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事,我马上出来。”怕南宫萧谨闯进来,简灵溪忙提高音量应着。
浴缸很滑,她一着急,整个人往下滑,呛了好几口水:“咳咳……”
南宫萧谨没有再等,用备用钥匙开了门。
简灵溪狼狈又慌乱地往水里缩:“我没事,就是泡得太舒服了,一下子忘了时间,你先出去吧,我马上出来。”
南宫萧谨站在原地,没有动,只盯着她看。
简灵溪不知所措,双手紧紧护住自己的花蕊,脸几乎埋到水里:“南宫萧谨,你快出去啦。”
“给你两分钟。”南宫萧谨艰难转身,同手同脚走了出去。
她没有用淋浴乳,清澈的水将她美丽的倩影映衬得分外妖娆,镶嵌入他脑海里,成了一副绝美又诱惑的画卷。
南宫萧谨靠在门上,大口大口喘气,身体某处不寻常的躁动。他只能一再深呼吸,强行压下。
浴室里,简灵溪不敢多耽误,她知道南宫萧谨说得出,做得到。
掐着时间点,简灵溪打开门。
南宫萧谨眼前一亮,长发湿答答披在肩上,简单的纯白连衣裙衬出她婀娜多姿的身段,看似很瘦,该有肉的地方没有落下。一张小脸因害羞泛起红晕,明眸皓齿,精致的五官清纯可人,却对他散发着致命的吸引力。
南宫萧谨毫不避讳,双眼直勾勾落在她身上。简灵溪拉了拉裙摆,感觉自己没穿衣服似的。
她低着头,却仍感受得到他灼热的目光似要穿透
她的骨肉一般。
被他看得浑身都要烧起来了,简灵溪无奈开口:“我饿了。”
南宫萧谨拉起她的手,将她按坐在梳妆台前,从抽屉里拿出电风吹给简灵溪吹头发。
简灵溪不习惯,伸手要去拿:“我自己来吧。”
“乖乖坐好。”南宫萧谨霸道依旧,简灵溪不敢忤逆他的意思。
虽然不知道他怎么令梁安琪说出血莲解法的,但她深知血莲是梁安琪极其重要的筹码,她不会轻易说出来的。
“是不是梁安琪的宝宝出事?”简灵溪突然问。
南宫萧谨手顿了一下,动作没停,唇抿成一条直线,没有多言。
简灵溪转身抓起南宫萧谨的手腕,再度给他把脉,眉头越皱越紧:“你气血怎么亏损得这么严重?”
他一直戴着半边面具,她刚醒来,加上他对自己的态度,她无法一心几用,一直处于羞涩里。
虽然给他把了两次脉,也只是探查他体内毒素。
蓦然一个念头浮现脑海,简灵溪满脸震惊地问:“你给梁小蕊捐骨髓了?”
梁安琪怀孕就是要救梁小蕊,她千方百计保胎,唯一的目的就是救女儿。
她看似柔弱,在这件事上态度强硬,绝不会妥协。
唯一的可能就是梁小蕊得到了救治,她唯一的希望就是南宫萧谨。
简灵溪知道一切,对她隐瞒毫无意义。
南宫萧谨点点头,继续手上的动作,手指在她乌黑的发丝间穿梭。
“南宫萧谨,你……”简灵溪先是
震惊,再是感动。
他和梁安琪的关系比一般人想得更复杂,他妈妈离家出走都是被梁安琪逼的,在他心目中梁安琪就是仇人。
而他竟然为了救她,违背家规,背叛自己的内心给梁小蕊捐骨髓。
简灵溪冰雪聪明,她什么都猜到了,他也无须再隐瞒。
仔细将她的每一缕发丝都吹干,南宫萧谨才放下电风吹,双手放在她肩上,四目与镜中交汇,千言万语传达给彼此。
“你不是饿了吗?吃饭去。”南宫萧谨拉起简灵溪的手。
简灵溪十分顺从,毫无违抗,他为她做了这么多,她该怎么回报他?
