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春燕在家躺了三天,喝了三天的药,脸上才勉强有了点血色。
这三天,婆家鸡炖了两只,又是肉又是蛋,全是营养。
反观她娘家那头,从她出事至今都没有人来过问一句,更没托人送些补身子的东西来。
罗春燕从薛庭义口中得知了自己喝的药和每天吃的炖鸡里面有昂贵的阿胶,婆婆亲自配的。
她心下一惊。
阿胶对于他们这种吃肉都成奢侈的人家而言,是绝对的稀罕物。
以前她或许会觉得理所应当,毕竟自己肚子里怀着老薛家的孙子,吃得金贵些也全是为了老薛家。
可现在,尤其是自己亲娘跟婆婆两厢一对比,罗春燕突然不自在起来,她望向薛庭义,“二郎,那阿胶不便宜吧?”
薛庭义点点头,“是不便宜,但是娘说了,你现在需要补气血,只管好好养着就是,其他的别多想了。”
罗春燕抬手摸了摸脸,已经三天过去,当时被她娘打肿的脸颊上这会儿还隐隐作痛。
薛庭义见她说话利索了,坐下来,心平气和地问她,“媳妇儿,这事儿你想没想过怎么办?”
罗春燕抿着唇。
薛庭义叹气道:“如果那天娘没有及时赶到,咱们的孩子兴许就没了,你现在……”
她现在估计已经流产,在坐小月子了。
薛庭义没说完的话,罗春燕都懂。
她脑子里乱哄哄的,“二郎,娘怎么说的?”
“娘说了,这事儿说好办也好办,说不好办也不好办,关键在于你什么态度。”
罗春燕到现在都还很难接受她亲娘眼睁睁看着她见红而无动于衷的那一幕,她哪有什么主意,犹犹豫豫好半天,“我……我想单独跟娘说会儿话。”
薛庭义明白了,站起身推开门就去了菜园子。
林秀蓉今天要腌酸萝卜,乔玉萝带着小元空和小芽儿在菜地里拔萝卜。
“娘。”
薛庭义走过去,说话都不敢大声,“春燕说想跟您说会儿话。”
乔玉萝稍微一想就知道,罗春燕多半是自己没主意,想找她拿主意的。
她的主意,自然是跟这种爹娘断绝关系,但这种话,不能从她嘴里说出来。
罗春燕现在只是一时在气头上,冲动之下没准真会跟她爹娘断绝关系,那万一以后气消了,想娘家了呢?
到那时她这个当婆婆的,岂不是里外不做人了?
想到这儿,乔玉萝直接拒绝,“你回去跟她说,老薛家没有逼着她表态,她想不明白就好好休息,养胎要紧。”
薛庭义大概没料到娘会这么说,愣了一下,“娘……”
乔玉萝斜他一眼,“怎么着,你还想冲过去揍你那小舅子一顿为你媳妇儿报仇?”
三天前薛庭义就是这么想的。
都险些把他儿子给欺负没了,总不能就这么算了吧?
“那你甭找我,去找你媳妇儿啊!”乔玉萝说:“当时被打的是她,险些流产的也是她,你跟我说有什么用?”
薛庭义绷着脸回到东屋。
罗春燕没看到婆婆跟来,眼神暗了暗,“娘是不是不乐意见我?”
薛庭义道:“媳妇儿,娘说了,你要实在想不明白就别想了,养胎要紧。”