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都放出来了,薛庭远不敢收回,无奈之下只得扛着锄头去了村外薛庭昭挖水渠的地方。
乔玉萝喂完牛,顺便把鸡圈里的粪便清理了,之后挑了两桶水过来,小元空拿着木瓢,弯着腰给菜园子浇水。
小芽儿见状,也不闲着,蹲下身,用小肉手去拔杂草。
乔玉萝见小元空浇水浇得挺熟练,挑了挑眉,“你以前干过?”
小元空点点头,说静安寺后园里原本也是有菜地的,他们年纪小的和尚干不了别的活,就负责给菜园子浇水。
乔玉萝想到上次陪他回去时,哪里还有什么菜园子,都烧成一片废墟了,默默叹口气。
正在这时,村里的二狗突然朝这边跑来,一边跑一边喘,“婶儿,婶儿,你们家那亲戚又来了。”
二狗是得水村出了名的大喇叭,谁家有点风吹草动,就没有他不知道的,哪有热闹往哪凑。
乔玉萝闻言,半眯起眼。
上次听到二狗说这话,还是在她穿书之前,乔玉兰回娘家,特地打扮得珠光宝气,来气原主的。
她今天又来,多半是为了张嵩。
难不成,是书院把这事儿给办砸了?
收回思绪,乔玉萝让两个小的就待在菜园子里别到处乱跑,她舀了瓢水洗干净手,回了前院。
张家马车在老薛家院外停着。
乔玉兰下来时,搀扶着她的并不是之前的春花,而是张嵩院里的春桃。
见到乔玉萝,乔玉兰哪怕心中再愤恨再憋气,也不得不赔上一张笑脸,“姐。”
乔玉萝开门见山,“你大老远跑到这儿来,不会是单纯来看我的吧?”
乔玉兰就知道以乔玉萝现在的伶牙俐齿,见了面少不得要对她一顿明嘲暗讽,她来的路上就做好了心理准备,也没有多生气,“对,我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今儿特地来求你的。”
怕被拒绝,乔玉兰都没给乔玉萝开口的机会,跟着就把事情的原委说了出来,说书院今天倒是安排人去张家了,可张嵩不配合,非但不让刘大夫给他看诊,还撂下话,说以后都不想念书了。
乔玉萝听罢,反问一句,“那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春桃眼珠子一转,恭敬道:“我们少爷可听姨太太的话了,夫人的意思,是让姨太太去劝劝我们少爷,谢礼我们夫人都备好了。”
“对,对对对。”乔玉兰点头如捣蒜,“之前给嵩哥儿看诊,你开出来的银子没收,我今天都带来了,总的五百两,只要大姐去劝他回书院,这些钱就都是你应得的。”
一面说,一面从袖袋里掏出一叠银票递过去。
乔玉萝垂眸看了看。
五百两啊,这可是巨款,到手她能做很多事。
可乔玉兰这种出尔反尔的人,能让她白白得五百两才怪。
上次乔玉萝没有收下乔玉兰亲自送去的二百两正是因为临时考虑到了这一点。
面上纹丝不动,乔玉萝开口回绝,“你还是请回……”
“娘!”话还没说完,被匆匆赶来的薛庭远给打断了。
乔玉萝望着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儿子,“你不是去帮四郎挖水渠了吗?怎么突然回来了?”
那自然是因为看到了张家马车。
薛庭远只要一想到乔玉兰这些年虚情假意地对他,关键时刻在背后捅他刀子,他就恨不能掐死她,一张俊脸阴沉至极。
上前几步,薛庭远看着乔玉萝道:“娘,这些银子都是您应得的,收下吧。”
说着,伸手替乔玉萝接了银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