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古月红绕着南宫莹转了一圈,吐出令人浮想联翩的两个字。
其实,这里是南宫家,不管古月红的权势再大,她也不太可能在主屋对她做什么。
只是,她身上的气息太邪恶,太霸道了,令人心生畏惧。
“你走吧。”古月红突然说。
南宫莹有些不敢置信,却也没有多作停留。
礼貌说了句:“我跟妈妈在兰鹤楼恭敬古小姐大驾光临。”
古月红没有说话,抬眸看她,南宫莹匆匆离开。
看着她明明害怕却故作镇定的样子,古月红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
这个南宫家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
华灯初上,一盏盏精致的水晶灯亮起,将布置一新的兰鹤楼映照得十分热闹。
今年不是傅琴的大寿,只是普通的生日,加上南宫家最近接接二连三出事,大房又即将被驱逐。只能在家里办个家宴。
若非女儿坚持,傅琴说什么都不肯。
如今所有人都针对大房,包括邪门的古月红,她只求安稳度日,闭门不出,不要再惹上古月红那个煞星了。
时间将至,佣人们在大厅里做最后的准备。
房间里,南宫莹给傅琴上妆,梳头。
为免母亲过于担心,她没有提及早上在主屋发生的事。只是,整整一天她都陷入惊恐和猜测的情绪里,难以自拔。
“莹莹,你怎么了?”她心不在蔫的样子引起了傅琴的注意。
晚宴时间快到了,南宫莹不想节外生枝,笑了笑:
“没什么。只是……”
“只是什么?”傅琴蹙起眉,女儿是她捧在掌心里长大的,她不容许她受一点点委曲。
“伯毅打电话来说,公司出了点事,他不能亲自来给你拜寿了,要我替他向你道歉,说声生日快乐。”南宫莹脸色微黯。
“什么?太过分了。”傅琴怒了,一下子站了起来。
自从大房出事后,他就没有来过大宅,只打了几次敷衍的电话。老爷子几次病危,包括她受伤,陆伯毅都没有现身。
这些事她都记在心里,只是怕女儿伤心,不主动提罢了。
她不是真的傻,她看得出来女儿的婚姻出问题了。她试探过,她不说,她也没有强求。
莹莹是她捧在掌心里长大的,她有自己的骄傲和脾气。
就算她是她的母亲,也不能事事干预。
她一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陆伯毅却越来越过分,连她的生日都不来,他到底有没有将她放在眼里?有没有把南宫家放在眼里?
“妈,你别生气,他不来就不来吧,有我陪着你呢。”相较于傅琴的大动肝火,南宫莹表现得十分淡然,将她的长发挽起,盘成簪,用一枚精致的蓝宝石发钗固定,显得高贵又端庄,很附和她南宫家大夫人的身份和气质。
“莹莹,你一直不说,妈妈也不逼你。可是,孩子你如果受了委曲一定要说,妈妈就算豁出这条命,也要替你讨个公道。”傅琴义愤填膺。
“嗯,我会的
。”南宫莹敷衍着,从衣柜里取出一件宝蓝色的礼服,递给傅琴:“妈,你换上吧。”
知女莫若母,她不想说的事,谁都勉强不了她。
傅琴看着她,接过衣服,转身进了换衣间。
……
晚上七点,人陆陆续续来了。
说是家宴,实则没有几个人。
她的儿子正在国外开画展,抽不出时间回来,只拍了个祝福的视频,邮寄了礼物。南宫家的三先生连老爷子的生日都很少出现,更何况是她?
