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小姐,大家都是明白人,何必这么遮遮掩掩。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失魂丸是没有解药的。趁你现在记忆还在,知道些什么就说出来吧。免得以后忘了,想说也记不得了。”简灵溪学着梁安琪的口吻,将她说的话回敬给她。
气得她,脸颊通红,却因不能动弹,只能拼命隐忍。
如果她可以动,肯定会狠狠给了她个巴掌。
“不错,不错,这么短的时间你倒是学得牙尖嘴利了。”梁安琪强行压下怒意,淡淡反击。
“吃一堑长一智,我也不能一直这么天真。”她就是不太心软了,见不得别人受苦。
可她也明白,这世间并非人人可救。
救了一个恶人,等于伤害无数个好人。
这样的善不是善,是助纣为虐。
“好,很好,好极了……”如果可以动,她一定给简灵溪鼓掌。
这就是爱情的力量吧,爱可以摧毁一个女人的意志力,也可以让一个人变得无比坚强。如同穿上层层铠甲,刀枪不入。
“简灵溪,你很爱南宫萧谨吧。”话虽是问句,语气却相当肯定。
简灵溪惊得脸色一白,甚至慌乱看了南宫萧谨的一眼,仿佛被他看透了她的心思。
梁安琪最擅长察颜观色,她自然将简灵溪的反应看在眼里,不禁哈哈大笑:“听说你是老爷子选定的孙媳妇,并不二少选择的新娘。之前见你们总是出双入对,我还以为你们是处出了真情。现在看来是神女有心,襄王无意啊。”
这样的事越是争
辩越显得心虚,简灵溪没有回答,但从她不安瞟向南宫萧谨的眼神里,梁安琪更加肯定自己的答案。
这简直是天助她也。
“原来我们是同一类人啊,灵溪,难怪我一见你就觉得十分投缘。”梁安琪继续说。
简灵溪紧咬着下唇,在这种事情上,她确实不如梁安琪厚颜无耻。
她知道自己的身份,她只是南宫萧谨娶来的“借口”,他不说出来目的,她也假装毫不知情。哪怕心里很不好受,她也不会主动去捅破这层窗户纸。
有些事,心知肚明就好。
一旦拆穿,彼此都难堪。
当然,她不会赖在南宫家一辈子,等这件事了,她就去找小彤,治好她的病。再寻回妈妈的骨灰,之后她们姐妹俩一直相依为命,相伴到老。
正当气氛尴尬之际,南宫萧谨伸手搂住简灵溪纤细的腰肢,将她往怀里带,宠溺看了她一眼,接着抬头看向梁安琪,眼底一片寒霜:“你不用在这里挑拨离间,乱人心神。我和灵溪是否有感情,我们自己知道就好,不必人尽皆知。梁安琪,到了此时此刻,你仍不安分,看来你受的教训还太少了。”
“你想干什么?”南宫萧谨眼底的寒气,令人胆战心惊。
“你说呢?你现在连动都动不了,还不是我想怎样就怎样?”南宫萧谨在她惊恐的心上洒一把盐,梁安琪忍不住一阵心颤。
是的。
如果南宫萧谨这样落入她手里,她必不会对他客气。
现在异位而处,他又怎么会放过她
?
南宫萧谨松开简灵溪一步步走向梁安琪,他每靠近一步,梁安琪就颤抖一下。
他身上的威胁气息十分浓,而且,他那么恨她。
这些年来,他没有对她动手,全是因为古家的势力。
她虽改名换姓,但南宫家人都知道,古月馨是很疼爱她的,如果有人欺负她,她必不会眼睁睁看着。
如今,所有人都放弃了她。
她成了真正孤家寡人,他也不必再忌惮谁了,可以大大方方对她下手了。
“说,我妈妈在哪里?”南宫萧谨不再拐弯抹角,直截了当。
梁安琪心底暗惊,脸上却装出无所谓的样子。
“南宫萧谨,你最好对我客气一点,我怕是这世上唯一知道袁秀仪下落的人了。”这张王牌,她必须牢牢握着。
她眼底的惊慌,南宫萧谨没有错过。
伸长手臂,掐住她的脖子:“说不说?”
