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无忧本来就累得不行,现在更是被吵得心烦的要死,她终于冷冷地瞥了拓跋烈一眼,道:“鹿死谁手,尚未可知!”
没听说过笑到最后的人才是笑的最好的人吗?这第二关又不是终点,在到达终点之前,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
闻言,拓跋烈大笑起来:“凤无忧,本王子就喜欢你这不服输的倔劲!不过现在本王子没时间了,等本王子拿到宝藏之后再来找你!等着本王子!”
说完,拓跋烈也不再停留,带着术仑一起,很快消失在前方的又一道大门之后。
“凤无忧,你就这么把钥匙给他了?”长孙云尉此时缓过一口气,立刻向凤无忧发难。
其实,他也未必有什么坏心,只是有事找凤无忧已经成习惯了。
凤无忧白他一眼,道:“你还想被这些棋子追着满地跑?”
这些棋子也不知是什么材料制作的,一个个坚硬的要命,碰一下就能疼到骨子里,而且个个机关灵活,手脚都能动,刚才可是没少让他们吃苦头。
长孙云尉摸了摸鼻子,想起方才被追着跑的恐惧,激灵灵打了个寒战,问道:“那现在怎么办?”
慕容毅也走了过来,问道:“无忧,你可有什么好的办法。”
他虽然没有去问凤无忧的秘密,可也看得出来,凤无忧对这里的很多东西都很熟悉,似乎有一些他们无法理解的连结,既然这样,最好的方法,也只能是问凤无忧了。
凤无忧喘匀了气,沉吟着道:“北凉这个所谓的天神,其实也不过是个人罢了,而且,是个性子很糟糕很恶劣的人。你们有没有发现,他设置的机关几乎都不会致命,很多分明是在戏弄我们。第一关我们胜了,以为拿到钥匙会顺利,可没想到反而更麻烦,若是我没有猜错,这一关虽然拓跋烈胜了,可是这里也一定会有对我们有利的东西,我们且等等看。”
就像是为了验证凤无忧的话一样,话音方落,忽然四周的水晶壁一阵动摇,居然降了下去。
他们一怔,正在想着要不要就这么走出去,不远处的墙壁又咔啦咔啦一阵声响,竟露出一个小小的壁龛来。
他们见过好几次的白色条幅从壁龛顶上垂下,上面写着大大的几个字:我可没说过钥匙只有一把哦!
哦哦哦,哦你个头啊你!是不是大话西游看多了?
凤无忧在心里狠狠诅咒那个该死的穿越者前辈,可目光还是往条幅旁边的壁龛看过去。
壁龛中间,一个蓝莹莹的玉牌躺在那里,发着淡淡的光芒,光芒照耀的上方,是一个大大的笑脸,那模样,就像是在讨好一样。
看来,他也知道他前面的安排把现在困在这里的人气得不轻。
“混蛋!”凤无忧低低地咒骂了一声,把他们戏弄成这样才讨好,晚了!不管这个天神是谁,又有多厉害,他都是个只会恶作剧的混蛋,简直能生生把人气死。
撑着跑到快要脱力的身体,凤无忧迈出棋盘,去壁龛拿钥匙,慕容毅跟在她身后,长孙云尉和聂铮也随之跟上。
可,就在慕容毅走出棋盘之后,只听呯呯两声,紧接着传来长孙云尉和聂铮痛苦的闷哼。
发生什么事?
凤无忧猛地回头,就见不知何时棋盘上的国王居然移动到了他们走出棋盘的地方,而此时,国王的双拳前伸,长孙云尉和聂铮就被国王一拳一个,直接打得飞了出去,撞在不远处的棋子上,痛苦地捂着胸口。
“长孙云尉,聂铮!”凤无忧大叫一声就要奔过去,却被慕容毅拦住。
“等一下!”
明明机关解除了,水晶壁退下,棋子也停止移动,为什么还会突然发动攻击?
这机关会不会还有后手?
就在他们疑惑的时候,又是一张布条从国王的头顶上落了下来,上面写着:他们有多少人,你们也只能有多少人,游戏最重要的就是公平。
公平?现在最公平的事情就是这个设计机关的混蛋滚出来,他们单挑打一架!
他完美印证了一句话,没有最混蛋,只有更混蛋!
