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听得乔玉萝鼻尖泛酸。
“睡吧,阿奶抱着你睡。”
“嗯。”小丫头闭上眼睛,没多会儿就睡了过去。
刚才挨了训斥,林秀蓉现在做什么都不敢发出声音了,轻手轻脚的。
乔玉萝一直等薛芽儿睡熟了才重新将她放回炕上,没敢盖厚厚的被子,给她盖了件衣裳。
罗春燕坐在水井边洗衣服,见婆婆从西屋出来,脸上马上挂了笑,“娘,这些日子老见您往县里跑,是不是有东西要买呢?您吩咐一声,我让二郎去就行了。”
乔玉萝挑眉反问:“这些日子老见你往娘家跑,真有那么多话要说?不如我跟你娘知会一声,让她搬到老薛家来住着,省得你肚里揣个娃还见天往外跑,出了事儿又赖老薛家不仔细照顾你,我可担不起那骂名。”
罗春燕马上闭了嘴。
婆婆一向是个嘴巴毒的,只不过以前会骂脏话,特难听。
现在倒是不骂脏话了,可怼人的那些话,比带脏字的更给人添堵,简直是哪疼往哪戳。
喝了一天药,到晚饭时分,薛芽儿已经好了大半,烧彻底退下去,没怎么咳嗽,也能下地跑跳了。
乔玉萝特地让林秀蓉给小孙女煲了鸡蛋粥,晚饭让她坐在自己旁边。
薛芽儿捏着小木勺,吃得格外认真,一点也不敢弄洒在桌上。
乔玉萝望着她长了肉的小脸蛋,问林秀蓉,“上次买来那布料我让你做衣裳,你给小芽儿做了没?”
林秀蓉道:“娘,前些日子您才特地裁布回来给她做了两身呢,小芽儿有衣裳穿,暂时不做。”
“女孩子的衣裳两身哪够?有多余的布料就做,没有的话,明儿我去县里看看有没有好看的花色,买回来再给她做两身。”
大人随便穿穿就行,小孩可不行。
乔玉萝自己没能结婚生娃,有个这么可爱的小孙女,每天都想把她打扮得粉粉嫩嫩漂漂亮亮的。
“有的有的。”林秀蓉忙道:“娘,家里的布料还剩不少呢,您别破费。”
罗春燕心里酸的冒泡,嘴上却不敢说,低下头继续扒饭。
这个儿媳妇一撅屁股,乔玉萝就知道她要拉什么屎。
“甭管谁家的都一样。”乔玉萝伸手整理着小芽儿的口水兜,没看着谁,但这话很明显,是说给罗春燕听的,“只要你们能生,生下来是儿是女我这当奶奶的都一样待。”
听到这句,罗春燕的脸色才总算缓和下来,吃完饭都主动帮着收拾碗筷刷锅擦灶台了。
这些以前本来都是林秀蓉的活儿,一下子有人干了,她在堂屋里干坐着,整个人都不自在。
乔玉萝跟她说:“不就是洗个碗收拾灶台,老二家的乐意干你就让她干呗,她现在的月份,还不到做不了家务活的时候。再说了,你是嫁到老薛家的媳妇儿,又不是老薛家买来的丫头老妈子,拉磨的驴都还有休息的时候呢,哪能事事使唤你?”
林秀蓉不敢忤逆婆婆,“那、那明天换我做好了。”
隔天,两个儿子一如既往地扛着锄头去挖水渠。
今天是第一天去杏仁堂坐诊,乔玉萝怕耽误时间,没留在家吃早饭,把林秀蓉煎好的饼子拿了一个,又装了水,边赶车边吃。
刚到杏仁堂外,就碰到一个“神秘”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