来到餐厅,桌上已经摆满了菜,都是清淡滋补的菜色,不油腻,高营养,很适合正在恢复期的病人。
南宫萧谨为简灵溪盛了一碗小米粥,简灵溪接过道了谢,小口吃了起来。
粥熬得十分软糯粘稠,入口清香,看着坐在自己对面伟岸刚毅的男人,简灵溪一颗心很复杂,不知所措。
她和南宫萧谨的关系从一开始就不寻常,掺杂了很多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似被一双无形的怪手强拉着绑在一起,他们一起经历了几次生死,对彼此的感情都变了,不再纯粹。
尤其这次醒来,发现南宫萧谨为她做了这么多,她真的感动又自责。
梁安琪是他的底线,他居然为了救她,放弃了底线。
他是那么骄傲的一个人,这对他该是多么深的折磨?
“别光顾着喝粥,来,
吃个鸡蛋。”南宫萧谨夹了一个煎得黄灿灿的荷包蛋放在她碗里。
“谢谢,你也吃。”简灵溪礼尚往来,帮他也夹了一个。
她的举动让南宫萧谨刚毅的下巴变柔和了几分,眼中的冰寒融化,一丝温暖在中央荡漾。
一顿饭,在沉默又不显尴尬的温馨中结束。
南宫萧谨欲扶简灵溪回去休息,郭碧侠迎面而来。
“二少夫人,你还好吗?”关于简灵溪的事,南宫萧谨说得极少,她也不甚清楚。
“没事了,谢谢郭管家关心。”看了南宫萧谨一眼,从他的眼里探寻不到什么,她只能公事化回答。
郭碧侠微微点头:“老爷子想见你,现在方便吗?”
简灵溪有些无措,她需要问问南宫萧谨怎么回答老爷子的问题。但现在推托,很没礼貌,更是对老爷子的不尊敬。
简灵溪进退两难,南宫萧谨替她回答:“你先去回禀老爷子,我们随后就来。”
“是,二少。”郭碧侠微笑行了个礼,转身离开。
南宫萧谨扶着简灵溪慢慢走着:“你不必有所顾虑,想怎么回答就怎么回答。”
简灵溪眉头微蹙,这算什么暗示啊?
“老爷子都知道了?”简灵溪不放心又问了遍。
“嗯。”南宫萧谨给予她肯定的答案,简灵溪不禁心一颤。
她昏迷的这段时间到底发生了些什么?
身体机能还没有完全恢复,怕出洋相,简灵溪不敢走得太快,每一步都小心翼翼。配合着她,
南宫萧谨亦放慢了脚步,在外人眼里显得体贴入微。
南宫萧谨抬手敲门,来到老爷子跟前,简灵溪恭敬唤了句:“爷爷。”
“嗯,灵溪,你总算是醒了。”老爷子靠在床头,眼中闪过欣慰。
“真的很抱歉,让您担心了。”
“你这说的哪里的话?都是一家人,相互关心是最基本的。”老爷子轻斥着,眼底一片慈爱。
“是,是我说错话了。”简灵溪乖巧认错。
指了指沙发:“坐吧。”
“谢谢爷爷。”简灵溪十分恭顺,南宫萧谨亦体贴入微,扶着她慢慢在沙发上坐下。
“爷爷,你的脸色看起来不太好,身体还好吗?”身为医者,第一时间观察人的气色是她的本能。
“人老了,总有这样那样的毛病,没事。”老爷子看着简灵溪,声音淡淡的。
简灵溪不傻,她看得出来老爷子有话想跟她单独说。
遂抬头对南宫萧谨说:“你去把我的医药箱拿来,好不好?我给爷爷把把脉。”
“好。”他们都已经明示了,他再赖着不走就太不识相了。
当南宫萧谨离开,简灵溪直截了当:“爷爷,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吧。”
“灵溪,你对阿萧到底有没有感情?”老爷子真的直接问,简灵溪惊得瞠目结舌。
这个问题实在超出她的想象,她都没有理清要怎么回答他?
无视简灵溪的震惊,老爷子缓缓闭上眼:“阿萧的经历或许你知道一些,但更真实的他,你只
能用心去看,绝不能用耳朵听。阿萧,他一直过得不容易,也很辛苦,我希望你能好好想想。如果不喜欢他,你可以离开他。但若你决定留下来,就要一生一世对他不离不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