如今恐怕连沈兰都不知道她的下落,南宫宸借口有事也不来了。
傅琴的生日宴显得冷冷清清,哪怕南宫莹竭尽全力去办,还是没有那种宾客盈门的热闹感。
唯一值得欣慰的是,南宫萧谨没有拒绝参与。
当他答应时,南宫莹还错愕了好一会儿。
沈兰是第一个到的,她将一份包装得很精致的礼物,交给傅琴,笑着说:“大嫂,祝你永远美丽,年轻,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谢谢啊,快请坐吧。都是一家人,你能来我已经很开心,还送什么礼啊?”从她们的对话里丝毫听不出任何隔阂,仿佛昨天的一切不曾发生过。
这就是豪门世家的相处之道,不管私底下斗得再凶,表面也要维持平和。
傅琴看到南宫萧谨,忙迎上去,热情地说:“阿萧,你来了啊。”
“生日快乐。”南宫萧谨连称呼都没有,只把沐冰准备的礼物交给傅琴。
“谢谢,你来就好了,
真不必破费的。人都到齐了,开席吧。”傅琴脸上始终洋溢着开心的笑,招呼着各位,热情而周到。
“我来了。”人未至,声先到。
傅琴一个哆嗦,脸色白了白,很快强迫自己恢复正常。
“古小姐,你来啦,欢迎欢迎。”傅琴快速迎上去,对她展现出恭敬。
“生日快乐,小小礼物,不成敬意。”古月红将一个没有任何包装的陶瓷瓶递给傅琴。
纵然心里不悦,傅琴还是表现得很欢喜:“谢谢古小姐,里面请。”
“你不问我这里面是什么吗?”古月红又露出了令人发毛,似笑非笑的表情。
“呃……是什么?”她不想问的,因为没打算用。
但古月红都提醒了,她不问不行。
古月红神秘一笑,附在傅琴耳边说出了功效,吓得她双手颤抖,差点儿就摔碎了。
“手别抖哦,这玩意儿很稀有的。如果不是你生日,一般人我是不会送的。”古月红拍了拍她的肩:“你要好好珍惜哦。”
“是,谢谢古小姐。”傅琴一张脸宛如苦瓜,还要强颜欢笑。
所有人入席了,尽管傅琴和南宫莹极力调动气氛,还是显得很冷清很尴尬。
时不时接收到沈兰“关心”的目光,傅琴更是如坐针毡。
她一直在跟沈兰比较,却处处落于下风。
酒过三巡,南宫莹站起来,走到傅琴身边,牵起她的手:“妈妈,我们跳支舞吧。”
古月红泼了盆冷水:“哪有女儿邀请母亲
跳第一支舞的,这是丈夫做的事。”
傅琴如同被人狠狠扇了一巴掌,脸色微红,幸好今天都喝了点酒,看不太出来。
南宫莹懊恼地拍了下自己的额头:“瞧瞧我,喝多了,居然想抢爸爸的殊荣。对不起,爸,请。”
自始至终默默吃菜的南宫海宁成了众人注视的对象,今晚是傅琴的生日,他是主人,这是他的责任和义务。
站了起来,走到傅琴面前,静静凝望着她。
南宫海宁有一双深邃似海的眼睛,里面有用不完的深情。
在他的凝望下,傅琴一颗冰冷的心渐渐变得火热,开始沸腾。
这就是他的魅力所在,哪怕结婚几十年了,看尽他的冷漠和无情,傅琴还是抵挡不住。
南宫海宁后退一大步,微微躬身,做出一个标准的绅士邀舞的动作。
看着他风度翩翩的样子,傅琴一颗沉寂的心还是忍不住狂跳了起来。
他们虽是联姻,她对他也是有感情的。
曾经南宫海宁的英俊帅气是上流圈出了名的,纵使如今年华老去,岁月依旧没有在他脸上刻下多少痕迹。
傅琴将手缓缓放入南宫海宁掌心,四目相对,空气里仿佛飘起粉色的泡泡。
在南宫莹的示意下,浪漫的华尔兹圆舞曲响起,灯光变暗,南宫海宁握紧傅琴的手,将她拉近,一手顺势搂住她的腰,俩人就地翩翩起舞。
俩人都是社交场上的老手,舞技极好,配合虽不默契,也算赏心悦目,吸引
了众人的目光。
古月红突然站起来,走向南宫萧谨,主动向他邀舞:“我能请你跳支舞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