他没使力,声音都没有起伏,却十分威严,震得梁安琪心弦颤动不止。如果她现在可以动,怕是要后退好几步。
事到如今,拼的就是耐力了。
谁在乎,谁就输。
她已经被古家放弃,一无所有,也没什么可失去的了。
大不了就是一死,南宫萧谨不同,他很在意袁秀仪的下落。他寻找了她十几年了,毫无线索,现在但凡有一点点消息,他必不会错过。
哪怕明知她说的不一定是真话,他也要试过了才甘心。
所以,他绝不会在现在就杀了她。
想到这里,梁
安琪仰起了头,语调轻快:“你动手啊,杀了我吧。杀了我,这世上就再没有人知道袁秀仪的下落了,哈哈……”
南宫萧谨没有说话,只是收紧了手上的力道,一点点将她肺里的空气给挤出来。让她体会一下,什么是死亡。
没想到南宫萧谨真的会对自己下手,梁安琪眼底慢慢沁出了惊恐,但她很清楚,这是一场博弈,谁先怕,谁就输了。
这是她手上唯一的筹码,她赌的是命,绝对不能输。
梁安琪闭了眼,这一劫能不能顺利度过,就听天由命了。能做的,该做的,她都已经做了,现在的她什么都不做,就是最好的做法。
简灵溪不是特别赞同南宫萧谨这招以暴制暴的方法,但她也知道对付梁安琪这种心肠歹毒的人,这是最有效的方法。
时间一寸寸流逝,闭上眼睛的梁安琪仿佛可以听到尘埃与尘埃碰撞的轰鸣声。脖子被掐,很痛,然,最可怕的是那种窒息感。
还有无边无际,随时可以将人吞噬掉的惊恐。
南宫萧谨将力道控制得刚刚好,每当她即将窒息,他就松一点点,让空气沁入她肺里,让她感受活着的美好。
当她重燃希望,他又一次次掐灭,让她反复在生死边沿徘徊,直至逼疯她。
没有选择的面对死亡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像这样反复折磨,给了她希望又剥夺。
此时拼的就是真正的意志力,简灵溪挺佩服梁安琪的毅力,她竟然可以撑到现在,换作一般人只怕是早就投降了。
不
知过了多久,梁安琪终于意识到她玩不起这种游戏,她没有主动权。
她的命就捏在南宫萧谨手上,他现在就像猫逗老鼠,非把她逼崩溃才肯一口吞掉。她毫无胜算,因为那样对他不费力气,而她要一次次拿出与命运对抗的力气。
不行了,她输了,输了。
“南宫萧谨,你放开我,你赢了,赢了。”梁安琪开口求饶,南宫萧谨才更松开了些。
她贪婪地大口大口呼吸新鲜空气,吸得急了,被呛到了,忍不住剧烈咳了起来。
惊恐加上咳嗽,她整个人崩溃了。
不顾形象,放声大哭。
她早就没了形象,有的只是她自以为的优雅。
她哭得凄惨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南宫萧谨有洁癖,怕被沾上,嫌恶地松了手。
“为什么?为什么?我只是爱上一个人而已,为什么会走到今天这一步?”她的身体僵化着,一动不能动。
若非如此,她早就崩溃扑倒在地了。
简灵溪上前两步,轻叹了口气:“爱本没有对错,错在你的占有欲太强。你的爱太沉重了,一般人承受不起。更何况二爷对你无意,你这样做的结果只会两败俱伤。”
“是吗?”梁安琪抬起头,瞪大流泪的双眼看着她:“你小小年纪懂什么?”
“凡事都是相通的,与年龄无关。你沉浸在自己的私欲里,只在乎自己的感受,根本看不到身边人的痛苦。人与人相处,重要的是快乐,强求在一起只会造就一对怨偶。”简灵溪说出自己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