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水龙头,猛往自己脸上泼冷水,过了好一会儿脸上的温度才降下来。
怕自己呆太久,南宫萧谨会担忧她出事闯进来,简灵溪强迫自己冷静,先把自己收拾好再说。
事实证明,电视里后背受伤自己上药都是骗人的。
她费了好大的劲,绞尽脑汁,借用各种工具,才洗干净了背上的血迹。还是不可避免地沾到了一些水,不过,只有一点点,不碍事。
不敢多呆,匆匆套上裙子,打开了门。
一出来,想要即将面对南宫萧谨,她脸上的温度又开始升高。
简灵溪又拍了自己额头几下,一边给自己催眠。
又不是第一天在一起,瞎想什么呢?
在郊区别墅的时候,她还经常帮他泡药浴呢。
简灵溪想了好多开场白,哪知一个都没用上。
因为南宫萧谨已经睡着了。
长长松一口气,一下子瘫坐在沙发上。
……
简灵溪又习惯性在沙发上睡着了,可她醒来还是在床上。
不过,这次身边没了南宫萧谨的身影。
她有些疑惑,但也松一口气。她真是越来越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了,尤其当他对她展现出一些关心或亲密的举动时。
快速进了浴室,从镜子里看自己的伤口。
原本也不是伤得很重,就是昨晚撕裂,不然已经快结痂了。
简灵溪想给自己上药,才发现难度太大,最后索性放弃。
她还是等下找个女佣帮下忙吧,省得白白浪费了这瓶药。
换上一件宽松轻便
的裙子,将头发随意扎起,出了门。
天气越来越热了,虽然,屋里到处恒温,可一出屋,外面太阳热辣辣的。
简灵溪在主屋转了一圈,不见南宫萧谨的身影,不禁疑惑。
他现在失忆,萧风阁又不能住,不在主屋,他能去哪儿?
“二少夫人,二少夫人……”一名女佣刻意压低的声音传来,简灵溪凝眸望去,眉头微蹙。
她到现在才算清楚了,南宫家三房的女佣的服饰皆不同。
此时叫她的女佣她不认识,可她穿的制服应该是大房的。
“找我有什么事吗?”简灵溪走近,淡淡地问。
女佣一脸焦急:“二少夫人,你快去琴瑟楼看看吧。二少要赶大夫人离开。”
“为什么?”简灵溪一脸不解,好端端的南宫萧谨在抽什么疯?
“二少说大夫人伤了二少夫人,为免她继续呆下去会危及老爷子的安危,他让大夫人立刻离开。”女佣没有隐瞒。
简灵溪一急:“怎么会这样?我什么都没说啊,他是怎么知道的?”
女佣慌忙垂下头,现在谁都认为是简灵溪告的状。
推己及人,简灵溪知道她成了第一嫌疑人。
什么都不说了,匆匆跟着女佣来到琴瑟楼,这里乱作一团。
女佣都停下了手上的活,躲在暗处,探出头来看热闹。
简灵溪直接往客厅走,只见南宫萧谨浑身散发着寒气坐在沙发,如同从沙场归来的将军,杀气袭人,令人望而生畏。
一见简灵溪来
了,南宫萧谨眉头锁得更深了几分,瞥了门口的女佣一眼。女佣吓得连连后退,差点儿从台阶上摔下去。
南宫玉盼上前,冷静开口:“是我命人去叫灵溪来的,你要怪就怪我吧。”
“今天她必须走,谁来都没有用。”昨晚他寻着监控找到简灵溪进了琴瑟楼,接着他又入侵了琴瑟楼的监控系统,在看到傅琴拿花瓶砸向简灵溪那一幕,他起了杀机。
“阿萧,我知道你心疼灵溪,我也承认我妈妈错了。但她不是故意的,她是被吓傻了才会做出这种过激的事来。我已经跟灵溪郑重道过歉了,她也表示理解。你不能跟一个病人计较啊。”这些话她已经重复很多遍了,可南宫萧谨坚持己见,一个字都听不进去。
“灵溪,你来得正好,你劝劝他吧,他非让我们离开不可。”南宫玉盼话语里亦带了一丝情绪,简灵溪知道她也误会了。
可她现在解释不了,她也不知道南宫萧谨怎么这么神通广大,一下子就查出来了,还不经过她的同意,擅自作主。
“玉盼,你先出去一下,我跟他谈一谈。”不管怎样,她答应过的事一定要做到。
“好。”南宫玉盼上了楼,将站在楼梯口,一脸惊慌的傅琴带进房间。
佣人不敢看戏,一下子走得一干二净。
简灵溪坐在南宫萧谨身边,淡淡开口:“南宫萧谨,你做事之前能不能先跟我商量一下?你这样做是为了我
好,却陷我于不义,你知道吗?”