在外面的国王谷里,凤无忧利用地形把北凉人的人多从优势变成了劣势,而现在,他们的人多也成为了受攻击的理由。
手在身侧捏紧,凤无忧挣脱慕容毅大步走入棋盘中,道:“没事了,拓跋烈他们只有两个人,所以这个机关也只允许我们留下两个人。接下来不会有危险了。”
走到长孙云尉和聂铮身边,凤无忧挨个检查了一遍,发现两人的肋骨各自断了三根。
国王的那一拳,当真是没留手。
他们虽然性命无碍,可是想要出手却是没那么容易了,毕竟骨头断了不是小事,随意动手的话,万一骨头刺入脏器,那就更麻烦了。
凤无忧命令他们把衣服脱了,长孙云尉还不好意思,直接被凤无忧给鄙视了:“要不是接骨,你那种身材,放在我眼前我都不看。看你,还不如地里看老百姓光着上身耕田。一撞就骨折,你这身体根本就是纸糊的吧!”
长孙云尉可是将门之后,从三岁起就被逼着冬练三九夏练三伏,一身肌肉匀称结实,身材也是最让人羡慕的倒三角,如今居然被凤无忧这么鄙视?
他当场就炸了,一把扯开衣服,吼道:“凤无忧,你眼瞎啊,给本公子看清楚一点!”
凤无忧伸手在他肋骨处一点,长孙云尉还没英雄三秒,立刻痛得缩成了一团。
凤无忧道:“你让本王妃看的,本王妃看到了,你就是弱得不行。”
长孙云尉疼得话都说不出来,睁着眼睛使劲瞪凤无忧,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恶劣的女人?
据说萧惊澜还对他宝贝的不行,萧惊澜是不是有受虐狂倾向啊?
这一路上,长孙云尉一直对凤无忧大小声的,凤无忧虽然不怎么放在心上,可此时抓到了机会,也绝对不会介意上小小地整长孙云尉一下的。
但气他归气他,手上的动作却是半分不慢,倾刻间就接好了骨,又把外衣撕成条,给他严严实实地裹扎起来。
处理好了长孙云尉,凤无忧又去给聂铮包扎,长孙云尉此时终于能说出话来,哼哼道:“凤无忧,虽然你嘴巴坏了点,气性差了点,但心还是不错的嘛,居然知道先给本公子包扎。”
他是慕容毅的人,而聂铮是凤无忧的人,凤无忧没有先去给聂铮包扎,而是给他包扎,这让长孙云尉很是满意。
凤无忧看了长孙云尉一眼,道:“衣服撕一件就够了,先给你包扎,就不用撕聂铮的衣服了。”
长孙云尉的笑容瞬间僵在脸上,片刻后怒声吼道:“凤无忧!”
他收回刚才的话,凤无忧这个女人,绝对是天底下最恶劣的女人!
一会儿工夫之后,聂铮也包扎好了,凤无忧问了问他们的情况,都说走路没有问题,凤无忧自己的判断也是如此,便和他们一起走出棋盘。
虽然猜到这一次不会再有什么问题,但他们还是很谨慎,一直观察着周围的棋子,然后小心翼翼地迈出去。
等到所有人都出了棋盘,凤无忧忽然道:“等一下。”
慕容毅,长孙云尉,聂铮都立在原地,疑惑地看着凤无忧居然又走回棋盘,而且走向方才伤了长孙云尉和聂铮的国王。
盯着国王看了一眼,凤无忧活动了一下肩关节,又对着拳头哈了一口气,然后一拳砸出。
这一拳,正砸在国王的脖子上。
只听……咔嚓一声,国王的脖子先是晃动了一下,然后啪地向后仰倒,再紧接着,硕大一颗头颅就骨碌碌地滚了下来。
凤无忧甩了甩手,面带微笑地回到三人身边,道:“总算舒畅了,走吧。”
这该死布置机关的人,从头到尾都在算计他们,凤无忧早就憋了一肚子气,打不到布置机关的人,那打一打他留下的东西,也算是聊慰心怀。
长孙云尉和聂铮对视一眼,又飞快地各自撇开。
长孙云尉盯着凤无忧,忍不住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他这脖子,经得住凤无忧的一拳吗?
暴力!绝对是暴力!
世上怎么会有凤无忧这么暴力的女人!
聂铮则是想着萧惊澜,心里默默地盘算着,这件事情,不知要不要跟王爷讲啊?
王爷,你可知道,王妃她太彪悍了。
慕容毅也是先愣了一下,然后就忍不住笑开。
眼光如他,自然看得出凤无忧那一拳其实并没有想像中那么大力,只是她打得十分精准,正好打在国王全身上下最为脆弱的一点,所以才有那个效果。
而且……这样的凤无忧好生可爱,敢爱敢恨,笑与怒都是那般真实。
“可以走了吗?”慕容毅含笑问道。
“嗯。”凤无忧点了点头,她已经出过气了,自然是可以走了。
一行四人拿到钥匙再次出发,只是这一次,长孙云尉和聂铮都下意识地离凤无忧远了一点。
毕竟,方才那一幕,给他们的心理阴影实在太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