的是结果。”古月红耐心不好,最烦别人说话绕来绕去。
可偏偏南宫家的人一个比一个狡猾,一个比一个能绕。
“这么多年,我只看他对简灵溪上过心。”南宫莹不再绕弯子,直接说出答案。
“你的意思是让我学简灵溪?”古月红脸色一沉,她从不学任何人。
她就是她,世上独一无二的存在。
“不,你有你的个性,做不来任何人的替身。之前阿萧和灵溪形影不离,最近灵溪却突然不见了。我觉得你可以从这里入手。”南宫莹目光清澈,容貌坦然。
“你都知道些什么?”她的话音刚落,古月红便似一阵风刮到她面前,掐住她的脖子,冷冷地问。
傅琴吓得心脏都要跳出来了,忙求饶:
“月红,莹莹不懂事,她说错了话,我替她向你赔不是,你就饶了她吧。你了,求你了。”
“滚开。”古月红用力一挥,傅琴踉跄着后退好几步,摔倒在地。
“妈!”南宫莹担忧地喊。
这一摔,傅琴只觉得自己骨头快断了,但她顾不得疼,立刻爬起来。
却不敢再上前,只能在原地求饶:“月红,你了,不要伤害莹莹。她还小,不懂事,她说错了话得罪了你,我来替她赎罪。求你了,别伤害她。”
“没想到你自私自利,倒是一个好母亲。”古月红冷冷地说,听不出是褒是贬。
“每个孩子都是母亲身上掉下来的肉,孩子受伤了,比我自己受伤了还痛。”傅琴哭着哀求。
南宫莹趁机说:“我想说的就是这样,阿萧现在最在乎的人是灵溪,如果你用利用灵溪,他一定会妥协的。”
古月红沉默了,静如一尊雕像。
傅琴大气不敢出,唯恐哪一句话说错又激怒了这祖宗。
“他真的那么在乎灵溪?”古月红蹙眉。
“是。”南宫莹大声应着。
看着被自己掐住了咽喉却面无惧色的南宫莹,古月红心底的怒意倒是消失了不少。
她与别人不同,就喜欢有个性的人,不喜欢对自己唯唯诺诺没有骨气的软蛋。
只要古月红手用点力,她就会没命了,说不害怕是骗人的。
但是,为了能从她身上获得最大的利益,她不得不这么做。
正所谓,不入虎
穴,蔫得虎子。
三人都没有开口,任由沉默在空气中漫延着。
初夏的夜风仍有丝丝寒气,傅琴只觉得脊背冷汗一滴滴往下落。
她很想开口求古月红放了莹莹却不敢,因为她知道古月红天生反骨,事事顺着她,她反倒不乐意了。
可是与她对着干,又等于找死。
时间一寸寸流逝,缕缕风声穿透沉默,从耳际掠过。
古月红目光闪了闪,慢慢松了手。
得到自由的南宫莹控制不住上涌的惊恐,疾步后退。
傅琴忙上前扶住了她,惊问:“莹莹,你没事吧?”
“咳咳咳……”喉咙又干又痒,南宫莹咳嗽了好一会儿才找到自己的声音:“我没事,你别担心。”
傅琴有很多话想问她,指责她,可在古月红面前,她一个字都不敢说。
不似她们九死一生的激动,古月红继续倚靠在柱子上,慵懒而随意,目光却似一把剑刺向南宫莹:“你仔细说说。”
南宫莹深吸一口气,欲走向古月红,傅琴拉住了她,低声说:“莹莹……”
她还没说什么,古月红不耐烦地威胁:“傅琴,你还想尝尝在花房的滋味吗?”
想起那鞭子落在身上,皮开肉绽的感觉傅琴脸色瞬间惨白如纸。
拍了拍她的手,南宫莹安抚她,别担心,她既然敢来就不会做没把握的事。
“你还在磨蹭些什么?”她最烦这种眉来眼去了,以为她不知道她们在说她的坏话吗?
虽然她一向不惧人言,
但当她的面,还是不能忍,哪怕只是眼神交流。
怕古月红生气,南宫莹不再迟疑,快步来到她身边:“如果你可以抓住简灵溪,阿萧一定会妥协。”
“你确定?”古月红挑了挑眉,她会不会是南宫萧谨派来的奸细?
“不能。”南宫莹实话实话,现在不把话说明白,到时候古月红一定会秋后算帐。
“耍我!”怒喝着,表情已经开始扭曲。
南宫莹脸色很平静:“我说过了阿萧从小就经历坎坷,在他心中几乎视全家人为仇人,包括老爷子。哪怕老爷子对他那么好,他也对他心存怨恨。一个冷酷无情的人是没有弱点的,只有找到他的爱,才能突破他的防线。虽然简灵溪是老爷子强塞给他的新娘子,但阿萧接受了。她是他目前为止,唯一的破绽。”
古月红脸色阴沉,却将南宫莹的话听了进去。
南宫萧谨确实是为了求她去救简灵溪才找到的她,但她怎么知道南宫莹是南宫萧谨的帮手,还是傅琴那一边的?
关于南宫家,她确实是看出来了,分成几派,连面和都做不到。
但这会不会是他们的反间计?想让她去闯迷雾森林救出简灵溪?
南宫莹并不知道古月红的想法,只是,她看她的目光十分特别。
不像纯然的厌恶或不信,带着几分试探。
彼此不信,相互猜测。
夜风吹起古月红的艳色纱裙,飘荡着一丝诡异。
“你知道简灵溪在哪里吗?”古
月红看着南宫莹的眼睛问,她就不信她能不露破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