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个时间点,一匹千里马找过来,秦晏黎只会欣喜。
然而它跑来的时机太不对了,秦晏黎怎么看它怎么不顺眼。
花意舒却很高兴,问吴子焕:“你怎么把它带到城里了?”
提到这,吴子焕就一脸苦色:“还不是这个废物马,一天到晚不干正事就算了,不知怎的,突然好酒起来。三天两头咬断绳索,溜进酒窖偷酒喝,气死我了!”
“这废物马实在不能留了,我非得把它卖掉不可!”吴子焕愤愤道。
“还有这种事!”花意舒义愤填膺的道,“这种酒鬼马,的确不能留了,该卖!”
秦晏黎瞥了她一眼,他怎么觉得,白马突然好酒,跟她脱不了干系。
“对吧,世子妃也觉得该卖了它。”吴子焕道。
他本来还有点舍不得,白马的身体条件太好了,但见世子妃赞同,也就再无一丝犹豫了。
花意舒问:“那你准备卖个什么价呢?”
吴子焕张了张口,还没说话,花意舒就道:“这马已经没得救了,想来也卖不出高价来。吴公子一看就是诚信之人,肯定不会骗取不义之财吧?”
吴子焕结巴道:“那肯、肯定的。”
他原本准备卖个高价来着,但世子妃都这么说了,他也不能不要脸啊。
“所以,你准备卖多少呢?”花意舒问。
吴子焕这会儿反应过来了,世子妃是想买它。
也是,换成是他,一匹千里马主动跑来,就算它废了点,也会忍不住买下的。
大不了就当个宠物养着,反正秦家又不缺钱。
吴子焕的心思立刻活络起来。
“这匹马当初花了九万两买回来,算上它这些日子的吃喝养护,加在一起的成本差不多有十万两。”
“换成别人,低于八万两,我肯定是不卖的。但是它和世子妃有缘,若是世子妃看得上它,我就给世子妃打个半折。”
其实让他白送也行,只要能和秦世子交好,这钱花的就值。
但他知道秦世子肯定不会白要,上次那匹黑马,他要赠送,秦世子就不接受,自己花钱买了回去。
花意舒暗暗咋舌。
普通的马只要几十两银子,咸鱼白马竟然要八九万两。
绝世良马和顶级好车一样,都是奢侈品。
花意舒义正言辞道:“吴公子说笑了,本宫堂堂世子妃,怎么能占你这个便宜呢。八万两就八万两。”
她可不会因为一点钱财,让秦晏黎替她欠人情。
“哎,这怎么好意思。”吴子焕说。
花意舒道:“不用不好意思,咱们交情归交情,生意归生意,亲兄弟还要明算账呢。”
“世子妃说的是。”吴子焕笑道。
赚不了秦家的人情,虽然可惜,但能尽快把白马脱手,也是好事。
“既然吴公子也认可这个理,那么,”花意舒笑眯眯道,“白马闯进府里,不仅撞伤了这么多侍卫,毁坏了许多花花草草,还惊扰了世子,这笔账,咱们也得好好算一算。”
吴子焕顿时笑不出来了。
花意舒道:“侍卫受伤,总得看大夫吃药吧,这里有三十多个侍卫,是一笔不小的开支呢。”
“还有花花草草,有不少都是太后赏的珍品,比如牡丹、兰花,每一株都价值不菲呢。”
“最重要的是世子爷,这几日世子身体不适,需要静养,白马闯进来吓到了世子,怕是病情又要加重,不知道要吃多少人参灵芝、冬虫夏草,才能补回来。”
“这么细细一算,咱们秦家的损失,还真是不小啊!”
吴子焕:“……”
他眼睛发直的环视了一圈。
侍卫们站得笔直,顶多衣服乱了点,一点不像受伤的样子。
花花草草虽有损伤,但就是踩倒了一些草坪,撞掉了几朵凡花而已。
再看秦世子,长身玉立、气势慑人,就是脸色冷了些,不像生病了啊。
花意舒微笑:“咱们都是老交情了,我也不让吴公子多赔偿,就八万两银子吧。”
吴子焕:“……”
你就是想白要我的马!
花意舒继续微笑:“吴公子怎么不说话,难道觉得我算的不对吗?”
吴子焕心里苦。
八万两银子,做人情他不心疼,但是打水漂,他怎么能不心疼。
但是再心疼,他也只能认了:“世子妃算的对,非常对!”
花意舒一拍手:“如此,那咱们就两清了。”
“是,是。”吴子焕想哭。
花意舒好心的劝道:“吴公子别这么伤心嘛,你可以往好处想一想。”
“怎么想?”吴子焕没精打采的问。
花意舒道:“纵马入秦府,若是好事者告你一状,说你意图谋害世子,那你岂不是有嘴说不清。现在不一样了,我和世子可以帮你作证呀。”
吴子焕:“……”
谢谢,有被安慰到。
吴子焕回去的路上,仔细想了想,世子妃最后说的话,确实有几分道理。
吴家的政敌不少,说不准真有人拿此事做文章呢。
就当破财消灾了。
这样一想,也就没那么心疼了。
花意舒白得了白马,心里别提多美了。
“你和白雪以前是邻居,今后就是朋友了,”花意舒一边摸着白马的鬃毛,一边道,“我得给你起个相配的名字。”
她想了两秒,道:“你就叫公举吧!”
白雪配公举,绝配!
秦晏黎:“公举是何意?”
“就是公主的谐音。”花意舒说。
秦晏黎:“……”
黑马叫白雪,雄马叫公主,花意舒取名还能更离谱点吗?
“世子,让我去见我娘吧,我想骑着公举去。”花意舒跃跃欲试。
就像刚提了新车,不出去兜几圈,心里痒痒的很。
秦晏黎对她露出一个笑容,随后无情的宣布:“北泽,把公……举带去马场。”
秦家也是有马场的,白雪就养在那里。
花意舒大叫:“不要啊!我还没摸热乎呢,不许把我的公举带走!”
秦晏黎道:“或者我立刻让人把它送去北疆,你选一个。”
“凭什么,那是我的马!”花意舒不服。
“错了,是我的。”秦晏黎轻笑,“你不是对吴子焕说了吗,它是惊吓到我的赔偿。”
花意舒:“……”
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什么叫为他人做嫁衣,她今天是体会到了。
狗男人!
你就是想白要我的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