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姨,你怎么伤成这样?”看王真伤得这么重,额头更是血肉模糊,却连仔细包扎都没有,方若婉心如刀割。
她这次受伤全是为了她,简灵溪心肠太毒了,竟然让她磕头磕成这个样子。
她到底用什么药迷住了南宫萧谨?明明心如蛇蝎,他们还一直说她纯善。
呵呵……
这个劳改犯可真是厉害啊。
“小姐,你放心,我没事。”王真紧紧抓着方若婉的手,给她使眼色。
接收到王真的目光,方若婉心中大喜,脸上却更加悲愤:“王姨,你真是太傻了,她就是给我下毒的人,你还去苦苦哀求她救我。”
“什么?她……”王真装出一脸震惊到不可思议的样子,慢慢转过头去看着简灵溪。
突然发出凄厉的惨叫:“二少夫人,我家小姐跟你无怨无仇,你为什么要这么对她?”
看到王真,简灵溪已经明了一切,她们主仆俩合起伙来将她骗到这里给方若婉治疗,就是想要诬蔑她。
心底暗暗一叹,简灵溪无话可说,也不想多说。
她还是太年轻了,经历过的人间险恶不够多。
当年她还小,无依无靠,所以,秦兰不必对她虚情假意,她要折磨她就光明正大。就算简世勋看到了,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尽管她受过很多苦,对这些阴谋诡计仍不是很熟悉,应付起来有些笨拙。
不过,吃一堑长一智,人生就是在这样的磨难不断成长的。
“你已经认定了是我做的,就算我不承认,你也不会相信。”简灵溪淡淡的,表情和语言都不急不缓。
“你太狠了……”王真面目狰狞,扑上前就要打简灵溪。
她的手还没碰到简灵溪,被一双大手抓住,用力一拧,将她甩了出去。
王真惨叫一声,扑倒在地:“我的手,我的手……”
方若婉一急,跟着扑在她身上,紧张地问:“王姨,你的手怎么了?”
强忍疼痛,王真一再做着深呼吸:“应该是脱臼了。”
方若婉慢慢抬起头来,语带怨恨:“阿萧,你就这么宝贝简灵溪,容不得她受一丁点儿委曲吗?你知道王姨对我有多重要吗?我能活下来,全亏了王姨的悉心照料。这些年若没有她在身边照顾我,我早就死了。”
“阿萧,你怎么能这么对她?”方若婉厉声质问。
王真疼得脸色发白,却忙阻止方若婉:“小姐,我没事的,只要你好好的,要我怎样都可以。小姐,求求你了,不要为了我,跟二少吵架。他也是被人所蒙蔽,等他看清了她的真面目后,会醒悟的。”
“王真,你不必说得这么阴阳怪气,有什么证据就拿出来吧。”南宫萧谨居高临下看着她,目光冷厉,如同冰箭直射王真心脏。
“好,阿萧,既然你这么相信她,我就让你看看她到底是怎样的人!”方若婉一波发作过后,现在好了不少,但她仍然体虚。
不假他人之手,跌跌撞撞爬起来,从她
睡觉的枕头下取出一个U盘。
方若婉笑得一脸得意:“看看这个吧。”
南宫萧谨眉头深锁,他不知道方若婉拿出的是什么,但他始终相信简灵溪。
“沐冰,拿来,播放。”他说的字数越少,声音越冷然。
“是。”沐冰立刻去拿,插上电视上,用遥控器打开。巨大的液晶显示屏占据了半面墙,内容谁都看得到。
简灵溪大惊,方若婉拿出的证据竟是她在监狱里会见神秘女人的监控录像。
那座监狱,是关押重刑犯的,每一个都是罪恶滔天,不可饶恕的那种。这监狱被称为死亡之狱,一旦进去了,就极少能活着出来。
而她成了极少数的幸运儿之一,全亏了这个神秘的女人。
录像很短,就是她跟女人的几句对话。
“阿萧,你都看到了吧?她是被人收买,安插到你身边的。她有目的的,她绝不是你平时看到的纯良无害的小白兔。”方若婉抓住了简灵溪的弱点,一再打击。
简灵溪心里坦荡:“没错,我当初在监狱里,是这个女人找到了我,让我到南宫萧谨身边,治好他的腿伤。我当时在监狱里过得宛如蝼蚁,只要有机会能出来,我一定会抓住。何况,她要我救人,又不是杀人,我为什么不答应?”
“你还真是巧舌如簧,证据确凿了,你还在狡辩。你明明就是别人安插在阿萧身边的奸细,快说,你是谁派来的?”方若婉出身名门,自有一股高贵的气质。
如今她这么一喝,更是气势十足。
然,现在的简灵溪已经不是几个月前的简灵溪了,经历过古家的种种是非恩怨,在那样的家族里生活过,她还会怕方若婉吗?
“方小姐,不是你在指证我吗?那你拿出证据来啊。”简灵溪反问。
“你……”方若婉气得快要吐血,她费尽心血才拿到这份录像,她没有解释都没有,三言两语就搪塞了过去。
简灵溪不卑不亢直面方若婉,她的态度显得方若婉特别阴险。
心里气得抓狂,却强迫自己表面镇定。
方若婉知道南宫萧谨心目中的天秤已经严重地偏向简灵溪,她若不快刀斩乱麻,就再没有机会了。
“这个女人特别神秘,我动用了所有关系都查不到她的任何信息。阿萧,你要自己小心点。”方若婉用关心来化解对自己不利的事。
南宫萧谨一直盯着电视,眉头深锁,不知在想些什么?
方若婉心中一喜,他也在怀疑简灵溪了,对不对?
她并不指望这个录像就能把简灵溪怎么样,只要南宫萧谨对她产生怀疑,她就成功了一半,接下来的事会进行得更加顺利。
时间陷入了凝滞的沉默,方若婉慢慢走向简灵溪:“你到现在还不承认对我下毒吗?”
“我没做过,怎么承认?”简灵溪答得干脆,但她有种不安的预感。方若婉设计了她,她正一步步走进她的陷阱。
“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你敢让人去搜一搜你的
药箱吗?”方若婉大声质问,为自己的行为做铺垫。
简灵溪看了眼王真,她眼神闪烁,不敢与她直视。
她懂了,王真演了这么一出大戏,将自己弄得这么凄惨,不是要请她来给方若婉看病,而是调虎离山。好在她的医药箱里动手脚,栽赃她。
她真是太傻了,竟然上当了。
她一直避而不见,就是防止她陷害她。
如今看来,她还是心太软,没有坚持到底。
简灵溪慢慢走到王真跟前,直截了当地问:“你趁我不在,我在我的医药箱里做了手脚?”
话是问句,却是说给南宫萧谨听的。
只要他相信她,就听得出来,无须她辩解。
反之,亦然。
突然,她真替方若婉感到悲哀。南宫萧谨对她无意,就算赶走了她,他也不会爱上她。
她的敌人不是她,是南宫萧谨情感的方向。
男人是很护短的,只要他爱上的,就是最好的。哪怕全世界都指责她,他会也拼尽全力保护她。
“简灵溪,你真是太狡猾了,竟然在这反咬我一口?”方若婉怒极,简灵溪的反应怎么跟她想象的不一样?
是她低估了她,她怎么会是软弱的小白兔呢?
那是监狱可是有名的地狱,有进无出,她不止出来了,还成了南宫家的二少夫人,单凭这一点,她就胜过无数人。
方若婉不敢再轻视她了,抬起头来,直勾勾看着简灵溪的眼睛:“不敢就是你心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