“你在怪我?”俊眸微眯,南宫萧谨声音如同冰雕。
这个不知好歹的女人,他这么做都是为了谁?
深吸一口气,简灵溪又朝南宫萧谨靠近一分,知道他是好心,自己不该用责备的口吻对他说话。
“对不起,南宫萧谨,我知道你是好意,但你真的不应该这么冲动。大伯母受到了惊吓,她不是故意伤我的,那件事纯属意外。你就不要计较了,好不好?这样子,我真的我很难做。”简灵溪放柔声线哀求着。
“我不信,她说不定是借机装疯。”南宫萧谨坚持自己的观点。
简灵溪一个头两个大,她该怎么说,他才相信呢?
“哎,南宫萧谨,算我求你了,我的伤真的不碍事,就破了一点皮,明天就好了。你这样让大伯母离开,所有人会怎么议论我?”简灵溪眉头深锁,她不想将这件事闹大。
而且,她答应过南宫玉盼了。
老爷子会不会再赶大房到L国,她不知道。
但她不能因自己的事,让他们离开。
“你就这么喜欢当好人?在意别人对你评价?”看向简灵溪,他第一次审视这个问题。
每个人在乎的点都不同,他不在乎的,并不代表别人也跟他一样。
简灵溪是心怀仁慈的医者,对别人的要求几乎有求必应。
深深的无力感爬上心腔,南宫萧谨当时并不在场,他又很有自己的主见,不会轻易改变观点。
她只
能点点头:“是,做人不必太计较。当时发病中的大夫人就像个受了惊吓的小孩子,我们不能因为被小孩子咬了一口就把他送进监狱吧?”
“这能一样吗?”南宫萧谨无语她的形容。
简灵溪暗中吐了吐舌头:“差不多吧。南宫萧谨,这件事就到此为止了,好不好?”
“不行。”兜兜转转了半天,他还是断然拒绝。
简灵溪整张脸都垮下来了:“南宫萧谨,你讲点道理,好不好?我已经答应了,你不会想让我成为言而无信的小人吧?你是家中的二少,掌握着集团,手上有权,人人敬畏你三分,可我不同,我还要靠以诚待人。”
她知道南宫萧谨一向我行我素,他不必事事小心,设身处地。所以,他不能明白她的处境和心情。
“不离开可以,但不能就这么算了。”这是他最后的让步,他不能让她白白被人欺负了。
哪怕傅琴是真的发疯了,也不行。
“啊?”简灵溪张大了嘴,小心翼翼地问:“那你想怎样?”
“让她当着众人的面给你奉茶,道歉。”这当是给她一个下威马吧,他要让她清楚,他的女人是有人罩着的。
简灵溪知道南宫萧谨已经退让一大步了,可这种折损面子的方式对傅琴是一种羞辱。
“不必了吧?大夫人现在还精神恍惚……”在南宫萧谨严厉的目光下,简灵溪声音越来越小。
怎么办?
她已经说服不了他了。
南宫玉盼
从楼上下来,对他们说:“我替妈妈答应了,不过得等她恢复了,她现在都还没从惊吓中缓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